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怎麼了，啞巴可以寫字啊？”陳紫不服。
媚童也搖頭說不妥：“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就是說你們覺得不能夠告訴別人的吧，我也覺得欠妥了。”
我也疑惑：“讓我見見吧，一個啞巴爲什麼能得到你的信任，你又是從哪來找來的這個人，你說他知道WT所有的情況又是怎麼回事兒？”
方白沉吟了一會，擡頭對方偉說：“去把他請來吧。”
當方白用到請這個字的時候，我看着方白沒有說話，倒是陳紫一臉的不悅，我知道她是在彆扭什麼，其實我和方白沒有對他們說的，無非就是那個漩渦，方外的世界，不是不信任，而是不想將她們捲進來，算是對朋友的一種保護吧。
“來了，二哥。”方偉去了一會開了門，我看到方偉進來的時候被困住的泰國佬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又閉上了。
跟着方偉進來的是一個身着紅色外套，穿着黃色的褲子，身材不到一米七，很矮很矮，你看他的時候會覺得他是個很滑稽，又矮小，還不敢擡頭看人的啞巴。
“你好，我是曾瑤。”我走過去伸出右手。
他微微擡頭，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握住我的手，點頭，搖晃了下握住的手鬆開。
隨後就見他鬆開了我的手，從口袋裡拿出小本子和一支筆，打開一頁寫道：“很高興認識你，方大哥和我說了，方大哥救了我收留了我，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了，一直想報恩，所以不用懷疑我。”
我差異的看向方白：“你救了他？”
方白淡笑：“這也是個巧合，我去SJ找你回來的時候遇見他的，那個時候他正被兩個WT的人追殺，後來我救了他，一開始我並不知道那兩個人是WT的人，後來看到標誌才知道的，我救了他，他就像現在這樣拿出紙筆謝謝我，我說不用謝然後轉身就要進鬼域，他拉住了我，問我去鬼域幹什麼，如果需要幫忙，需要情報可以給我，我一開始也懷疑過他是不是WT派來的，後來看和他相處久了，就會發現，這是個令人尊敬的人，永遠那麼真誠，當然是和他當作朋友認真對待的人，如果不是這些人，沒有人能看透他，其實……”
方白頓了一下，看着我：“阿瑤，我依舊沒有看透他，我只是知道他要報恩，他知道WT的情況，不是中國的，而是在泰國的據點，我問過他，他不回答我，說只是報恩。”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
那個啞巴看了我一眼，在本上寫着，他寫的時候我看着他破舊的軍袍，越發覺得奇怪，不過卻不懷疑他，他全身都散發着善意，好像用所有的細胞告訴我們他只是個好人，隨後就見他將紙塞給我：“啞巴。”
“你叫啞巴？”我好奇又問多大，結果他上面寫着三十六，比我大十二歲，倒是緣分。
我笑着：“那以後我們叫你啞哥吧，方白救你不是爲了讓你報答，所以你不用如此，不過這次泰國WT的行蹤窩點，如果我們需要你的幫助會開口，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也就是說如果到時候不需要你幫忙，你也不要心中有愧疚。”
“我明白。”啞哥從本子上寫道，他笑了笑，門牙微微的黃色，不像是抽菸抽多了，那種黃倒像是水源的問題，嘴角乾裂，我這才發現他又輕微的兔脣，雖然年紀才三十六，但是已經有白髮，沒有什麼頭型，只是乾淨而已，眼睛總是低垂着，眼珠發灰黑色，看起來有種暗淡無光的感覺，鼻子不算挺，很普通，最脣輕微裂開，身量也不高，穿衣服也很滑稽，這樣的一個人……卻讓你怎麼也捉摸不透，你那怪方白要對他用請字，對於我們這些自認爲在看人方面很厲害的人，真的是很大的打擊。
“帶啞哥回去吧。”方白說，方偉很客氣的將啞哥帶了回去。
陳紫和媚童不說話了，半天才晃過神來，媚童先開口：“倒是個看不清的人，也不是說看不清，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甚至有些醜的人，如果在外面看到我可能還會鄙夷一下，可是現在突然這樣出現在我眼前，瞬間覺得自己沒有分辨人的能力了。”
“就是這種感覺。”陳紫說，坐下看着泰國佬，“阿瑤，你剛纔怎麼沒直接找那個人幫忙，難道還有後招？”
“你們忘記了一個人。”我笑着。
陳紫問是誰，媚童也疑惑，方白回答：“葉旺。”
“你不是殺了他？”陳紫驚愕。
我搖頭：“他還活着，如果他願意來找我，我會問他，其實我們有生死相對的一刻，都讓無量說中了，只是這場生死相對沒有他說的兇險，我放了他，不過是爲了還一次人情，而且葉旺想活着。璐姐，你問問這個人，怎麼讓葉旺成爲一個正常人？”
璐姐出現在我身邊，連帶着璐姐，完顏也出現了，璐姐對着那泰國佬嘟囔着，那泰國佬只是擡了擡眼皮子又閉上眼睛，完顏笑着控制着毒蛇爬上泰國佬的身體，只是那蛇咬下去，皮膚竟然完好無損。
“行了，他不會說的。”方白說道，“璐姐，你問問他，還記得方文康嗎？”
我聽方白提起過，文康是他爺爺的名字，很書生氣，民國的時候方白的爺爺是家裡最小的，也是唯一的男丁，被希望能在文學上有所成就，所以起了文康二字，因爲當時覺得這名字和方家的氣質不符，所以記得很清楚。
那泰國佬看着方白，睜大了眼睛，半天眼睛才緊縮了一下，然後不知道說了什麼，他是看不到璐姐的，只是他知道有個鬼在幫忙翻譯，沒有害怕，畢竟他也是鬼行家。
璐姐嘆了一口氣：“真是囂張，他說：你是方家人，算算年齡，方文康是你爺爺，你的兩個叔叔在幫我幹活兒，我也知道你想說什麼，傳家寶和蝴蝶骨是不是？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放了我。”
方白點頭：“璐姐，告訴他，我答應。”
得到方白的回答，泰國佬明顯是不相信，璐姐傳達了懷疑。
“你皮糙肉厚的我們也不能將你怎麼樣，殺不了你，只能困着你，還得管你吃飯。”方白說，璐姐笑嘻嘻的傳達。
那泰國佬想了半天才點頭，嘰裡咕嚕說着什麼，璐姐回過頭來告訴我們：“他說：你爺爺的蝴蝶骨是變異之骨，我和你爺爺有過一面之緣，不過等我想要動手殺他的手他卻死了，至於怎麼死的，不管我的事情，你爺爺是棺葬，所以骨骼保持的很好，而且我知道像你們這種道門會用特殊的方法讓屍體快速腐爛，保持骨頭在棺材內完整乾淨的保存下去，我想辦法滲透進入方家，最後找到了你兩個叔叔，才得手，不過那個傳家之寶不是我讓他們偷的。”
方白臉色不是很好：“變異之骨有什麼用？”
泰國佬說，璐姐翻譯：“當然有用處，變異之骨用嬰兒血浸泡九百九十九天，可以煉製小鬼，而且威力很大。”
方白半天沒有說話，倒是那個泰國佬忍不住嘟囔了，璐姐說泰國佬讓我們放了他。
方白看了他一眼，點頭，泰國首領聽不懂方白的話，但是點頭這個動作肯定是懂的，點了點頭，是肯定的意思。
“還記得我們上次來鬼域找到水源的那個湖。”方白突然自言自語，“就把他在那裡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