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有各種各樣的資料,但三天時間過去了,那個所謂的精靈的消息,還是渺無音訊。
然而晨暮集團的人和其他的準備已經到位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再拖下去的話,保不齊被其他的勢力發現,然後入場,破壞陳樂樂的計劃。
與其他勢力的插手可能相比,那個不知道是否會出現的精靈,實在是不值一提。
況且到時候陳樂樂一定會在封印之地的中心,有大黑牛的空間之力保護,陳樂樂不會擔心那個精靈的搗亂。
唯有九月似乎有些神情恍惚,沒有平時那種聰慧的模樣。
陳樂樂並沒有帶上所有人,因爲城中還需要有人主持,毫無疑問,這工作又落在了李歡月的身上,參梯老爺子年紀大了,也喜歡安逸的生活,就讓他安然的在城中呆着,坐鎮一切,兩隻國級的龍寵在帝蓮城中,還有着滕家做內應,足以鎮壓一切。
至於剩下的傢伙,全都跟着陳樂樂來到了城外。
蓮花谷,算是帝蓮城著名的一個地方,因爲傳說中那場守護了帝蓮城的大戰,就是在這裡發生。
這是難得一見的溝壑,一望無際,放眼看過去,沒有任何的綠色,只有風沙、岩石,還有昆蟲。
偶爾飛過的紅尾雙頭鷲發出了悽慘的叫聲,巡查着自己的領地,但看到天空上的雲朵的時候,忍不住悸動轉身逃跑,發出了更難聽更悽慘的叫聲。
“就是這裡了吧。”滕老拄着柺杖,來到了這裡。
這裡是封印的起點,也是解除封印的起點。
“滕老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有了,青玉殿下,請開始你的表演吧。”即便是以滕老的修養,在這樣的場合下,還是有些忍不住的緊張,但是無論如何,這樣的場合,他都要求自己必須參與進去。
成功也好,失敗也罷,終究是盡力了。爲了滕家,爲了帝蓮城,也爲了自己。
陳樂樂點了點頭,沒有拿出封印之書,因爲書裡的內容,都已經記載陳樂樂的腦子裡了。
青龍早就已經盤旋在天空,但是今天的一切還是得由陳樂樂主導,因爲會封印之術的不是青龍,而是陳樂樂,想要正確的疏通封印,還是要跟隨陳樂樂的引導。
當右手輕輕撫上古琴絃的時候,陳樂樂瞬間忘記了所有的思緒,腦子裡只有自己接下來該做的事情。
“外面就教給你們了。”陳樂樂向若文點了點頭。自己的意志將要跟隨青龍一起下去,外界發生什麼事情都無法及時迴應,因此守護肉身的事情,就交給外面的人。
不過有若文在,有阿爾薩斯和大黑牛在,身後還有海女在,不遠處看着的,還有處於半生半死狀態的橡祖,想要威脅到他們保護的陳樂樂,即便是蛇主出手,也有點難度。
再一次的彈奏《自然之眠》,但現在的陳樂樂卻已經和兩年之前剛得到道心琴的時候,不可同日而語。
琴還是那把琴,人還是那個人,但琴變了,人也變了。
道心琴已經接近了自己真正的模樣,除了偶爾的幾處地方還有類似於污垢的墨綠色圖案,其他的地方早就已經一片金黃,任誰也看不出來這就是曾經的綠竹琴。
陳樂樂不知道這是進化還是退化,但很明顯在彈奏有自然之力的曲子的時候,道心琴發揮出的效果,會成倍的上升。
《自然之眠》是道心琴最喜歡的曲子,而陳樂樂的靈力比之兩年前,強了不知道多少,無論是控琴的手法,還是演奏的技巧,都已經不是吳下阿蒙。
這也是陳樂樂可以自己完成計劃的原因,這樣的一個宏大的過程,陳樂樂到現在還不明白當初齊成是怎麼完成的。如果這一切真的是由齊成完成的,那麼他已經不只是超出了時代的天才,而是那個時代配不上他。
而現在的陳樂樂,就是那個飛行到高處,尋找巨人身影的那個人。
溫煦的琴聲響起,陳樂樂的心神全都沉浸在了道心琴的力量之中,伴隨着琴曲,意識飛躍到了天空之上,青龍的意志之中。
