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
溫暖詫異的轉眸看向子騰，只見他此時已經合上了文件夾，如梟鷹一般深邃的黑眸之中，閃爍着銳利而又深沉的光芒。
“無論是殭屍還是吸血鬼，屍體上都會留下牙印！
可是你看這些孩子，身體上一點傷口都沒有！”
“是！這也是讓我們頭疼的地方！”
印徵聽子騰這麼說，也連忙點頭：“我們起初也懷疑是不是外傷導致的失血過多死亡，可是經法醫鑑定，屍體上沒有任何傷口！”
說到這裡，偌大的事務所，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溫暖死死的皺着眉頭，看着子騰手上已經合好了的文件夾，回想起那些孩子看似安詳的容顏，心裡，不可抑制的襲上了一陣陣鈍痛！
到底是誰，會對這些出生還不足一年的嬰兒出手？
不管是人，還是鬼怪，都無法原諒！
……
子騰和林子接到印徵的電話離開已經有一個小時了，溫暖心裡惦記着，也沒什麼胃口。索性，做好家務之後，穿好衣服離開家門，朝事務所走去。
今天是週末，學校沒有課，縱使天上依舊飄着零零散散的小雨，街上也比平日裡要熱鬧繁華許多。
溫暖撐着傘站在街道上，看着身旁經過的人羣和來來往往的車輛，感受着生命的氣息縈繞在自己周圍，可卻填滿不了她此時心中的巨大空洞。
那個洞好似一個巨大而又無底的深淵，不斷的將她吞噬、再吞噬！
怔楞間，口袋裡的電話響起，溫暖連忙緩過神，接了起來：
“子騰，怎麼樣了？”
“你在哪？”
“街上，快到事務所了！”
“回事務所再說！”
兩個人簡短的對話，子騰那邊就掛斷了。溫暖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通話結束”的字樣，回想着剛剛子騰有些深沉凝重的語氣，心裡不禁一陣瑟縮。加快了腳步，朝事務所走去。
回到事務所的時候，子騰和林子已經在了。兩個人的身上都有些溼潤，看起來，也是剛回來不久。
溫暖將傘放在門邊的角落裡，連忙走上前詢問：
“怎麼樣？有眉目了麼？”
子騰不語，薄而性感的脣死死的抿成了一條直線，片刻，搖了搖頭。
第六個了！
這已經是第六個孩子了，如果還不能早點查出來，不知道，還會有多少孩子會喪命！
想到這裡，溫暖眸光也不禁暗淡了下去。
“他奶奶的！”
這時候，一旁的林子忍不住又爆起了粗口來：
“這事也太詭異了！那些孩子就好像是在睡夢中被放幹了鮮血，沒有聲音，沒有痛苦，等到大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不管是什麼東西乾的，怎麼會一點傷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溫暖聽着林子的話，再一次將目光落在子騰的身上，可是後者只是緊鎖着雙眉，一言不發。
“那能不能確定，不是人乾的？”
“這一點倒是能確定！要不然，印徵那小子當時也不會來找我們！”
林子順着溫暖的話說道：“可難就難在這裡，要是個人乾的，最起碼有跡可查，逮住他給一槍子完事了！
可是現在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才最煩！”
說罷，林子隨即煩躁的跌坐在沙發上，一臉的凝重。
溫暖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兩個人，心裡，突然間騰昇起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恐懼！
對！就是恐懼！
和她這一個月以來做的夢一樣的，恐懼的感覺！
難道，那個夢，是對這件事有所啓示？
想到這裡，溫暖略微猶豫了一下，思忖再三，還是決定不再隱瞞：
“子騰，有件事，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
雖然不一定有用，可是說不定，會有什麼啓示！”
聽聞了溫暖的話，一直死死盯着前方的子騰，不禁將目光收了回來，落在了溫暖的身上。那個眼神，似乎是有些嗔怪，溫暖有事情瞞着他。
溫暖也不想解釋那麼多，現在來說，還是解決那些孩子的事情比較重要：
“我最近一直在做一個夢！
夢裡，天地都是灰色的，我穿着一身白裙子，站在海邊。腳下不是砂礫，而是灰土。
天上太陽和月亮同時出現，很快，腳下就滿是鮮血……”
溫暖簡單的把夢裡的情景講述給了子騰和林子，可是這個夢太過尋常，並沒有什麼詭異或者是有啓示的地方。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也就是太陽和月亮一同出現在天空上的情景。可是這在現實生活中，也算是一種正常的自然現象。
果不其然的，她一番話說完，子騰和林子都沒有說話。
溫暖有些歉疚的垂了垂眸：
“我知道這個夢其實沒什麼，或許跟這件事也沒什麼關係。
可是有一點，我每次做這個夢的時候，都會被嚇醒！
對！就是被嚇醒！
雖然沒什麼恐怖的地方，可是我心裡就是會害怕。然後剛剛的一瞬間，我聽着你們跟我說的時候，突然間也有了一種同樣的感覺！”
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有聯繫的地方。
現在整件事情一籌莫展，所以她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線索或者是可能有用的提示。
本來最初，她以爲那個夢，是對她自己的預示。所以一直未曾提起過，可是剛剛的那一瞬間，那種相似的感覺太過強烈！
強烈到，她幾乎沒有辦法分辨！
“恐懼？”
子騰狹長的眸微微的眯起，劍眉依舊緊鎖着，定定的看向溫暖。
溫暖點了點頭：
“嗯！”
“小丫頭，你夢裡就沒有什麼細節能和這件事扯上關係的麼？
我這麼聽你說，根本一點聯繫都找不到啊！八竿子打不着啊！”
林子幾乎都快想破了腦袋了，也想不出來一點端倪，不禁開口朝着溫暖抱怨了一句。
溫暖咬了咬脣，卻沒有再說些什麼。
倒是子騰，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一般，忽然間又朝溫暖問道：
“多久了？”
“一個月！”
“爲什麼沒早跟我說？”
“……”溫暖不回答，因爲不能把自己真實的想法告訴給子騰，說謊的話，又怕被察覺。所以索性，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