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嗯?什麼聲音?
“……哥?”
這個聲音是……悠悠!
許一衣猛地睜開眼。
“這是……我還在車上?”
感受着身上的安全帶,許一衣打量着四周。
“哥~到了,下車吧!”
許悠悠付了車費,打開車門,一下次跳了下來。
許一衣則第三次的打開車門,望着面前的許府的大門,眉頭緊蹙。
“哥你好長時間沒來了吧?這麼長時間沒來看微月姐,我看待會兒你怎麼和她交代。”
走在前方的許悠悠,回頭對他笑着說道。
許一衣沒有回話,繼續打量着四周。
“啊~許伯,你怎麼出來了?”許悠悠的語氣中透露出驚喜,急忙跑了過去抱在開門的一個穿着中山裝,滿頭白髮的老人身上。“昨天我就來了,聽說你病了,我還想去看看你,結果他們說你睡着了。”
“好好~哈哈~悠悠都成大姑娘了,不能再這麼跳了啊……我今天病好了,這不就出來見你們兄妹嗎?”
許伯拍了拍掛在他身上的許悠悠,話裡滿是寵溺。
“好了好了,待會兒再聊啊,我出來的時候你媽正在找你呢,你快點去吧。”說着轉頭看着許一衣,“我把你哥先帶去見見你嬸嬸。”
“嗯……那我走了,許伯。”許悠悠從對方身下下來,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後直接跑進了大門。
“一衣,請~!”
笑呵呵的看着許悠悠離開,然後對着他來了一個奇特的笑容。
許一衣眉頭還在皺着,但也跟着許伯跨進了大門。
吱呀~
看了一眼身後自動關閉的老式木門,許一衣若有所思的看着走在前方的許伯。
跟着許伯在這個傳統的園林中繞了大概十分鐘左右,纔在一個庭院外面停下來腳步。門口站了一個梳着馬尾的少女,穿着簡練的白色練功服正在那裡玩手機,見到兩人過來頭也沒擡。
“你嬸嬸就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吧。”許伯說完就饒有興趣的湊到女孩面前,看着對方的手機。
許一衣掃了眼女孩,在其格外健美的大腿上稍微留意了下,便直接朝裡面的庭院裡走去。
一進庭院,見到一南一北兩個房間。
正當許一衣不知道去哪裡時,北邊的房門打開了,一個面相端莊,但不知爲何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感覺的中年女人向他招了招手。
“這個大概就是原主的嬸嬸了吧。”
許一衣整了整衣襟,大步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巨大的書房,裡面兩側牆壁前擺着兩排書架,中間空處擺放着一張長條形紅木桌。
嬸嬸和一個白髮童顏的老人正坐在桌子邊喝着茶,房間裡瀰漫着淡淡的茶香味。
“喝茶嗎?”嬸嬸問道,但還沒等許一衣回答,就斟滿一杯茶放在許一衣面前。
許一衣也沒拒絕,找了一個凳子坐了下來。
“微月你已經見過了吧?”
雖然是疑問,但語氣在許一衣聽來總有股陳述的味道。
正想點頭,忽然想起之前的見面都是在夢(?)中,現在他應該還沒見過,所以就又搖了搖頭。
“看來微月又給你添了很多麻煩。”看着許一衣的表現,嬸嬸苦笑了一下,“是不是她又把你拉到她的幻境中了?”
“嗯?”
