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蠻已經和夜魯開始了較勁,都是靈武者,都是使用重兵器的,都是沒有高級的靈武者傳承,都是如此的體型龐大,兩者之間的碰撞,比之通天之蛇那邊更爲的狂暴和激烈,靈力的激盪肆無忌憚的蔓延。
雖然夜魯的身體同樣隱藏在了斗篷之下,但是誰都能知道這位來自於北川聯盟,曾經就號稱是北川聯盟最爲天賦的靈武者,到現在也不曾令人失望。
雖然不知道夜魯爲什麼要將自己隱藏在斗篷之中,但顯而易見的是,那雙碩大的金鳴之錘的主人,就是夜魯。
而直接和夜魯面對面的牛蠻顯然感觸更深。對面的夜魯簡直不像是一個靈武者,更像是一個披着靈武者外衣的異族。
夜魯的力量之強讓牛蠻都感覺有些無所適從,那紫色的靈力狂暴得令人難以置信。正常來說使用這樣的靈力,無論戰鬥的結果如何,對身體的損傷無可避免,除非是有必殺之心,或者必死之志。
而現在,牛蠻對夜魯沒有任何的必殺之心,夜魯想跑的話,這裡除了綠嶽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牛蠻很好奇的是,蛇主到底是許下了什麼樣的承諾,才讓夜魯有這樣的決心。
不過牛蠻也絲毫不懼,夜魯沒有理會別人,直接朝自己衝了過來,牛蠻可不會認爲是仰慕自己而想和自己交手,更簡單的邏輯就是夜魯認爲這些對手之中,最弱的就是自己。
牛蠻即便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惱怒,但內心積澱着的怒火,卻是在熊熊燃燒。只不過牛蠻感到奇怪的是,眼前這個叫夜魯的男人,身上散發的靈力的味道,讓牛蠻有些熟悉而陌生,感覺自己曾經見過,但是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遺忘。
只不過此時夜魯的特殊狀態給了牛蠻很大的壓力,每一次的交鋒都需要牛蠻來竭盡全力,稍微一失神就是勝負,因此牛蠻沒有精力去思考,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樣的力量。
綠嶽看着這一切,沒有參與,只是靜靜的站在了陳樂樂的身邊。現在的情況還不需要綠嶽的出手,國級以下的存在,在這樣的戰場之上,頗爲無力。國級強者的戰鬥餘波都足以讓州級的靈武者費心抵擋,兩者之間的差距之大,簡直是一個成人和一個嬰兒。
連雪瑤這樣的強者都無法參與到這樣的戰鬥之中,只能和喬智一起看着這一切。
綠嶽不參與的原因顯然和雪瑤不一樣,他無論出現在哪裡都會讓戰場出現絕對的逆轉。
但是實際上綠嶽並沒有參與,因爲無論是綠嶽還是陳樂樂都覺得,蛇主的後手不會這麼簡單。
“參梯爺爺,你怎麼看?”陳樂樂轉頭問向身邊的老者。
“再等等吧。”參梯搖了搖頭說道。
參梯在自己那輩人中,屬於年齡較小的那一類,所以輩分雖然很高,但年紀並沒有很老,至今還一直很活躍,因此陳樂樂可以毫無顧忌的和他相處。
想隱藏身份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以參梯的年齡,願意做這樣的配合,已經是很給陳樂樂的面子了。
參梯-龍脊的深藍鱗龍已經從漩渦中掙扎了出來,和阿爾薩斯一起圍攻着鮫人女王清虹,畢竟這裡不是阿爾薩斯的主場,也沒有亡靈大軍可以作爲阿爾薩斯的後盾,憑藉着自己的幽靈和精神衝擊,想在這大海之上和鮫人女王爭鋒,還是力有未逮。
但是當深藍鱗龍一起圍攻的時候,鮫人女王清虹也陷入了極大的危險。
深藍鱗龍寵也是大海的寵兒,冰霜之力強大,冰霜覆蓋了半片大海,讓鮫人女王的活動範圍越來越狹窄,其他的鮫人戰士們也漸漸的失去了對溫度的感知,在深藍鱗龍的靈力之下,即便是餘波,也讓他們不再有戰鬥之力。
