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衣又喝了點熱水,等到體力恢復了以後開始在館內閒逛。
他的體型越來越強壯了,之前還是算是健美的範疇的話,從藍水湖回來的他完全可以說是正向着非人發展,每當他經過背後,哪怕別人視野沒有看到他,都會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路過健身區時,許一衣駐足看了一會兒。
裡面的很多人,不知是死亡了還是別的原因,只是短短時間內已經不在了。不過那個在剛來時給他強烈印象的臥推肌肉猛男肯定是死在試煉空間了,證據就是現在許一衣對他的記憶正在模糊,已經快要記不清對方的臉,估計最多明天就會連對方的存在也會忘的一乾二淨。
忽然許一衣目光一凝,一個黃髮的身影進入了他的眼中,此時對方正在跑步機上揮汗如雨。
“師兄好!”
一個路過的學員朝他行禮。
許一衣點點頭,然後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這時防護感應一樣,紅思若正好回頭看見了他的背影,精神一個恍惚從跑步機上摔了下來,連忙爬起來再要找對方時,卻發現另一個穿着皮衣的女孩笑靨如花的迎了上去。
一時間萬般滋味涌上心頭。
初見時一臉詫異的自我介紹……
相處時一臉無奈的實現着她任性的要求……
離別時一臉遺憾的向她表達再見的願望……
可是他們真正再見時,她卻是以一個背叛者的身份出現在了那裡。
又想起那晚林書琪勸說她的那番話,“如果現在不答應,以後你一定會後悔。”
紅思若忽然感覺身體完全沒有了體力,搖搖晃晃的走在休息區的沙發上,一屁股坐了下來,仰起頭把毛巾蓋在臉上。
良久,細微的聲音傳出:“可是我現在就後悔了,怎麼辦?”
喝!喝!
操場已經有近五十名學員,這是政府近一段時間鼓勵習武的結果,此時他們正在集體練習着武館的基礎拳法——第一長拳,最是適合這種半大孩子舒展筋骨的拳法。
這些最多不到十四歲的孩子,都穿着寬鬆的武道服,奮力的訓練着。
“看起來還有板有眼的是吧?”
說着,一個柔軟的身軀就靠在了他的背上。
“是啊,如果你在不努力,很快就會被他們追上的。”
許一衣沒有回頭,早在對方靠近時他就已經察覺。
“這不是還有你保護我嗎?”
秦思衣的身體整個爬在他的背上,俏臉從他肩膀上伸出來,額前被染成紅色的兩縷髮梢正被清風吹到他的臉上。
“我也有力所不及的時候,真正考的住的只有自己的力量。”
許一衣嚴肅的對她說道,對方怎麼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朋友,他可不想對方消失在他的記憶中。
“嗨嗨,我知道了。”秦思衣高舉雙手做投降狀。
對於這樣的應對許一衣是完全沒有辦法,他一說對方就認錯,可就是不改,他又不能時刻督促對方練武,這讓他們能怎麼辦?只能暗歎一聲,決定在下次試煉中注意保護對方。
有時候他也在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這樣做的,但又覺得哪怕是秦思衣也不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所以也就很快放棄了這猜想。
“吶~別說這個,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小火鍋,我們待會兒去那裡吃飯好不?”
秦思衣使勁搖晃着許一衣的手臂,有意無意的蹭過胸前,讓許一衣不禁有點火氣上涌,不由的暗罵了一聲這個氣血方剛的年紀。
“好好,你先放開。”
“哈哈,你窘迫的樣子,好惡心啊。”秦思衣指着許一衣大笑。
“嫌惡心,你就放開啊。”
“不~要。”
就這樣兩人消失在操持邊緣。
……
三天後。
看着車外一成不變的景色,許一衣心裡不由的開始煩悶。
“都已經十天了,這次輪迴怎麼還沒打開?難道說又有什麼變故不成?”
許一衣手指不住的敲着大腿,最討厭這種完全不在自己掌握中的情況了。
“一衣你是不是在奇怪我們鎮的地下,怎麼會有這麼寬闊的地方?”錢老心情很是不錯,笑呵呵的問道。
“不是……我只是……”
許一衣老實說了自己的顧慮,他沒覺得有什麼不能說的。
“呵呵,那些資料來源不明,聽說找到的時候完全是另一種文字,在解讀的時候又增添了不少個人的見解,上面又刪減了一部分認爲不應該我們看到的,誰知道最後我們看到的那份可信度又多少。”錢老的話中帶有強烈的不屑。“你還是把重心放在馬上要開始的交流會上吧,我敢肯定以你的天賦一定會在這裡得到巨大的實力提升。”
“哦!”
許一衣老實的點頭,反正試煉那邊他就算在顧慮也沒有辦法影響,還不如就像錢老所說專注於提升自己的實力爲好。
滴~~~~~~!
刺耳的鳴笛聲在地下隧道響起。
兩人從小轎車上下來,錢老不知道和司機說了什麼,很快司機就掉頭回去了。
許一衣則觀察着這個地方,這裡像是一個長方形的站臺,稀稀疏疏的站了十幾個人,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穿着風衣或大衣,將全身裹得嚴嚴實實,每個人之間都有一個微妙的距離,沒有絲毫的談話聲。
之後又有幾波人被小車送來,也融入了人羣。
一直到近半小時沒有新人來的時候。
咣噹!!
一處被許一衣認爲是牆壁的地方,打開了一個像是舊時代火車皮的大門。
“想上的就走,不想上的留下待會兒會有人送你們回去!”一個有着滿臉鬍鬚的男人大聲喊着,聲音不大卻讓整個站臺的空間嗡嗡作響。
衆人沒有說話,二十幾個人紛紛排着隊一個個進入其中。。
這些人中間,穿着黑色大衣的許一衣和錢老二人顯得毫不起眼。
進入大門後,裡面居然真的是一個老舊的車廂,之前來的人就分別坐在座位上,只不過這裡的座位都是單獨一個,而且每個人分的很開,中間是一個寬敞的過道。但也因爲這樣,所以只是很少的人就坐滿了整節車廂。
許一衣跟在錢老身後,來到了最裡面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然後饒有興趣的看着周圍。
他沒見過這種老舊的火車,感覺很是新鮮,在他印象中這種火車不是應該報廢就是應該在歷史博物館裡,怎麼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堂而皇之的使用。
車廂裡一片灰黑色,只有寥寥幾個燈泡的光線照了下來,反而更顯昏暗。
旁邊坐的一男一女聽到聲音,微微睜開眼睛看了眼,沒有說話,不過明顯感覺到警惕了許多。
許一衣坐下打量了對面兩人,很快就把視線移到兩人的雙手上,額外粗大的骨節,皮膚的顏色也和一般人有着些許的不同。
“錢老,我們這交流會究竟要去那裡開?”又觀察了周圍一陣,許一衣忽然有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怪異感。
錢老的臉被隱藏在黑暗之中有點看不清楚,不知是什麼原因許一衣總感覺現在的錢老和之前有所不同,只聽錢老彷彿喉輪中吐出兩個字。
“九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