第六章 傷離別

清晨的陽光透過縷縷炊煙,李天極揮舞着鏟子,用功的做着早餐。隨着菜色的變化,揮舞地頻率也不斷地變化。

師父坐在桌子前,等待着李天極把一道道菜端上。

師徒倆開始品嚐着菜,“這綠影秋霜火候不錯,不過喪失了點本香。”師父咀嚼着評論道。

“這道雨潤珍筍口感差了點。”

“這道蘭花幽幻調料調的不夠均勻。”

……

聽着師父一道道的點評,李天極只是低頭吃着飯菜,他知道師父的點評總是那麼的多,不過也不得不承認師父對於品食的獨到,對於廚藝的精湛。

看着低頭吃飯的徒弟,雖然自己說的很有勁,可是沒有觀衆的表演永遠算不上出色的表演。就止住了自己的滔滔大論,開始對李天極說道:“關於這些遠古陣法,你不要只是在已有的基礎上停止,遠古陣法也是需要自己的改進。融入自己的劍法中,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你的九衍劍訣奇特,你或許可以不斷的改進,融入劍訣中,也許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正在埋頭吃飯的李天極,聽到師父說關於陣法與劍法,立刻尋思道:“劍法,陣法,劍訣……”好像理解到什麼,“師父,你吃吧,我先練功去了。”李天極拿着自己的雙劍就跑着離開了。

看着飛奔而去的李天極,師父笑了笑,淡淡道:“還有一個月就該走了,還真是捨不得。以後的路真要看你自己了。”

李天極又來到瀑布前,並沒有練習,只是盤坐在岸邊,想着師父說過的話,“將陣法融入自己的劍法中,融入劍訣中。融入劍訣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太有難度,還是先想怎麼將陣法融入劍法中。”

看着在自己旁邊的雙劍,也許開始可以嘗試一下雙儀陣,將雙儀陣融入劍法中。想到此處就開始了嘗試着練習,一手一把劍,慢慢以雙儀陣的走勢開始試劍,想着陣法,看着劍運行的軌跡,加入自己的理解,開始自己的嘗試。

一個月的練習不知道李天極是否有了自己的成就。

……

一個月後的傍晚,吃着晚飯的師徒之間蘊含着沉默的哀傷。

“明天你就要走了,師父也沒有什麼說的,今晚上準備一下吧。”師父輕聲嘆道。

看着師父邁着沉重的步伐離去,李天極心裡也是異常沉重,十四年的養育教導,辛苦的栽培,轉眼間就將分別,隻字片語怎能道清。李天極收拾完餐具,回到房中,躺在牀上,看着屋頂。這是第二次沒有在浴盆中浸泡藥水,以後也就真的沒機會了。

思考着跟師父的以往,想着師父從自己出生就開始精心的爲自己開通經脈,爲自己浸泡藥水,悉心指導自己練功,那一次次的溫馨的場景,傳授知識和師父教自己廚藝的時候,那恨鐵不成鋼的的樣子,不禁的嘴角就會露出一絲笑容。可是回想起明天就將分離,那絲笑容就變得有些抽搐,眼角中溼潤的模糊。

昨夜不知是如何睡着的,只是知道夢中自己笑了,夢到師父改變了主意,不過夢畢竟是夢,醒來的時候只是空歡喜一場。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山谷,勃勃的生氣開始復甦,李天極的情緒卻並沒有改變。

李天極跪在一座墳前,這座墳就是當年死去的那名男子,“叔叔,雖然未曾看見過你,但是師父說是你將我順利的送到師父的面前,是你不棄的努力挽救了我的生命。我今天就要走了,也不清楚多久才能再回來看你。叔叔,天極向你道別了。”

說完李天極就在地上磕了三個頭,抹掉眼淚,轉身向茅屋走去。

回到茅屋,看見師父站在門前,師父一改往日的嬉笑面孔,一臉的嚴肅。李天極走到師父面前,沒有說出一句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師父,看着那一身白衣,鶴髮童顏的師父。

“先吃飯吧。”師父平靜的說道,這也是自從李天極學會廚藝以來,師父第一次爲李天極做飯。可是現在李天極並沒有因爲這點有一絲的欣喜,而是希望能夠繼續爲師父做飯。

坐在飯桌前,拿起筷子嘗着師父的手藝,甜美之中卻帶着鹹鹹的味道。看着李天極吃飯,師父沒有動一下筷子,這是爲自己徒弟做的,看着徒弟吃着自己做的飯菜,記住這還年幼的樣子,也許下次回來時,已經是多年以後成熟的他了。吃飯過程中師父沒有說一句話,害怕因爲一句話破壞這份寧靜。

“回房間把自己的行李拿來,我還有一些事兒交代給你。”無情的聲音打斷了李天極一切的幻想。

李天極只能磨磨蹭蹭的回到房間,拿起自己的行李來到師父面前。師父從李天極手裡接過行李,眨眼之間就消失了,若是以前的李天極定然要好奇的問問,可是如今的情況不同了,一切的好奇都因爲離別而消失。

