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緣渡師無彈窗 019、冰雕美人
019、冰雕美人
今天下班後,我特意去了生鮮超市買了一斤活蝦回來,想這幾日林浩然都沒吃到海鮮了,就想做一頓給他吃,爲此我還在網上學了一下蝦的做法。
高興的拎着東西回到家,發現林浩然並不在家,他一般很少外出的,今天這是去哪兒了?
我有些失望的進了廚房,可是直到我將飯菜都做好了,他也沒有回來,看着一桌的菜我自己卻怎麼也吃不下,可能是這些日子一直有林浩然的陪伴,讓我有了依賴性,他不在我反而不適應了。
我無聊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拿着遙控器一下一下的播着,眼睛卻一點焦點也沒有。
想着和林浩然認識到現在,我真的好象已經習慣了有他的陪伴,而且我現在越來越怕與他的對視了,每每與他對視,我都覺得自己快要淪陷了,我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吧。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我用力的搖着頭,他是魂,我是人,這種人鬼殊途的關係一定不能有,不然痛苦的一定就是我了。
轉頭看了一眼客廳裡的鐘表,時間已經指向了10點的位置了,看來林浩然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辦,不然不會這麼晚了還不回來。
想到這裡我突然想起在孤兒院他手中多出的武器,按理說,他不應該有這種東西的,而且他手裡的那個武器是可以傷害到陰靈的,這是怎麼回事?當時他還說回來解釋給我聽,可是到現在他連一個字也沒說呀。
我想着就往臥室走,倒在牀上想了好久也沒結果,直到自己睡着了。
正在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我好象看到林浩然就站在我牀前看着我,不過我實在是太困了,還是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一出房門就看到林浩然在客廳裡悠然的坐着,正在看着報紙,我走過去伸頭想看看他在看什麼,沒想到林浩然突然回過頭來,我們兩人的脣好巧不巧的貼在了一起。
我瞪大了眼睛,腦中又是一片空白,白的什麼都是白的了。
林浩然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當我回過神來時,發現我們的脣還貼在一起,沒有分開,而且我看到林浩然眼中的笑意,這時我才明白,他原來是在逗我。
我馬上支起身體拉開了我們的距離,原來他一直都在逗我開心,我還是自做多情了,他怎麼會喜歡我這樣的人呢,我不過就是他的一個緣渡師而已,只是個任務的關係。
我轉身離開了客廳,逃一般的回到了臥房,緊緊關上了門,然後淚水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我真的不是埋怨林浩然不喜歡我,也不是責怪他的冷酷,也不是……,反正什麼都不是,但是我的淚就是不受控制的流着,一支流着。
我不知自己在臥室的地上坐了多久,直到李健飛的電話打了進來,手機在桌頭櫃上一邊振動一邊響着,可是我卻沒有想接起來的意思,現在的我什麼也不想做,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待着。
電話依然執着的響着,再響着,最後我無奈的接起了電話。
“曉雪,你怎麼才接電話,出什麼事了嗎?”電話那頭李健飛焦急的聲音響起。
“沒什麼,我在洗澡,手機不在身邊。”我悶悶的說着慌話。
“真的沒事嗎?你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李健飛關心的問着。
“沒有,只是剛剛嗆了口水,沒事的。”我清了清嗓子,我不想讓他聽出我的異樣。
“沒事就好,今天我想去你父母的墳前祭拜一下,你一起來吧。”李健飛緩和了口氣。
“今天?今天是什麼日子,爲什麼要祭拜?”我不明白李健飛在搞什麼。
“今天是曉雨的生日,所以我想去看看二老。”李健飛輕聲的回答。
“哦,那你自己去吧,我還有事。”我冷冷的回絕了他的邀請。
“曉雪,曉雨已經死了,還有什麼恩怨放不下的?”李健飛的語氣嚴肅了起來。
“沒什麼,就是不想去。”我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將手機狠狠的向牆上扔了過去,一聲悶響,手機被摔成了好幾部分,躺在地上。
我換好衣服就出門了,一眼也沒看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着我的林浩然。
