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潛水(二)

海龍喘息了片刻,說道:“下面比想象的要深,也格外的寬敞。我還看到了一堵石牆......”海龍把水下所見說給了于晴,海龍說得詳細,于晴聽得認真。水下洞穴無疑是最大神秘亮點。除了這一點吸引倆人之外,似乎還有一種恐怖的感覺。這二人畢竟親身經歷了食人魚恐怖襲擊。那種血腥的感覺令人難以形容,總覺得實在過於嚇人,就怕追魂奪命。尤其是食人魚鋒利密實的牙齒,一想起來就心有餘悸。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又想起那叫做大牛的人慾言又止,難道還有不被人知的秘密?這一系列事情的發生,不得不讓他們變得越發成熟與冷靜。

這些都是兩人心頭上陰影。于晴最後銀牙一咬,說道:“時間不早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一次我也要下水,你來幫我穿戴潛水服和氧氣瓶的使用,怎麼樣?”一雙美目盯着海龍的眼睛,海龍要是再猶豫恐怕就沒什麼默契之說了,點頭應道:“好吧!你學我這麼做!”海龍演示潛水服的穿戴,水下如何呼吸,應氣瓶如何擺放等等不必細說。于晴聽得似懂非懂,還是勉強潛入到水下。

安靜的水下世界,只有呼吸口處因呼吸產生的氣泡聲音,呼嚕嚕,呼嚕嚕,一直響個不停。然而這都不重要,于晴在水下必須要適應呼吸頻率和節奏,所以適應的同時,俏臉上也略帶了笑意,海龍的大拇指豎起,誇讚她表現很棒,學習的很快。

水下就像多了兩條美人魚一般,遊動起來如翩翩起舞。雖然遊的速度不快,但是兩人的腳蹼擺動節奏很快,尤其是剛學會潛水的于晴。于晴似乎迫不及待的劃出了一個圓圈,食指指了指海龍,又指了指自己,水下啞語不是很難理解。海龍點頭拉着于晴的手就往右邊的水下游去。透過有些渾濁的水體,一個幽深的黑色洞穴映入眼簾,于晴把水往後扒拉,人就自動向前衝了過去。

海龍見於晴的速度很快,很得意自己教授水平。沒想到可能是于晴用力大了一些,游出的距離不受控制,直接衝向了洞穴。令海龍大吃一驚的是,于晴倏地一下,整個瘦弱的身體就鑽進了洞穴裡。海龍大驚失色,嘴一張喝了一口渾水,趕緊閉嘴強睜眼睛。過了一會兒,海龍往洞口處探去,卻發現洞內泛出綠色的渾濁之物。

海龍擔心於晴會出了意外。因爲誰都不知道這洞口延伸到何處?誰都不知道里面有沒有恐怖的食人魚?一想到這,毛骨悚然的感覺,雞皮疙瘩又長滿全身。可是不管海龍怎麼調整方向,自己的肩膀實在過於寬闊,說死也進步不了分毫。

正在海龍把頭部往裡面使勁伸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腳蹼處有東西在拖着自己,似乎有人阻止自己往洞裡面進入。當海龍的頭部拔出來的時候,卻看見一人正拽拖着自己,倒是嚇了海龍一大跳。

