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您能不能給孩子們講講裡面到底有什麼?”說話的是坐在醫字箱子旁邊的男人,白眉長鬚,一副老中醫的樣子,但是與他臉上的老年斑形成對比,他的手異常的紅潤細嫩。
“是啊,是啊。”有人說話,就有人應和,我們對這也是感興趣的,所以都看着老人,希望他說出一些對我們有用的東西。
老人嘆了一口氣:“哎,本來是不想全告訴你們的,因爲我從小到大聽到的關於鬼域的傳聞,都是當作故事聽得,直到我父親死的時候,告訴我這些都是真的,我依然覺得不可思議,我剛纔說道,裡面不僅僅有鬼,還有屍,這屍大多數都是殭屍,他們有的不怕你們的那些本事,就得靠肉搏,也即是說你們無法殺死它,除了這些就剩下野獸了,單純的野獸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有靈智的野獸。”
“有靈智的野獸?”我詫異的看向方白,卻發現方白麪色如常,寇雪松倒是皺着眉頭,顯然和我一樣很是詫異
老人停頓了一下,眼神帶着幽深,然後緩緩的吐出了令我們驚駭道無以復加的話:“大家不要誤會,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妖怪,我所說的有靈智的野獸,其實是時代造成的悲劇,鬼域百年開一次,死了不少人,死了的人大多都是怨氣重的橫死之輩,他們的靈魂有的附在了野獸的身上,就造成了悲劇,這樣的人,不,應該是野獸,大多成爲了獸王,你們進去的時候會遭遇到野獸的進攻,尤其是陰氣重的時候,而每一百年開啓鬼域的時候,恰巧也是陰年。”
“既然獸王也是人類的魂,也有人的意識,也曾經經歷過相同的悲劇,那麼爲什麼要追殺我們?”一個揹着重劍穿着道袍的男人笑着,顯然很是疑惑。
“俺覺得這位仁兄問的問題,哈哈,有點傻。”那個揹着醫藥箱的男人,光頭增量,臉上帶着憨厚的嬉笑,但是說出的話卻到了點子上,“老爺爺都說了是陰年,如果你在陰年死了,那獸王不就可以附在你身上出來當人了嗎?嘿嘿。”
“不錯!”老人讚揚的看着憨厚的小光頭,“你可是譚友林大師的弟子?”
“俺是。”光頭摸了一下腦袋,點頭嘿嘿笑。
“就你還是譚友林大師的弟子?”那個揹着重劍的男人一臉的不相信,“真土。”
“行了。”老人面露不悅,“你們看到後面的林子沒有,進去生存一宿,當然可能遇到危機,但是危機卻源自於你身邊的同伴們,一會一人給你們一隻口紅,相當於匕首,你們憑藉任何手段都好,我的要求是,你們能夠自己找食物,生存到明天早晨八點,但是如果你們認爲相安無事到明天就錯了,因爲如果明天沒有淘汰到一百人,那麼我們就採用不公平的方法,抽籤。”
老人說完,臺下一陣怨聲載道,但是我卻覺得新奇,原本在場的一百多人說要成爲朋友的,但是因爲這些話,我們瞬間就成爲了敵人,我看着手上被分發下來的口紅,竟然覺得有些沉重。
後面的林子不算大,但是足以囊括這一百多人了。
“什麼時候B市有這麼大的林子?”我拉着方白自言自語。
方白笑着:“這是從鬼域出來的人找了塊荒地種的樹,但是現在都不在了,這些樹到今年才一百年的壽命。”
“才?”我默默消化着這些知識,然後在踏入林子的那一刻起,竟然有了一種危機感。
“你,你犯規!”突然遠處傳來一聲驚叫,順着聲音看去,一個身着苗族衣服的小姑娘拿着口紅笑嘻嘻的看着一個脖子上有口紅印記的男人。
苗族小姑娘身上的鈴鐺輕脆:“嘻嘻,我們已經邁進林子了,就開始了,很不幸,你竟然是第一個被淘汰的人,羞羞臉。”
周圍大多數的男人都是向着笑姑娘說話的,那個被淘汰的人只能氣狠狠的走出了林子,同時人們迅速的四散而去,方白拉着我靠着一顆樹坐了下來,而寇雪松卻不知所蹤,曾程更是沒了影子。
“方白,我們不躲起來嗎?如果突然有人衝過來我們不是很被動?”周圍的樹木還算繁茂,青蔥翠綠,明明是冬天,卻有這樣的綠色,很是奇怪,“還有怎麼冬天了也不蕭條?”