我無聊的一個人在街上逛着,在路過一家冷飲店時,我停下了腳步,這裡我以前來過,不過那時了陪我來的有好多人,而今天,卻是我一個人,以後也將是我一個人了。
我轉身離開了那裡,又開始閒逛着,漫無目的的那種,不過在太陽落山後,我就感覺到周邊的溫度開始下降,一開始是涼爽,漸漸的開始有些冷,到後來我都有些發抖了。
我不高興的停下了腳步,頭也沒回的輕聲說:“我不管你是誰,今天我心情不好,不想接任何任務,有事明天再來。”
“幫幫我,我很冷。”一個聲音微弱的在我耳邊響起。
我皺着眉冷聲的說:“我說了,今天不行。”
“求求你了,幫幫我,我出不去,那裡真的很冷,很冷。”聲音更加微弱起來。
我不耐煩的轉過身,就看到我身後站着一個女孩,那張臉比蒼白更加蒼白,甚至有些發紫,身上散發着冷冷的氣溼,正向外冒着白氣。
我生氣歸生氣,可是看到她那個樣子,我又不能不理她,我現在真的很恨我這個心軟的毛病,真的很恨。
我向路邊的休息椅上一坐,她也隨着我在休息椅邊站在那裡,她離我越近,我就越冷,這讓我明白,她現在一定是在一個很冷的地方。
“想讓我幫你,總得告訴我是什麼事吧?”我不耐煩的問,其實我是自己心煩。
“我知道你一定能幫我的,我找了你有幾天了,今天終於看到你了。”女孩開口,從她嘴裡還有白氣冒出來。
“好了,我還是先別說了,不行,我太冷了。”說着我就站起身來轉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我知道她一直跟着我,因爲那個冷的程度沒有降低,我開始不由自主的打起冷戰來。
一到家,我就想找熱水喝,可是在屋子裡找了半天,卻沒有一點熱水,我馬上跑進廚房燒熱水,一邊等着熱水,我一邊搓着雙手,不行了,我太冷了。
林浩然從臥室出來,靠在廚房的門邊雙手抱胸的看着我,一看我那不太對勁的樣子,他馬上走過來抓住了我的手。
“怎麼會這樣,出什麼事了嗎?”他焦急的看着我。
“沒……沒事。”我牙齒都在打顫,一開口就結巴起來。
“還說沒事,你的手這麼涼,快說呀。”他皺眉看着。
可是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是看着廚房外,他順着我的目光看去,就看到那個女孩。
林浩然生氣的指着那個女孩“你站遠一點,沒看到她已經受不了了嗎?你想她死嗎?”
“對不起,我沒有。”女孩被林浩然的怒氣嚇到了,馬上向後飄去,在她退到陽臺的位置時,我才感覺到屋子裡有一絲暖意。
林浩然放開我的手,馬上向臥室跑去,沒一會,他就指揮着一條毯子跟他回到了廚房,我接過毯子彼在了身上,溫暖又重新回來了。
喝了熱水的我彼着毯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捧着一杯熱水,看着站在遠處的女孩,她正一臉愧疚的看着我。
“好了,沒事了,說說你的事吧。”說完我又喝了一口手中的熱水。
“我叫安娜,26歲,是H市郊區萬合醫院外科護士。”說着她想向前走一步,就被林浩然伸手阻止了“站在那裡,別動。”
“好,我不動。”安娜有些懼怕的看着林浩然,然後又看了一眼雙手捧着熱水杯的我。
“繼續說。”我輕輕向她點了下頭。
“上月的最後一週是我的生日,同事們爲我開了個派對,在派對上我認識了他,他叫王宏平,說是一家超市的高級主管,他長的很帥,而且很幽默,我對他也很有好感。”安娜淡淡的說着。
“我們沒多久就交往了,在一起很開心,他對我也很好,我也感覺越來越喜歡他了,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他對我的好只是爲了要把我騙到他的家裡,然後把我殺掉。”說着她的淚就流了下來。
“他爲什麼要殺你?”我插嘴問道。
“他感興趣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他給喝了滲有藥的飲料,然後在我暈迷的時候將我放在冷凍室裡,冷凍起來,然後將我的身體一部分拿下來,與別人的身體按在一起,他是在複製一個人。”安娜的眼中出現了害怕的神情,我看的真切,她說的都是真的。
安娜的話,讓我覺得更冷了,我又打了個寒戰,林浩然看到我又抖了起來,以爲我又開始發冷了,馬上移了個位置,從身後抱住了我,而這個懷抱去讓我感覺到了安心。
安娜看着我們,微微的笑了起來“你們感情真好。”
“別研究我們的關係,還是說你的事,你知道自己的身體在哪裡嗎?”林浩然不耐煩的冷冷的看着她。
“呃……知道,就在一個冷庫裡,那裡很冷,有好多冰,當然還有別的人被凍在那裡。”安娜難過的低下了頭。
“冷庫?哪裡的冷庫?”我皺起眉頭看着她,這也說的太籠統了吧,這讓他們怎麼找呀。
“就在西郊的山腳下,那裡是個以前的防空洞,現在被改造成冷庫了。”安娜擡起頭來哀求的看着我。
