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伯爵不同之前的儒雅,此時臉上的表情竟有些嚴肅:
“冬妮,不要鬧了!”
冬妮?溫暖想,原來這個長得像洋娃娃一樣的初代吸血鬼,名字就叫冬妮啊!
“誰鬧了!我好久都沒見到林子哥哥了,我只是很想他,想要抱抱他,怎麼就叫鬧呢?
亞瑟你欺負人……嗚嗚……”
冬妮說着說着,一雙大眼睛竟然水汪汪的,開始嗚咽起來,溫暖見狀不由得皺了皺眉心。
這也哭的太快了吧!專業演員恐怕都做不到了啊!
溫暖本來想要出言安慰兩句,可是下一秒,看見冬妮白皙的臉上流淌而過兩道鮮紅的液體時,到了嘴邊的話,就那麼生生的嚥了回去。
她記得,某部美劇裡好像演過,說吸血鬼哭的時候,流的眼淚就是鮮血。當時以爲電視劇裡都是騙人的,可是現在這麼一看……
還真是有夠驚悚的!
面對冬妮的眼淚,亞瑟伯爵臉上並沒有半點動容,反而是更加嚴厲的呵斥了一句:
“人你已經見到了,現在我們要談正事,如果你不聽話,我保證你以後再也別想看見他!”
聽亞瑟伯爵這麼一說,冬妮果然就不哭了,連臉上掛着的兩道血淚痕跡也不流了!
溫暖見狀又是忍不住心中讚歎!
說哭就哭,說好就好,簡直是高人啊!哦!不對,簡直是高吸血鬼啊!
只是,好不容易爬起來的林子臉色本來就沒有恢復,聽亞瑟伯爵這麼一說,剩下的一半臉,也完全黑了下來:
“幹啥?亞瑟伯爵,你還想要爺的命是怎麼的?”
“……”
溫暖一陣扶額掩面,林子哥,你能不添亂了麼?
“好了!”
終於,子騰對這場鬧劇忍無可忍,大聲呵斥了一句,所有人果真在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冬妮看了看子騰,不禁撇了撇嘴,看起來,對於子騰她雖然不是那麼害怕,但是多少還有些在意的!
“亞瑟伯爵,我們有關於你未婚妻的消息,你想聽麼?”
子騰斂起眸光,面無表情的看着亞瑟伯爵說了一句。
聞聲,顏色伯爵一雙冰藍色的眼眸不禁一滯,好似萬年堅冰一般,一動不動。
“你們有消息了?”
“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向你確認一件事情!”
子騰的聲音冷冷的,不帶一絲溫度,可是卻透着讓人無法拒絕的強大氣勢,亞瑟伯爵靜默了半晌,終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角拉起一抹苦澀:
“果真,什麼事情,都騙不了你!”
……
再一次進到亞瑟伯爵的書房,溫暖還是忍不住再次驚歎了一番。
亞瑟伯爵修長的身影站在窗邊,就好像第一次溫暖看見的那般,透着與生俱來的英貴之氣,卻又帶着些讓人無法忽視的落寞孤寂。
子騰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溫暖和林子則是靠在門口,好像隨時要離開一般。
“你想問什麼,說吧!”
沉默了半晌,亞瑟伯爵終是緩緩的開口。
子騰頓了頓,倒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的就開門見山:
“事情的真相,果真如你下午告訴我的那樣,你的未婚妻,是因爲你把她轉化成了吸血鬼所以嫉恨你,纔要逃跑的麼?”
“是!”
亞瑟伯爵堅定的迴應着,隨即轉過身,定定的直視着子騰銳利的雙眸,彷彿在接受他的審閱一般:
“這件事,我沒有騙你!”
“那你騙我的是哪件事!”
“是……”
子騰順勢接着詢問,亞瑟伯爵卻欲言又止,低低的垂下了眼眸,半晌,才又重新擡起:
“我之所以急於要找到她,除了她是我的未婚妻,是我最愛的人以外,還有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什麼原因?”
子騰步步緊逼,溫暖看得出來,這次,他是不想再給亞瑟伯爵絲毫猶豫的機會。勢必要把事情的真相全盤詢問出來。
亞瑟伯爵頓了頓:
“瑾萱離開的時候,帶走了兩樣很重要的東西!
一樣,是我幾年前拖你們尋找的,能夠封印始祖吸血鬼的白櫟匕首,另外一樣……”
說到這裡,亞瑟伯爵不禁停頓了下來,一雙冰藍色的眼眸中,閃耀着幽遠而又什麼的光芒:
“是我母親當年留下的一樣東西!”
聽到這裡,子騰不禁淡淡的勾了勾脣:
“恐怕,那樣東西,不只是你母親留下的信物那麼簡單吧!”
“是!那樣東西,是擁有強大力量,甚至可以讓始祖吸血鬼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類的……”
“你是說……七棱星鑽?”
亞瑟伯爵的話還沒等說完,溫暖就聽見林子忍不住接了一句:
“原來那種東西,真的存在啊!”
雖然不知道他們口中所說的什麼七棱星鑽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從亞瑟伯爵和林子臉上的表情她就能夠想象的出來,那個東西對亞瑟伯爵,或者是對所有吸血鬼來說,有多重要!
“臥槽!”
溫暖這邊還在暗自尋思着他們的話,耳邊突然間響起了林子爆竹一般突然間炸開的咒罵:
“那麼重要的東西你都能讓她帶走,你你你你你……你讓我說點什麼好?”
林子一連好幾個“你”,最後卻都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溫暖暗暗的籲出一口氣,轉而重新看向亞瑟伯爵,只見他微抿着薄脣,嘴角掛着若有似無的苦笑,自嘲的迴應道:
“我也不知道,該說自己些什麼好!
只是,瑾萱帶着那樣東西很危險,如果被其他的吸血鬼,或者是血族知道了,恐怕她……”
亞瑟伯爵似乎是說不下去了,可是溫暖卻突然間察覺到了這件事真正危險的地方。
一個有可能會被其他吸血鬼或是血族虎視眈眈的星鑽,一個帶着星鑽剛剛被轉化不久,渾身上下都充滿危險的、不穩定的吸血鬼!
看來這件事,真的要從長計議了!
想到這裡,溫暖眼眸中不禁劃過一抹擔憂,隨即看向了面前已經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的子騰。
子騰的脊背依舊那般修長挺拔,溫暖看着,就彷彿是一座高山一般,巋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