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他這話,旁邊的叵虎頓時不樂意了,他開口說道:“徐兄弟此言差矣,比賽之中有贏有敗,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叵蓉那丫頭絕不會因爲輸了而哭鼻子的!另外,她的實力你們也都看到了,要想贏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呀。”
叵虎的言外之意是徐雲德未必就是那叵蓉的對手,明白人都能聽出來,但劉萍等人對於徐雲德的本事都很清楚,單手力量過千斤對於他而言並非什麼難事,要說格鬥技巧,他更是這方面的行家,所以說叵蓉雖強,但未必能贏得過徐雲德!
王長貴開口說道:“徐兄弟,你去吧,莫要傷着那丫頭便可。”
徐雲德聞言,無奈地點了點頭,隨之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會會這個第一力士!”說罷,便排衆而出,來到了賽場之內。
村落中的其餘人一見,劉萍一夥兒人中竟然派出了這個精瘦的男子,而不是葛五葛六那兩個大漢,皆是有些詫異,但誰也沒有多言,只是靜靜地看着事態的發展。
走到叵蓉對面,徐雲德微微抱了抱首,說道:“小妹妹,承讓了!”說罷,竟是伸出了兩隻手,擺在胸前。
那叵蓉見狀,滿臉遲疑地說道:“這是什麼意思呀?外界的規矩嗎?”
徐雲德笑着搖了搖頭道:“小妹妹你很強,我要跟你死拼的話,一定得浪費不少體力,我們明兒還得趕路呢,我得保持良好的狀態纔有可能走出這片林子。所以我想到了一個法子,能簡明有效的在你我之間分出勝負!”
叵蓉畢竟只是個十五六歲的丫頭,一聽徐雲德這話,頓時好奇地問道:“是什麼法子呀?”
徐雲德說道:“我就這麼站着,你來推我的雙掌,只要能讓我的腳挪動一分一毫,那麼便算你贏了,怎麼樣?”
“你小看人!”叵蓉聞言後,立馬撅起了小嘴。此時就連劉萍都覺詫異,即便是徐雲德在怎麼厲害,那叵蓉的力氣他們又不是沒見識過,怎麼可能站着不動就能獲勝呢?
徐雲德依舊是笑着說道:“小妹妹,不是我小看你,我也有我的苦衷,再說了,你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結果會是什麼呢?”
聽了這話以後,叵蓉不由的點了點頭,轉而認真地說道:“那行,但是倘若你要輸了,可別不抵賬哦!”
徐雲德心中竊笑,暗想道:“這小丫頭真好哄,一會兒我只需在腿上下個定身之法,縱使她有萬斤的巨力,也絕不可能推動我分毫!”但想雖這麼想,臉上卻是一本正經地說道:“絕不抵賴!”
叵蓉點了點頭,隨之便走上前來,伸出兩掌抵在了徐雲德雙手之上!只見她依舊是紮起了一個人字馬,道了一聲:“我要開始咯!”
見徐雲德點頭,叵蓉便開始發力,但出奇的是,任她再怎麼使勁,眼前的這個看上去頗爲精瘦的男子卻都是猶如山岩一般,毅力不動!許久之後,叵蓉笑臉已是憋得通紅,似乎把全身的力氣都使了出來,卻還是沒能推動這個男子半步。
此時的劉萍和王長貴,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心裡頭皆是暗笑,這傢伙真是心眼多,連這等手段都想得出來!但事已至此,戲還是要演下去的,他們皆是刻意流露出擔心的神態,叫人看不出一絲破綻。
半晌過後,叵蓉縱使滿臉不願,但還是收回了雙手,撇嘴說道:“我輸了,你比我厲害!”
徐雲德見狀,暗下解除了腿上的定身之法,笑着說道:“小妹妹,你的力道當真驚人,就算是在外面的世界,也能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了!”
叵蓉神色遲疑道:“外面的世界?我也能算得上數一數二嗎?”
徐雲德認真地點了點頭,隨之說道:“當然,有機會你可以出去看看,我並沒有騙你!況且你現在還小,等長大之後,超過我也不無可能!”
叵蓉一聽這話,當下便沉了臉色,搖了搖頭道:“我是不會出去的……”說罷,便悶不作聲的走到了族長的身後,只不過她低落的神情,早已被族長盡數看在了眼中。
比賽結束,徐雲德贏得了獎勵,那是一頭野狼的屍首,頭部被人用鈍器打碎了,牙齒都不知掉了多少顆!想起叵虎家中的那把三百斤重的巨斧,劉萍便不難想象出這野狼的死法,只不過徐雲德他們有事在身,再者說外頭大雪封路,本就難行,帶上這隻野狼更是礙事,他本想推脫,可村落中的人又盛情難卻,一時間也不好拒絕。
最後徐雲德計上心頭,對族長說道:“我們途經此處,來的匆忙,更不知這等深山中還有村落,沒能捎帶一些禮品,不如咱就把這野狼烤了,給大夥兒做下酒菜吧!”