和之前陳樂樂使用的基本力量不同,這一次,終於是遇到了琴劍宗的獨門秘法了,也是琴劍宗最值得稱道的秘訣,將自己的意志凝聚於琴曲之上,並寄託於其他存在之上,不過基本上都只能存在於兩種,一是召喚出來的衍生生物,而是靈寵,聽說在沙漠之國米斯塔克還有寄存於傀儡之上的,陳樂樂也不太瞭解,但就目前而言,這樣的感覺非常奇妙。
青龍沒有排斥這屬於陳樂樂和道心琴的力量,而是讓他順理成章的到了自己的體內。
青龍的意志裡,陳樂樂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充盈的生命力量,難怪在冥界也絲毫不怕死靈之氣的入侵,即便無法觸碰到青龍的核心規則,但陳樂樂已經深刻的察覺到了自己和青龍之間的深刻壁壘。
人類的戰力還是太弱了,單靠自身的話,一萬個相同靈力的人類,在青龍的面前也是螻蟻。兩者之間的生命層次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但值得慶幸的是,青龍現在站在自己這邊。
“傲天,下去吧。”
青龍的一聲幽鳴,身上的雲朵卻沒有散開,而是跟隨着青龍穿透而下,在蓮花谷的中心消失不見,只留在原地一個巨大的坑洞,深不見底。
青龍就這樣消失了,陳樂樂的身軀卻依舊留在原地,但他的意志卻隨着手中的道心琴,同青龍一樣消失不見。
這其中的奧妙令人讚歎,同樣的秘術,一般的靈武者意志只能在很短的距離內,甚至無法離開視線,但是無論是青龍還是道心琴,都是超出了常理之外的存在,這也是陳樂樂真正的倚仗,不然想要實現這封印解除之法,需要陳樂樂親自下去。
那樣危險就太恐怖了,在那麼深的地下,發生點什麼都不奇怪,青龍可以保護好自己,但陳樂樂不行,或者說,任何一個人類都不行。
這也是陳樂樂懷疑這封印之術究竟是不是齊成實現的原因。解除封印都已經如此困難,想要完成封印,難度是成倍的上升。
在就在青龍消失的時候,不遠處的一個守衛哼笑了一聲,在無人關注自己的時候,躲在了無人感應的角落。
他召喚出了自己的靈寵,一隻極爲稀有的腹鼓蛙。訓練有素的腹鼓蛙剛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發出奇怪的叫聲,而是遵從御靈師的命令,吐出來一個小小的陣旗,守衛對其有序的擺放,還在八個腳上插入了靈晶,頓時一個小小的靈陣出現。
守衛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靈陣,這只是一個最爲小型的靈陣,能傳遞的信息極爲有限,但它最有價值的地方在於,即便是在被外圍壓制靈陣的壓制下,還能夠使用,因爲它傳遞信息的方式,和一般的靈陣截然不同。
在靈陣的正中心,守衛用小刀割開了自己的手指,鮮血潺潺的留下,在靈陣的最中心畫出了一個詭異的符號,像是一個奇怪的頭顱在撕咬,又像是在噴射出毒液。
當靈陣上的符號完全亮起鮮紅的光芒的時候,完整的靈陣終於完成,消息也成功傳遞了出去。而守衛完成了一切後,果然沒有任何人發現。
他悄悄的收拾好了東西,讓腹鼓蛙吞入腹中,然後在手指的傷口上塗抹了一點快速恢復的靈藥,指尖那細小的上傷口就逐漸的癒合,縱然還有一點小小的疤痕,但卻無人能發現了。
整理好一切,守衛若無其事的離開,彷彿什麼都沒有做過一樣,而若文等人,也絲毫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城中,黑家的莊園之外。
黑色衣服的斗篷人,接受到了來自於守衛的消息。
“沒想到他的意志還親自下去了,對自己和青龍的信心如此充足嗎?那就,一起下地獄去吧。”
黑衣人露出自己半個面容的時候,儘管天上的太陽是如此的明亮,卻依舊給人冰凍三尺的感覺。
然後黑衣人邁開了腳步,走進了黑家的大門,這其中,沒有任何一個人阻撓,彷彿這個黑衣人,就是屬於黑家的一樣,隨即一切寂然。