方白手上在剝着一根草:“這裡被擺了四季陣,是個大陣,以前道家的前輩擺的,所以樹木常開不敗,還有阿瑤,這裡我還能保護你,但是到了鬼域我就不敢說百分之百,我不想你受傷,所以現在我教你聽聲。”
“聽聲?我聽得見啊,而且我的聽力很好。”我試圖讓方白相信我聽力真的很好。
方白搖頭:“那你閉上眼睛看看能不能聽到什麼。”
我按着方白的指示閉上了眼睛,隨後聽到了風聲,還有風吹葉子的聲音,隨後睜開了眼睛。
“發現什麼問題沒有?”方白笑看着我。
我點頭:“只能聽到風聲,風吹樹葉的聲音,但是卻聽不清有沒有人走動的聲音。”
“果然聰明,我師傅定會特別喜歡你。”方白摸着我的頭,然後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朝着旁邊的一個樹上擲去,只聽哎呦一聲,一個大活人從樹上掉了下來,揹着個醫藥箱,赫然是那個老實的大光頭。
“哎呦,我的藥箱。”下落的過程中那光頭竟然將醫藥箱護在身子中,脊背重重的着地,我心中一突,這不得摔成重傷?卻不料那小光頭利落麻嗦的打了個滾兒,竟然站了起來,看着方白猛地衝過來。
就見他手上銀針閃亮,在手中隱忍,帶接近方白時卻是兇相畢露,方白淡定的活動了一下手腕,突然一閃,那小光頭撲了個空,隨後笑呵呵的轉頭又刺去,方白將其手腕一個擒拿,那小光頭臉色一變,卻是再也動彈不了了。
“饒命啊。”小光頭臉色變得悽苦,“俺上有八十歲的孩子,下有幾歲的老母。”
“噗……”我被他的話逗笑了。
方白冷哼一聲,將其手腕往後一推一鬆,只聽到咔嚓一聲,竟然是脫臼了:“看在阿瑤笑了的份上,就饒了你,八十歲的孩子也真是苦了你。”
“謝謝。”小光頭憨厚的謝着,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小光頭用左手掰了一下右手腕,咔嚓一聲又能動彈了,“這位姑娘漂亮,大哥有福氣。”
方白臉上帶着笑意看向我:“阿瑤,這也是生存的一種手段,你看他長得憨厚,但是眼底卻是透着一股子精明,別看他現在笑着,沒準就是想殺我呢。”
我點頭贊同,小光頭倒是沒有被戳穿的尷尬,還是保持着萬年不變的笑:“笑面虎這個外號倒是適合你。”
誰知小光頭摸了下腦袋:“俺師傅說俺更時候叫笑裡藏刀。”
我和方白對視一眼,這名字似乎是更加貼切,當我們讓他走的時候,他卻死活都不肯走了,似乎是見識了方白的厲害,用他的話就是有了靠山,傻子才走。
一直堅持到太陽落山,來了四五批人,方白結束了三個,我結束了三個,小光頭出乎意料的結束了四個,用的就是他憨厚的外表和一手出神入化的銀針。
這林子是沒有野獸的,方白在地地下挖了幾個紅薯,考了火,三個人準備烤紅薯充飢。
卻不料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身影出現在了我面前,此人正是李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