海龍第一個想法就是:怎麼還會有其他人在水下?只見那人的身體彷彿是個女子,海龍定睛一瞧,嚇得猛然倒退了兩步。爲什麼呢?因爲海龍看見的不是別人,正是于晴。

于晴知道海龍的吃驚程度不小,所以她拉着海龍向石牆處游去。到了石牆處於晴鬆開了海龍的手。在石牆最下端與水底處,有一長得很茂盛的大棵水草,于晴扒開水草示意海龍往裡面觀瞧,海龍不看則已,一看就是眼前一亮。又有一個洞穴出現在了石牆下方,于晴推海龍試一試,海龍點頭同意。海龍如魚得水一般,鑽進了洞穴裡。這個洞穴是石牆與水底的連接處,石牆的厚度到底有多厚?海龍本以爲一尺見寬,游到裡面才發現這石牆足有十米多寬。鑽過去之後展現在海龍眼前的水下世界簡直難以形容。藉着頭部的探光燈向四周掃去,一片漆黑。水中毫無生機一般,可視距離比之前遠一些,能看見兩米之外的水域。海龍被眼前的神秘水下世界吸引住了,不斷地往前摸索,遊了一會兒,發現于晴也到了身後。兩人手語交流。當然交流明白那是不可能的,除了一點兒默契之外就是胡亂理解了。于晴帶着海龍往左手方向游去,片刻之後就是水下石牆。經過初步分析,海龍突然響起了大叔說過的金沙橋。五年前的那場大洪水把金沙溪上的大橋沖毀了,難道此時所見的水下石牆就是金沙橋的橋墩?海龍越分析越覺得自己的想法十分正確。可是這些于晴並不知道,暫時也沒法子交流,只能靠自己了。

海龍看一看氧氣的消耗量已經超過了百分之五。時間顯示是二十三分鐘。還不錯,海龍估計在水下呆上幾個小時應該沒問題,這氧氣瓶不大,卻能支持供氧這麼長時間。的確是海龍沒想過的。

海龍轉身面對于晴,示意往前探索。于晴欣然應允。

海龍繼續剛纔的方向,往前遊了不到五米的距離,就發現水底下又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兩人站定,多虧沒有水下暗流,要不然于晴的身子直接墜入深淵。探光鏡下觀測到的距離卻發現這大坑的口徑比較寬,向四周沿着坑邊走了一圈之後,目測心得距離估計有五米左右。怎麼辦?海龍擡頭望向于晴,透過目鏡看到那雙美麗的大眼睛下也是心存疑惑。海龍一狠心就要往坑裡面跳,于晴搖頭示意不着急,先看看四周的水體情況。于晴拉着海龍的手臂,並肩向水下的世外桃源深處游去。水底之下有不少的水下生物,水藻最多,偶爾纏住兩人的手臂,腳脖,甚至脖頸。

海龍覺得有些心煩,枯燥。因爲眼前在光束的照射下只有水藻,一些不知名的淡水水下小蟲偶爾黏住了潛水服上,最可恨的就是有一隻像水螺的東西粘住了目光鏡。恰恰是遮擋住了海龍的右眼處,海龍急忙用手打落,可是那小蟲的吸附力還挺大,再加上潛水服的手套也粗糙,所以他鼓搗半天沒弄走小水螺。于晴搖頭一嘆,上前以自己的纖細小手硬生生地拽落下去。因爲掙脫力緣故導致兩人拉開了不到一米的距離。就在這一剎那,一隻水下生物陡然出現在了兩人之間,要是在水上,兩人肯定毫不猶豫躲得遠遠的。因爲眼前的生物不是別的,而正是令人膽戰心寒的食人魚。

就看那隻食人魚在兩人眼前不斷游來游去,游到海龍眼前,那雙食人魚眼盯着海龍的那一瞬間,彷彿時間停止了一般,魚尾稍微抖動了一下,轉身又游到了于晴的眼前,嚇得她目瞪口呆,魚眼的注視下兩人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兩人都不敢動分毫。就害怕突然魚嘴一張,露出鋒芒血齒。然而這條食人魚好像是看膩了,魚尾輕微一動,遊走了。再看海龍和于晴此刻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身子一軟,委身一堆,像一攤軟泥。倆人目光交流之下,倒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心情的放鬆,四目相對之下,似笑非笑,又不敢張嘴大笑。忽然間海龍打了一個激靈,因爲他知道這種食人魚從孤軍作戰,怎麼就見到一隻?暗道不好,拉着于晴就迅速往回遊走。

兩人一看身後,果不其然,如同狹路相逢一般。就見不遠處黑壓壓漆黑一片浮游生物奔自己方向游來,海龍和于晴喊媽的心都有了,慌不擇路就游到了水下天坑旁邊,兩人毫不猶豫就跳入了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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