柳家,城主忽如其來的會議,讓有些人措手不及,但聽說是涉及到整個柳家至關重要的事情之後,有權利參與會議的人,都按時的趕到,一個不落下。
柳虛滿意的看了一眼臺下的衆人,在自己手下的柳家,即便是在這帝蓮城有着至高的地位,但是依然沒有那些貴族們懶散愚蠢的壞毛病,這是自己這個家主做的好,也是柳家的家風優秀所致。
但是即便自己這個家主做得如此之好,族內還是有一些不服的聲音,不僅僅是因爲自己實力問題,還因爲當年這個家主之位,是自己從侄兒身上奪過來的。侄兒以前還小,自然無人多嘴,但是現在侄兒慢慢的長大,優秀的實力和性情越發出衆,將自己的幾個兒子遠遠的甩在了身後,於是那些陰影裡的爬蟲們,越發的囂張放肆。
這樣讓柳虛極爲憤怒,當年大哥的事情,誰都不願意面對,而侄子還是一個幼兒,又有什麼能力來支撐這個柳家?而且這些年來,柳虛對侄子柳浮生極好,這待遇甚至讓親兒子都有些嫉妒,無論是生活資源還是修煉資源,從來沒有短缺,自認已經是盡到了一個叔叔所能做的全部。
但就是有些人,看到柳家越來越好,愈發嫉妒,想要從自己手中奪走那些權力,還想以柳浮生爲藉口,偷偷的蠶食着柳家的一切。
這種人,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今天雖然是議題,但柳虛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必定通過,所獲得的戰果,不僅可以張揚自己的家主威望,還能趁機除去一些對自己心懷不滿之輩,一石多鳥。
“今天的事情,很是重要。我們柳家如今執掌帝蓮城權柄,兢兢業業,不辭辛勞,就是爲了保護我帝蓮城子民的生活安定和諧,保護我帝蓮城人們的根本利益。到如今,柳家在這些方面做得很好,百姓安居樂業,羣衆們生活富足,大家都以自己是帝蓮人而自豪??????”
柳浮生看着自己的叔叔在主座上胡說八道,不由得有些腦殼疼,看向自己的堂弟:“你爹又在胡說八道了。”
“你對他還不瞭解嗎?”堂弟打了個哈氣,面容一點變化都沒有。
“今天突然叫大夥兒來,你猜是什麼事情?”
“想來是很重要的事情,他的個性,就是事情越重要,鋪墊的廢話越多。今天已經廢話這麼久了,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了。”
“我猜和戰鬥有關。”柳浮生說出了猜測:“而且他的廢話也並不是一無是處,說明了他的敵人,應該是來自於帝蓮城之外。”
“要打仗了?”堂弟瞬間清醒,“打仗就要死了,如果是敵人死了那死不足惜,但如果是自己人死了,那就太值得傷心了。要是浮生哥你死了怎麼辦,我會傷心到哭的。”
“別咒我。”柳浮生嫌棄的撇撇嘴:“真正的戲份終於開始了。”柳浮生指着主座上柳虛那堪稱真情實感的表演。
“但是,即便是在帝蓮城如此大好的局面下,依然有人對帝蓮城人民如今幸福和諧的生活有了破壞之心,依然對我們帝蓮城的獨立自主不懷好意,甚至他們還勾結我們帝蓮城內的勢力,準備內外結合,推翻我們柳家的地位,從而取而代之。”
柳虛在說前面內容的時候,下面的人都意興闌珊,毫無波動,看向柳虛的時候心裡想的都是我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你裝逼。
但是當柳虛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場下的人已經開始義憤填膺,似乎對柳虛的心態感同身受,勢必要打倒那些反動帝蓮城安全的勢力。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在於,反動的勢力是誰?
柳虛看着現在的氣氛,頗爲滿意,終於傳令:“來人,帶滕安,滕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