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什麼事兒，這麼着急？”張健撥通孫康的電話，沉着聲問。
“老闆，您總算是開機了。我這不是着急跟您彙報一下垃圾回收處理中心的事兒麼。那什麼，我沒把他們攪和黃了，市裡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允許上兩個廠子。這明顯是讓大家都產能不足，最後肯定要有一個黃攤子。”
“彆着急，不管市裡是怎麼想的，可能他們就是爲了撈政績。既然市裡答應給咱們審批，那就上，對了，他們的廠子在哪塊地？我們的呢？”張健一邊往嘴裡填了一口煎蛋，一邊問道。
“他們的在濱郊，我們的在正方，地方差不多大，地價也差不多，而且都是沒拆遷的地方，需要我們自己搞定。”
張健感到有些麻煩，一個破工廠的地方，還涉及到拆遷？肯定是那些平房，而且面積都非常大，違建建築也多。這樣的人，最喜歡獅子大開口。他們違建的地方，也想要跟房產證上一樣的補償，這面積甚至可能差出三四倍。
本來六七十平的小房子，加上院子，加上前後倉房，甚至還要算上牛羊豬圈，這面積一下子跳到三四百平。在加上房前屋後自己開墾的小菜園，有的甚至能到一畝地。
當地政?府根本不管，這種事兒，你開發商自己想辦法搞定吧。你能買得起這麼大的地，多給我們居民一些補償怎麼了？你敢強拆？開玩笑，居民打了你們的人，警察不管，你們要是敢動我們的居民，警察分分鐘就到現場。
“行了，先這樣。一會兒我們見個面，詳細談談。”
“怎麼了，你好像很不高興？”鄭蕾問道。
“嗯。老孫跟我合資建個廠子，做垃圾回收處理的。結果有人跟我們競爭，你說就這麼大一個冰城，有必要建兩個同樣的廠子嗎？現在市裡一看，有競爭，條件直線下降，工廠地皮的拆遷，也要我們做。”
“你那個地產公司不是專業的嗎？”
“對啊，直接包給冰信地產。然後在附近買一塊地皮，蓋成住宅小區，一部分給回遷的居民，另外一部分可以作爲工廠的員工宿舍。老婆你太聰明瞭，我回頭跟他們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行。”
吃過早飯，張健開車離開。鄭蕾跟同事約好了，今天去逛街。中午她們就在外面吃，張健午飯自己解決。
天府茶樓，張健蹬蹬蹬上樓。推開老孫常留着的那個包間。
“老闆，這是我跟市裡簽署的協議，正式合同還沒簽。您看一下，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合適的。”
“你看着合適就行，我就問你，如果真的在他們給指定的地方建廠，你找到的那兩個教授的理論轉化爲實際生產力，需要多久，有沒有利潤？”
“明年開春動工建廠，大概在八九月份，設備調試成功。就能開工。我跟他們簽署的合同都很清楚，沒有利潤。他們要賠償的。但是這幾套設備都很大，如果不能有充足的原材料。所有機械不能滿負荷運轉，肯定要賠錢。”
張健靠在藤椅上，手指頭敲着茶几。忽然坐直身體，然後興奮的說道：“如果咱們冰城那幾家支柱企業都跟我們合作，這樣是不是就能解決問題？”
“您說的是冰藥、冰紅、冰飛、冰電和龍建？”
“沒錯，他們雖然也有垃圾處理廠，但是主要處理方法都是焚燒和掩埋。如果我能說動市裡，把他們生產中的垃圾接過來，咱們回收處理，不但能收取一部分費用，還能讓我們有充足的原材料。”
“老闆，這不太可能吧。藥品類的垃圾和醫院用的是一套處理設備，這些都屬於重污染醫藥垃圾，我們沒有許可證，是不能處理這類垃圾的。冰紅集團有自己的焚燒廠，他們的垃圾本就多爲一些包裝袋什麼的，焚燒就是最好的辦法。冰飛以金屬類垃圾爲主，他們有合作的金屬類回收鋼鐵廠，冰電更是這樣，市裡的火電廠，就是用垃圾焚燒發電的。至於龍建，咱們以前這個垃圾回收再生廠子，生產的塑料和地磚，就是供給他們，也只有很少的利潤。”
擦，讓老孫這麼一說，好像沒有活路了啊。那tm白志剛爲毛要建造這種破廠，md一點利潤都看不到啊。
難道要跟以前一樣，從各個小的回收站回收垃圾，那樣才能收上來多少啊。要不把各個地市的垃圾統一收上來，可是那樣運費就太貴了，鋼鐵什麼的還行，塑料、紙殼、木材、碎磚砼渣這些運過來的運費就把成本拉高至少三成，利潤都沒有三成呢。
“那這個廠子的周邊，可有什麼大工廠嗎？”
“沒有，咱們這種工廠，肯定是在郊區的郊區，通水、通電、通水泥路，就已經讓我很滿意了。背靠一片荒山，不過現在已經開始栽樹，估計三五年，還是光禿禿的，我看成活率不高。咱們工廠肯定要有污染，這邊往西三公里，就是江岔子，咱們的污水處理之後，可以排放到這裡。”
“污水處理後，排放標準怎麼樣，可以作爲飲用水進行再處理嗎？”
“那怎麼可能，要是上那套設備，至少再投資幾個億，咱們十年都別想賺回來，乾瞪眼賠錢。”孫康一看就知道，老闆這是又逗比了。
一邊是垃圾回收處理，聽起來好像很環保的樣子，一邊又要排放污水，排放廢氣，甚至還有粉塵漫天飛舞，真的就保護環境了嗎？
但是孫康說的也對，如果真要是像張健說的，什麼都用最好的，十個億rmb都不夠，十個億的美元的到差不多。張健得把田偉文境外賬戶中的錢全弄過來，投進去，然後看着這些設備就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你說冰電、冰藥他們的污水處理系統怎麼樣？”
“那肯定沒話說，那些企業都有錢的很，上的設備必然也是最好的那種。他們的水都是循環利用，基本沒有排放到江裡的。”
張健嘆了口氣，跟這些大型國企比起來，差距不是一點半點啊。不過張健堅持認爲，這些大型國企，必然有一些需要處理的垃圾，焚燒和掩埋是搞不定的，自己一定要爭取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