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裡信息量很大,李青桐不禁莞爾一笑之際十分配合的板起臉色。
“仙師大人勿怪!這裡面有一個機緣啊!否則打死小的也不敢糊弄您啊!”那劉壯兒在看到對方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感覺到不好。
卻是不曾想到對方與他從穿開襠褲一起長大,居然下手如此的狠。
這要是換一個心性暴虐的仙師,感覺自己被糊弄之後,隨手把他給滅了也沒有人主持公道。
“機緣?貧道就喜歡機緣!”李青桐如同正常修士一般,果然被吸引住了。
“機緣有的時候不一定都是好的,道友以爲如何?”站立在府院臺階上的三人,居中一人開口。
一股煉氣期圓滿的強大氣勢沖天而起,這股威壓僅僅籠罩在方圓十丈之內。
三位凡人跌坐在地,有一種肝膽俱裂的心悸。
“哼!一個煉氣期圓滿怎麼了?我家師兄都有好幾個築基期修爲!”李青桐的話語一出,那煉氣期圓滿修士的威壓冰消雪融。
這不是他自行收斂氣勢,而是被一種非常高明的手段給衝破了神識場域。
一道鋒銳如刀的神識凝而不散,就在他的眉心處懸停。
若是李青桐有意,他這一擊神識運轉法門能夠直接把眼前煉氣期圓滿修士給重創。
要是心再狠毒一些,直接滅絕神魂李青桐也是能夠做到的!
煉氣期圓滿境界的修士也是有差別的,這位相貌奇古的老人修煉功法明顯不怎麼樣。
不是散修也是小勢力出身。
“原來是真人高徒,小老兒失禮了!不知道友出身何門何派?不是小老兒自誇,這安陽城周圍大大小小的勢力我都是熟悉的。”這位把自身修爲硬生生磨到了煉氣期圓滿境界的修士話裡有話,而且是蘊含着多層的意思。
除了試探李青桐出身以外,還在擡自己的身價。
“家師歐陽真人,乃是瀟湘雨閣的長老!”李青桐是趾高氣昂的說出這些話。
“原來是煉器大師歐陽真人的高徒!失敬失敬!這裡有一張小老兒的傳音符,望請收下。小老兒混跡在方圓千里之內,各色資源小有收穫。事後還希望能夠拜會道友一二。”那位老人果然是如自己說的一樣,見多識廣。
現在的安陽城結丹期真人巨多,元嬰期老怪物也是不少。
他能夠從姓氏與勢力之中馬上找到對應的人,可見他也是事前下了一番功夫的。
“好說好說!”面子保住的李青桐似乎很滿意的樣子。
那位老者在遞交了一張傳音符之後非常識趣的告辭離開。
而他的引路者也是告罪之後惶恐的離開。
這宅院的主人十分尷尬,可是他不能如兩個不靠譜的傢伙一般跑路。
“張福全見過仙師!”一身典型的員外衫,年歲在四十餘的男子開口。
“這院子是出租還是售賣?那仙緣又是爲何?”李青桐直接一刀見血,不走任何的迂迴。
“不瞞仙師,小的祖上乃是七星島的勢力,可是後來海域靈性盡失,我等內遷之下只餘留一些祖上輝煌的傳說。現在犬子得了一種怪病,無論是誰只要醫好小兒,這府院贈送,並將祖上遺留的一份遊記見聞圖錄贈送!”這話說出之後張福全員外一臉的愁苦之色。
“怪病?前面帶路!”李青桐說話之際,他藉助於靈鼎力量的視野已經掃過了整個張家宅院。
好些私密的情景入目、不堪的話語入得感觸,李青桐的嘴角都抽了抽。
這張員外持家明顯不成啊!
李青桐身爲一個外人,也沒有去替天行道的意思。
“仙師大人請!”張福全小心翼翼的引路,劉壯兒跟在最後。
到了這裡他已經完全是局外人模樣。
有了靈鼎觀測,李青桐早就已經知道這府院之中的病人在何處。
一路沿着熟悉的景色,李青桐被引領到一處核心的屋舍。
這是整個宅院可能最嚴肅的所在,足足有六位壯年的家丁守着門戶。
而那屋舍封死了窗戶,緊閉門戶,時不時傳出來的嘶吼聲攝人心魄。
“小兒就在裡面,小人散盡家財卻換不回唯一愛子性命,反倒是讓他病情越來越重。萬幸這安陽城如今有了仙師這等神人入駐,不然的話老夫也活不下去了。”張福全面上一種絕望的神色浮現。
他說話的功夫已經親自小心打開鎖住的房門,屋舍內的景象不能讓李青桐好奇半分。
一個最多十二三歲的少年被捆在紅木製成的牀上,他不時的嘶吼,那種瘋狂根本不像人。
“仙師垂憐!”張福全不是沒有找過修行者,可是自家的院落一處處贈送,最終愛子卻是依舊宛如野獸。
他已經絕望了。
只是依舊不甘心!
“你的祖上似乎很博愛啊?”李青桐意有所指的言道。
這一句話就讓張福全痛苦的面色一頓。
緊接着他看向周圍的人,那些家丁識趣的退開一段距離,劉壯兒也是隨着退出一段距離。
“仙師大人的意思……”張福全此刻的臉色有些震驚,更有些意外的驚喜。
“你的兒子並不是被外邪所侵蝕,這份異變在以前恐怕很輕微,靈氣復甦之後纔開始加劇。”李青桐說的很篤定。
“對對對……真的是天地之間有大變化出現,我家小兒纔會如此。還請仙師大人救命!”張福全直接就跪下了。
找了那麼多人,世俗界的神醫、修真界的仙師,就沒有一人能夠提示一些病情成因以及中間變化。
“血脈返祖,被天地元氣所激發導致的排斥。非有起死回生的手段不能救回!”李青桐十分鄭重的說道。
這一句話可是把張福全給嚇到了。
不同於以前那些人,眼前的年歲不大仙師話語裡傳遞出來的意思符合祖傳的秘辛!
正是因爲這樣,張福全才更加的害怕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