遊堅嘆了一口氣,昆之蜈沒有多大的限制,此時他知道自己向前也殺不了陳樂樂,不然去幫助鮫人女王來抵擋深藍鱗龍和阿爾薩斯的圍攻。
得到了昆之蜈的幫助,清虹有了喘息的機會,也漸漸的穩定了下來,場面一時之間陷入了僵局。
“參梯爺爺,你覺得,蛇主的真正後手在哪裡?”陳樂樂問道。
“我對蛇主的能力並不瞭解,但從資料上分析,蛇主幾乎是一個心思極爲縝密的傢伙,即便得不到我行蹤的消息,但也會有一些猜測,有一些防備。不過,看他們眼裡的焦灼,卻不像是有什麼後手的模樣。而且他們出動的力量已經夠龐大了,光是國級的戰力,就已經有了六個,無論在什麼地方都能夠左右局勢,派這樣的戰力來對付你,已經是對你天大的重視了,爲什麼你會覺得,他們一定有後手。”參梯反問到。
“因爲,他是蛇主啊。”陳樂樂感嘆了一下:“能降服銜尾之蛇這樣的超級靈寵,可不是蛇主本身運氣好。即便是拋棄銜尾之蛇,蛇主也是一個在智慧和手段上強到極點的人,他是一定會把您來的消息計算在內的。如此,即便是五個國級的強大戰力,也無法奈何得了我們。然而這是大海,沒有什麼靈陣,也沒有什麼奇兵可言,所以直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蛇主的後手是什麼。”陳樂樂搖了搖頭。
“那你打算怎麼辦?”參梯反問道。
“僵持,對我們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情啊。”陳樂樂感嘆了一下。
邵武和紫冰的戰鬥極爲的刺激。紫冰來源於鷹揚帝國的超級宗門影舞,也是武皇的直系傳承之一,到現在還影響着鷹揚帝國朝廷的超級宗門,紫影的靈技,從來都是這樣以最危險的方式作戰,能活下來的,纔有資格稱爲影舞的人。而紫冰毫無疑問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是真正擁有影舞稱號的男人。
而邵武來自於器皇最正統的宗門劍骨山,其靈界之技的基本功,沒有比劍骨山更強的,而劍骨山裡對靈劍之技術掌握得最好的,就是邵武。
這是一場視覺盛宴,盛宴得沒有人捨得將這樣的美麗打碎。顯而易見的是,邵武的靈力更爲渾厚一些,靈力翩翩而定,一劍出手,其蘊含的靈力規則穩定而深邃,手中的星翼更像是真正的星空之翅膀一樣,令人無限神往。
而紫冰嘴角的笑容從戰鬥開始就沒有消失過,自從點燃靈魂之火,晉級到國級之後,紫冰再也沒有過這樣酣暢淋漓的戰鬥。不是說鷹揚帝國內沒有對手,而是鷹揚帝國之內的人,都知道影舞門的特點,和他們的戰鬥,根本無法輕易停止,也無法控制戰鬥的變幻,甚至一不小心就會重傷。
而國級的靈武者都是身居高位之人,每一個的身份地位都非同小可,他們的身體狀況甚至直接關係着一個勢力的新衰,怎麼會因爲一場切磋做這樣事情。所以紫冰一直找不到對手,而此次他選擇和廖近出來,就是想見識一下,其他帝國的強者,好好的戰一場,甚至即便是死了,都無憾。
況且,一個真正的國級靈武者,怎麼會輕易的死亡。
這樣的戰鬥機會對於兩個人來說都是極爲難得的,可以直接提升自己的實力的戰鬥。
牛蠻和夜魯的戰爭或許略顯粗糙,但是一個合格的靈武者,怎麼會真正的粗糙?牛蠻的盤龍棍兇威赫赫,但虛招和實招交替,有的時候落下的一棍中毫無靈力,棍身化作一道虛影就轉到了其他方向,凝聚了不可抵抗的靈力,狠狠的砸到了夜魯的身上,然後被反應過來的夜魯及時抵擋。
棍和錘之間充斥着的暴力美學,令男人無可辯駁的愛上他們。相比於紫冰和邵武的華麗,這裡的戰場,更加的暴虐,靈力一片片的激盪,即便是虛空一棍,都足以讓海水分開,無數的海水炸裂成水珠,每一顆水珠都足以摧毀一個低級靈獸的身體。
