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情形,珍妮沒個半小時也會不來,黎洋於是躺在貴妃榻上補覺,每天晚上不能睡一個整覺也是折磨。
不知是眯着了多久,聽見珍妮的聲音在和紅玉說話,黎洋一看鐘表,其實才過了十五分鐘,但也就十五分鐘的時間,讓黎洋一下精神起來。
於是就叫珍妮進來看看什麼情況,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
“珍妮,進來說。”
珍妮聽見喊她,推開門,黎洋看她一臉慍色,便問道:“怎麼回事,煮個咖啡還生一肚子氣。”說完也是笑笑,這小丫頭還真是越看越可愛。
一聽黎洋這麼說,珍妮可就更氣了:“小姐讓我去煮咖啡的空檔,端碗粗粥回來喂貓,我覺得也沒什麼。可就奇怪了,那廚房的小丫頭死活不讓我端,還說什麼這東西喂貓多可惜。”
這話說完,黎洋臉色也冷了下來,一碗粥而已,那廚房不讓端走,斷是有貓膩。
“你仔細說說?”
珍妮也就一五一十的全說給二人聽:“我剛進去廚房,先把水放竈上燒着,那小魚哥進來還說這壺好漂亮,我還得意呢,說這是小姐帶來專門燒咖啡的。然後小魚哥說是不知道什麼是咖啡,過來看看,那春香也好奇過來看,我想着小姐這咖啡粉粉得多貴啊,就給他倆看了一下,也聞了一下。”
說到這,珍妮偷看黎洋一眼,害怕因爲這個被責罰,又看黎洋並沒有什麼異樣,就給她解釋這二人便是廚房打雜的兩個人。
接着說:“後來他們廚房的人都聞見味道,全過來瞧,說是好香,問我能不能給他們嚐嚐,我說這是小姐的東西金貴着呢,然後那薛廚娘就說我不過是小姐的丫鬟擺什麼譜!其他人也都默不作聲,我想想我本來就是小姐的丫鬟管她的呢。”
黎洋有些好笑,這麼點事情就把小丫頭惹得氣呼呼的。
“這也就罷了,那咖啡煮着,我就想着有好吃的端給小姐嚐嚐,正好看見旁邊一個鍋裡有粗粥,那粥真是稀稀拉拉的,裡面也全是糠米,我想着這既不會糟蹋糧食,也能喂貓,就端了個碗倒了些。結果那個春香就不願意了,過來說這是二太太要的東西,也就剩這麼一碗了,不能讓我端走。”
黎洋的眼睛有些眯起來,卻也沒有打斷珍妮的描述。
“然後那個李廚娘也過來說,若是小姐想吃,再給我做些別的,說是二太太的丫鬟一會就得來拿,沒得這個不好交差。我就說,小姐不是要喝,拿去喂貓的,讓二太太給咱們勻點湯就成。結果那個碧玉就來了,一進來鼻孔都要朝到天上去了,說二太太要的粥她現在就要端走。我還好氣兒的跟她說,大小姐想要點米湯拿去喂貓,結果你們猜怎麼着?”
兩人也是瞪大的眼睛問她:“怎麼着?”
“嗨~她裝作沒看見我,哼的一聲就走了。給我氣的呀,我就連着咖啡壺一起提回來再濾,廚房那些人,一個個二太太這,二太太那的,根本不把小姐當回事。”
黎洋也是笑笑,這些人慣是拜高踩低的,這又有什麼可氣的,難爲這小丫頭這麼護主。
於是安慰她:“這麼點小事,沒關係,你把那咖啡過濾出來,咱們再嚐嚐,然後你去街上買四份香豆腐和三籠小包子,再帶兩碗小米粥回來。”
“小姐,咱家明明有廚房,還讓小姐花錢去外面買着吃,那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這有什麼的,家裡的飯我也吃夠了,咱們吃吃外面飯,偶爾也算打打牙祭。哎,珍妮,那碧玉來取粥,誰給她盛的?”“李廚娘,看着殷勤的很呢。”
黎洋表面上笑着安慰珍妮,心裡卻有本賬,看來這李廚娘算是巴着二房的,搞不好這事和她也脫不了關係,心想着這兩天多多觀察一下這個李廚娘。
然後這檔子事也算過去了,珍妮快臨近無法的時候,提着食盒回來了。
“珍妮啊,你把這份豆腐和小包子給水生哥送去,剩下再剩下一份我晚上當宵夜,其他的你和紅玉姨一起吃了吧,我也沒什麼胃口,吃兩口豆腐就行。”
珍妮畢竟處世不深,廚房的事情也算是忘了乾淨,沒有多想什麼,高興的給水生去送東西,回來後和這二人說說笑笑,吃了不少。
看着剩下的一份,就算不說,紅玉也知道該怎麼辦,先溫着,等吃過晚飯後拿出個食盒,把粥,包子和豆腐全塞進去,雖然賣相不好看,但也不影響吃,然後遞給黎洋。
等黎洋走後,紅玉看着她的背影,也在祈禱阿良能夠早點回來,黎家這趟深水,看來小姐是已身在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