許一衣精神一震,對方的話中他好像聽到一個有意思的詞:幻境。
“那丫頭從小就喜歡和你親近,有什麼都想和你分享,但因爲沒什麼朋友的關係,不知道把我分寸,總是把你弄得現實和幻境都分不清。”嬸嬸喝了自己前面的一口茶,“上次她就做的太過火了,結果把你嚇得大病了一場。”
【這信息量有點大啊。】
許一衣用喝茶掩飾着自己的驚訝。
正在這時,他察覺到一股視線正在審視着他,裡面如果沒感知錯的話,有股淡淡的敵意,許一衣用餘光掃了一眼這個白髮童顏的老頭,確定自己不認識他。
【那麼就是原主?】
放下茶杯不再看這老頭,許一衣端正坐姿看向嬸嬸。
“嬸嬸,你是說我之前的遭遇都是微月弄得幻境?”他表情認真的問,要知道之前他完全沒有發現那是幻境,一切都和真的沒有區別。
“說是幻境,也不算幻境……一衣你已經是覺醒者了吧?”嬸嬸反問道。
許一衣點頭。
“那麼就簡單了,我們郗家是從上一次試煉中活下來的覺醒者遺留下來的血脈,或許由於先祖太過強大,我們郗家每一代人都遺傳的先祖的部分能力,那就是預知或者說成是推演未來。”
【預知?】
許一衣喝了一口茶。
嬸嬸的手指在慢慢的摸着茶杯上的花紋,說道:“怎麼說呢?雖然聽起來很厲害,但是實際上用處並不大,你要知道時間是一條無法形容的長河,我們的現在就是其中一個水滴,但這個水滴接觸的別的水滴卻是無數個,而我們只是能看清楚很少的幾個,而且隨着血脈的稀釋,我們郗家的人看到的越來越少。”
她沉吟了下,繼續說道:“但人數多了總會有幾個特例,我就是其中之一,我的能力是看清自己未來一年的走向,簡單來說就是我作出選擇後,我能知道這個選擇會對未來的我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
許一衣倒吸一口冷氣,這個屌爆了好吧,每次都是最優解,這樣的人生完全就是開掛。
“可是,我現在怎麼也看不清一年後的自己了。”嬸嬸又喝了一口茶,“我試了很多方法,結果還是看不清,想來想去,那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我死了。”
許一衣拿着茶杯的手一頓,茶從茶杯裡灑落,滴在手上。
“這麼長時間我已經接受了我的命運,可是我卻放心不下我的女兒——微月,你叔叔走的早,是我把她獨自拉扯大,現在我走了誰能照顧她?”
嬸嬸拿出手帕遞給許一衣。
“本來微月從小就和你親近,按理說託付給你是應該的,可是不要怪我說不好聽的話,之前你的性格我真有點看不上。”
許一衣點頭,反正說的是原主又不是他。
“所以,我找了所有我認爲不錯人選,準備花三個人月的時間來和微月培養感情,最後誰能讓微月點頭,我就把微月託付給他,這也是我三個月都不讓你來的原因。”
許一衣沒說話,只是在喝茶。
“可是結果,你也看到了,微月全都不滿意,甚至不和他們如何一個人交流,所以我最後還是把你找來了。”
嬸嬸喝完了手中的茶,又給自己斟了一杯。
“你也是我從小看的長大的,人品上我還信得過,你近期的表現我也瞭解了不少,還算不錯,而且微月也喜歡你,你又和微月沒有血緣關係,我可以做主讓你們先訂婚。”
許一衣直接把口中的茶噴了出來,話題是怎麼繞到這裡的,連忙說道:“嬸嬸,我們還小,而且你也知道我是個覺醒者,說不準哪天就消失了,所以……”
“就因爲小,所以才先訂婚,再說覺醒者的問題,微月的能力就是讓別人知道自己選擇的結果,有微月的幫助,我相信你不會那麼輕易的消失。而且我也算薄有家資,只要你點頭,這些都是你的!”
她擡起眼緊盯着許一衣的眼睛。
許一衣一怔,幾乎說不出話來,對方的條件好不?非常好,甚至讓他想不出什麼拒絕的理由,可是一想到之前懷中抱着他的腰,甜甜的叫着他‘一衣哥’的少女,他不知怎麼就有點感覺脖子異常僵硬,怎麼也點不了頭。
“還是……”
“這件事確實很突然,但是希望你能夠認認真真的考慮一下。”嬸嬸打斷許一衣的話,用一種對待成年人的態度說着。
許一衣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