族長聞言,也沒有推脫,爽快地答應下來,隨即便叫人將野狼的屍體拖了出去,扒皮抽筋,去掉內臟,隨後塗上作料,架在一團篝火上烤了起來。此外,他還從自家的裡屋中搬來幾桶酒……
這酒味香濃,比起外界的諸多好酒而言,更要美味百倍,後來通過叵虎的介紹,劉萍等人才知道,原來這酒是他們以山林間特有的草藥以及野果釀製而成,酒色呈現出的令人沉迷的緋紅,這是一種叫龍血梅的果實所特有的顏色。
吃着香脆的烤狼肉,喝着自釀的果酒,加之這裡民風淳樸,完全不像外界世人那般勾心鬥角,大家相互之間盡是坦誠相待,在劉萍等人看來,此間儼然是一個世外桃源。這裡沒有戰爭,更不會出現爾虞我詐的情況,在這等亂世之中,當真令人心曠神怡。
酒宴正在舉行,族長卻叫人把劉萍一夥兒喊進了自己的臥室之內,此外還有叵蓉。
進屋之後,族長開門見山地說道:“諸位,你們此番進來這片山林,真正的原因不會只是像你們說的那樣吧?”
王長貴不動神色地說道:“那在你看來,我們又是所謂何事呢?”
那族長聞言,也沒有急着回話,只是緩聲說道:“你們可知我們叵姓一族的來歷。三百年前,爲何又舉族搬遷至此,並一直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
衆人對於這叵姓一族,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又怎麼會知道他們的來歷呢?見大家都搖頭,族長也沒感意外,只是接着說道:“我們叵姓一族,追根溯源,祖先實則是九黎之祖蚩尤麾下的一員大將,名叫叵呻,後蚩尤被黃帝戰敗,麾下數百萬九黎大軍亂作一團,猶如一盤散沙,有被滅族的,也有隱居山林的,更有遷到海外孤島的,而我們叵姓一族,便是隱居深山的部落之一。”
聽到這裡,劉萍忍不住好奇地問道:“蚩尤落敗乃是五千多年之前的事情,可你們卻是在三百年前才搬到這裡的,也就是說五千年間,你們本事隱藏在其他地方,並一直繁衍至今,可爲何要捨棄原來的居所呢?”
族長答道:“是爲了我們的信仰!”
“信仰?”郭海插嘴道:“你們的信仰是什麼?跟這片山林有關係嗎?”
族長沒有作答,而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古樸的玉佩來,遞給王長貴,並說道:“我們叵姓一族所信奉的圖騰叫做虹淵,祖上共有三件聖物,這玉佩乃是其中一件!”
“虹淵!”劉萍、王長貴、徐雲德、乃至葛家兄弟一聽到這兩個字後,皆是大驚失色,抑不住地喊出了聲。那族長見這幾人反應這般大,微微笑道,看來你們也聽過虹淵之說呀。
只因他們幾人,自昆嵛山中得知虹淵圖騰以後,雖極力找尋線索,但歷史上卻似乎對此沒有半點的記載,如今猛然聽聞旁人說出虹淵二字,自然是又驚又喜,乃至做出這麼大的反應,也實屬正常。
再看這塊古樸的玉佩,入手傳來一股溫熱之意,且有微微的溼滑之感,王長貴心驚道:“這溫玉之中陽元之氣怎麼這般濃烈!”另外,玉佩上刻着一拱形圖案,猶如一道彩虹,竟然與昆嵛山尼姑庵中得來的那木盒上的圖案一模一樣!這裡頭又有些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呢?叵姓一族與留下木盒的尼姑師祖又有什麼聯繫?
不知不覺之間,種種疑團不由自主的出現在劉萍等人腦海之中,徐雲德說道:“族長,你說你們舉族搬遷至此,爲了是信仰,而你們的信仰又是這虹淵圖騰,那麼這地方又與虹淵有些什麼聯繫呢?”
族長說道:“有鼠如獒,百年成兇,千年成妖,善遁地殺生,通人性,以血肉爲食,馴之可爲戰!這話說的是一種上古兇獸,名爲疹鼠,當年蚩尤麾下有諸多兇獸爲他作戰,戰無不勝,這疹鼠便是其中之一,而我叵姓一族的先祖叵呻便負責指揮疹鼠大軍,據傳聞,這一兇獸奇軍,在戰場上令黃帝一方聞之膽寒……”
說道這裡,族長剛毅的臉上,顯露出一絲神往,似乎自己便是那軍中一員,正與疹鼠配合着獵殺敵軍……
“後來……”族長的思緒拉回現實,繼而接着說道:“蚩尤戰敗,麾下數百萬軍隊、各方種族被黃帝四處絞殺,塵世間似乎已沒了立足之地,我們一族與疹鼠一族皆是難逃厄運,混亂之中,部族走散,我們這一分支的先祖們躲在深山,躲過了黃帝的圍剿,但其餘叵姓分支卻與疹鼠一同不知去向,數千年來,也沒有絲毫消息,我們原本以爲,他們都被黃帝絞殺殆盡,就連失落的另外兩件聖物都被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