師父從手中拿出一個戒指,交到李天極手上,“這是一枚儲蓄戒指,這只是普通的只有幾平方米的儲蓄空間,若如想要更好的戒指,只有你自己憑藉自己的實力去搶。儲蓄戒指是有特殊的空間石煉製成的,空間石的品質參差,所煉製的儲蓄戒指也就不同。儲蓄戒指間接地反映了一個人的身份地位,不過儲蓄戒指的外表和普通戒指沒有分別。”

李天極接過師父遞過來的戒指,戴在手上,溫柔的撫摸着戒指。這是師父送給自己的禮物,其中也蘊含着無法欲說的情意。

看着徒弟落寞的情況:“不要悲傷啦,只不過是暫時的分別一下,男子漢大丈夫爲小事鬧的情緒低落不值得。”

“師父,我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呀!”李天極緩解一下情緒詢問道。

“十年,只需要十年。”

“十年呀!太長了吧。”

“如果你想快點,只要努力的修煉就可以,十年前達到劍宗境界,你就可以回來。如果十年還沒達到劍宗,你就自己看着吧!”本想說不達到劍宗就不要回來,可是師父自己卻是說不出口。

“十年劍宗。”想到那不完整的九衍劍訣,就一陣氣短,十年的時間或許太短了,而且功法還不完全。

“你的身世我一直沒有告訴你,等你回來的時候,有了實力,還要靠你自己救自己的家族。這是你的玉佩,現在由我保管,以後回來時再給你。”師父取出一枚玉佩,這個就是當時男子交給他的。

“知道了,師父,你知道我家族的事嗎?我想知道我的父母是誰,現在怎麼樣了。”李天極又一次問道這個問題,因爲以前問過,師父沒有說,也就沒再問。這一次將要走了,就再次問道。

“我現在只能告訴你,他們現在都沒事,都等着你去救他們,只有你努力才能更早見到他們。”師父還是沒有正面回答。

“我一定會盡快的見到他們。”

看着李天極堅定的答道,還是欣慰的笑了,“師父也沒有什麼交給你的,寶貝都被你淘光了。”

“真的就沒有了嗎?你以前那麼風光怎麼就這點寶貝,不會又騙我吧。”李天極不懷好意的看着師父。

“你自己闖蕩,靠太多的外物永遠長大不了,師父也是恨鐵不成鋼啊!”師父也是哀嘆道。

看着無良師傅的表現,李天極又是一陣無奈嘆道:“師父,你看以後要是練個丹藥,得有藥材呀,這世界這麼大,我上哪裡找那麼多藥材呀,丹藥煉製不了,醫師的等級怎麼提升呀。你教我醫術,而我卻把醫術落下,別人以後看見我醫術的,我是無所謂,我就說是自學的。可是這樣我是風光了,就沒有你老的功勞了。要是我運氣好,來一個水平只有四五階的醫師,要我做他徒弟。我可不希望把醫術落下。我會爲了那一絲一點的藥材出賣自己,投他人門下,師父你以後就不要認我這個徒弟,我給你丟臉了,徒弟我對不住你。”

李天極說的如泣如訴,眼珠即將溢出。

“放心吧,只要你以後還認別人爲師,我知道後我會殺了你,這事你放心,你不會辱沒我的威名的。”

眼淚還在眼中的李天極,再次看哪還有那悽慘的表情,“師父,我是那種人嘛,認別人爲師,我很有骨氣的,你放心吧。”轉眼間就信誓旦旦的保證。

“其實,爲師也給你不少藥材了,你要是缺少什麼藥材,你就割自己身上的肉,那可是浸泡十四年的肉呀,一定有什麼特別的作用。”師父眼露着陰森森的光,還想要吃掉李天極一樣。

李天極頓時一陣惡寒,怯怯說道:“師父,我會自己找的,你就不要擔心了。”

“爲師在送你最後一件大禮。”

“什麼大禮?”

“人間百態,世態炎涼,自己慢慢體悟。不要輕易信人,也不要太偏激,做人要有原則。英雄不要做,小人可以嘗試。不要輕易把自己的底牌全部展示出來,有底牌最後纔會絕殺,你以後就自己慢慢理解吧。”

李天極聽着師父的告誡,知道師父還是對自己的不放心,“我知道了,師父放心。”

“你該走了。”

“師父。”聽着師父的話,李天極就上前抱住了師父,眼中的淚水不自禁的流下,十四年的養育之恩,現在的別離,太多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感情。只有淚水的表達,涌出在眼腳,流淌在臉上。

師父拍了拍李天極的後背,“好了,也不是永別,留着眼淚吧,別蹭了,把我衣服在弄髒了,誰給我洗。”

李天極鬆開師父,看着師父衣服上的淚痕,傻傻的笑了。

“師父,我走了。”拿起兩把劍,一把放於儲蓄戒指中,一把左手拿着,向師父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這個居住了十四年的山谷。

看着徒弟遠去的身影,師父擦掉了臉上的淚珠,向房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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