“那個男人叫什麼?”林浩然冷冷的看着安娜。
“我只知道他叫王宏平,是不是真名,我真的不知道。”安娜有些歉意的看着我們。
“可能是真的不知道,也可能就是真名字。”我輕聲的對林浩然說。
“你還是給李健飛打個電話吧,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她說的冷庫。”林浩然提醒着我。
“打給他?但是範圍太大了,如果他自己找的話,那要找好久的,如果動用警力的話,如果找不到,他會很難交待的。”我爲難的看着林浩然。
“也是,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公安局的人會把他當做精神病的,他以後在警察局裡的威信會降低的。”林浩然冷冷一笑。
“你想的太多了。”我看到林浩然的表情,讓我很生氣,只要是與李健飛有關的事,林浩然一定會不高興,而且還會說一些難聽的話。
我轉頭看向站在那裡安娜“這樣,你現在帶我去你說的那個冷庫,如果真的確定了位置,我再通知警察行動。”
“好的,我現在就帶你們去。”安娜馬上點頭答應。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放下杯子對安娜搖了搖手指“你理解錯了,是我自己跟你去找,不是我們。”
“你瘋了嗎?”林浩然站起身來看着我。
“我沒瘋,你還是留在家裡吧,那裡會很危險的。”我面無表情的說完就轉身向臥室走去。
林浩然跟過來,在臥室門外拉住了我“夏曉雪,你什麼意思,我們是搭檔,不是嗎?”
“是嗎?我不記得了。”我甩開他的手就要回房間。
林浩然突然用力的將我拉了回來,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脣就印在了我的脣上,而且他很用力,一點也不溫柔。
我想推開他,可是他卻緊緊的抱着我,讓我掙不開,而我也漸漸的陷入了他的吻中。
當林浩然放開我時,我已經感覺到自己不能喘氣了,他伸手撫摸着我的頭髮“這回知道了?我喜歡你,所以我們是最親密的搭檔,這是不能改變的,知道了嗎?”
我“噗嗤”的笑出聲來,他也笑了。
當我和林浩然隨着安娜一起出現在西郊時,已經是夜裡10左右了,我穿着冬天才穿的羽絨服,就算是那樣,我也沒覺得暖和。
在安娜的指引下,我來到了那個所謂的冷庫,可是這裡的門被鎖上了,我們根本就進不去,我讓安娜先進去看一下,確認一下,安娜進去沒一會兒就出來了,向我們點了點頭。
我鬆了口氣,然後與他們一起向山外走去,在西郊的國道邊,我找了個信號好的地方給李健飛打了個電話,並將告知了他大致的情況。
在我們等了一個小時左右,李健飛帶着刑警隊的人出現了,我帶着他們來到了那個山洞門前,指着那裡“就在這裡。”
李健飛向隊員們點了點頭,大家就動手撬開了門鎖,當我們推開門時,就感覺到有一股冷氣從裡面涌了出來,大家都不由的打了個冷戰。
越往裡走越冷,我又開始打起了冷戰,林浩然就將我摟在了他的懷裡。
這時先進去的隊員大喊了起來“隊長,這裡有情況。”
李健飛快步的向裡面跑去,我則愣在了那裡,我真的不敢走過去,我真的有些怕了。
林浩然將摟在我肩上的手緊了緊,我在穩定了一下情緒後走進了那個最裡面的房間。
當我越過警察走到裡面,我看到的東西讓我馬上瞪大了眼睛。
這裡就是一個冰雕的世界,不過那裡雕刻的不是什麼藝術品,而是一個個美麗的少女,當然這裡面就有安娜,我已經看到她站在自己身體的前面,靜靜的看着冷雕中的自己。
說實話,她們被冷凍在裡面,就象睡着了一樣,真的好美,這可能是就所謂的“冷雕美人”吧。
在這裡我還看到了一個特殊的美人,她就靜靜的躺在一個冰牀上,那是一個被拼接的美人,身體的每個部分都是拼接上去的,都用線縫在上面的。
刑警隊員們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可是在這個環境裡,還是有人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警察將這裡的八個美女從冰雕中解救了出來,一個個放在了裝屍袋裡運回了公安局。
當我腳步不穩的走出冷庫,坐在路邊的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的時候,安娜站在了我的面前。
“謝謝你。”短短的三個字,卻包含着真誠和歉意。
“沒關係,能幫到你,纔是最重要的。”我淡淡的回着。
“我走了,你保重。”安娜向我微笑的揮了揮手,在她身上閃動着那熟悉的亮光,她隨着亮光向天空飛去。
我只是看着天空微笑,在看到她消失後,我的眼前也是一黑,我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