魔晶爆龍已經極力的露出了自己的破綻,但是在白墨的指揮下,千葉幻蝶也帶有極大的耐心,絲毫不吝嗇自己的靈力,越來越多的白色蝴蝶纏住了魔晶爆龍,腐蝕着魔晶爆龍護體的能量,但是真正的,千葉幻蝶卻一直隱藏着痕跡。
但這裡也是最爲危險的戰場,無論是白色蝴蝶的自爆,還是魔晶爆龍本身的爆晶之力,所能覆蓋的範圍都是令人驚駭,足以令任何的戰場化作廢墟。
更爲激烈的是清虹與阿爾薩斯,深藍鱗龍和崑山蜈。
鮫人女王和亡靈帝皇,兇獸血脈對戰深海龍族,這裡比之通天之蛇那邊更爲的殘暴,幽靈大軍對陣元素戰士,無窮無盡的屍體倒下,又有無數的身體站起來,昆之蜈的腿爪和深藍鱗龍的鱗片齊飛。
無論是鮫人,還是樂園的來人,還是龍脊家族,都無法靠近那裡。龍族和兇獸血脈本來就蘊含着規則之力,這應該是這片海域千年不曾有過的大戰,海面之上,盡是鮮紅,可以腐蝕大海無數年的鮮紅。
還好這是大海而不是陸地,這片海洋上的生命早就已經離開,大海被破壞得再嚴重,恢復的速度也很快。如果這是在陸地之上,早就戰出了不知道多少深的溝壑,不知道多少生命毀於一旦,不知道多少土地被異種的靈力所包裹,不知道多少年難以恢復原狀。
這樣的一場大戰,對其他不到國級的人來說,就是一場災難,即便是離得很遠,但是戰場的位置不完全是由陳樂樂這邊的人來控制,戰場還是擴散得越來越大。
人還是可以躲避,收到靈陣的庇護,收到靈寵的防護,收到彼此之間的照料,但是船隻不行。
除了驚歎號之外,其他的船隻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損傷。有的船隻不過是靈陣破損,有的卻已經船體失衡。
要知道這可不是普通的船,能用做航海的船,每一艘都是價值萬金,上面銘刻了衆多的靈陣,但船體的材料有限,靈陣的銘刻不僅僅是價格問題,還需要有那麼多的靈陣師,根本不可能在船隻上銘刻過於強大的靈陣。
但對於很多時候來說,這些靈陣在大海之上已經足夠用,但是此時其他的船在這樣的戰鬥之中,僅僅是餘波都無法承受。
龍脊家族的戰士們可不是鮫人能在海上生存,也不可能靠乘坐海上靈寵來堅持這麼久的旅程,沒有船隻的話,龍脊家族的大部分人,都無法在這大海中生活下去,也無法堅持到達榮耀聯邦。
更不用說如果沒有船隻的保護,即便是遇上不強的鮫人,都有殞命的可能。
所以陳樂樂纔對參梯說,不能再消耗下去了。
讓綠嶽一直守着陳樂樂是一種極大的浪費,但是綠嶽一旦離開,陳樂樂的安危就會成爲巨大的問題,蛇主的暗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出現,只有未知的危機,纔是最爲威脅的危機。
陳樂樂嘆了一口氣,既然無法等待別人出手,那麼就只有自己出手。
朝着綠嶽點了一下頭,陳樂樂戟指向了遠處的廖近,大聲喝到:“鷹揚七皇子廖近,可敢一戰?”
廖近一時之間還沒有明白什麼,只是呆呆的看着朝自己說話的那個少年,不明所以。
陳樂樂又嘆了一口氣,這麼中二的話又得再說一次,實在是太尷尬了。
“我乃龍脊家族,青玉-龍脊,鷹揚七皇子廖近,可敢一戰?”
廖近驚愕的問道:“你要和我單挑?”
“是的,這裡就你的身份能有資格和我一戰。我們之戰,其他人絕不得出手,你敢是不敢?”
廖近先是茫然,隨後大笑,再隨後大怒,無論如何,陳樂樂都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孩子,按照情報來說,青龍也不過孵化不到兩年,實力還不到州級,而自己已經快四十了,實力在鷹揚衆多皇子中也是屬於上層,此時被一個區區十七歲的少年挑釁,又豈能不怒?
“有何不敢?”廖近同樣無畏的上前,是毫不畏懼與陳樂樂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