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甄開車到了花鳥市場的時候，已經接近下午兩點。
嶠縣大集花鳥市場，基本上就是一個上午的時間，像是賣寵物狗的，到了中午十二點就都走光了，售賣盆景的也差不多。聶雲和田甄到了花鳥市場的時候，整條街道已經是空空落落，只能依稀可以看到還有三兩個攤子。
這幾個攤子上，盆景也不多。
絕大部分，都是售賣一些四五公分粗、三四米高的半成品流蘇樹的。另外，這些攤子上，還售賣一袋袋的種子。
這些種子，全部都是手指肚般大小，黑色橢圓形，像是堅果一般。聶雲對這些種子也有些瞭解，一眼就看出來，這些種子，正是流蘇種子！
農曆八月份，正是流蘇種子成熟的時節，種子市場也已經開啓。一般來說，嶠縣做種子生意的，都是到豫南省購買成熟的種子，拿到嶠縣，或者是附近的沂城進行售賣，亦或者是自家催芽育苗，來年初夏時節，售賣流蘇小苗。
當年的流蘇小苗，今年的行情，售價基本在一塊錢左右。
這一些，聶雲第一次和趙建宏吃飯聊天的時候，都有所瞭解了。同時聶雲也大略的知道了今年流蘇種子的行情。
今年的流蘇種子，據說價格比去年一下子翻了四五倍，初期出芽率不高的種子，就售賣到了八十塊錢一斤。現在到了中期，種子出芽率大大提升，價格到底是維持高價，還是有所回落，或者是更加漲錢了，具體的行情，聶雲還不清楚。
“走，小甄，過去看看這些流蘇種子。”
聶雲說着，帶着田甄和炭球，向着一處售賣種子的攤位走去。
這攤位這邊，一共是兩份攤子，並排的擺着，都是賣種子或者賣流蘇苗的，看樣子兩個攤主也認識。
這倆攤主，一個身穿灰色上衣，大約四十多歲，另外一個稍微年輕一點兒，但估摸着也三十六七了。聶雲先走到那四十歲中年男子的攤子前，蹲下去看了一下種子。
這些種子從外表上看，都十分飽滿，基本沒有蟲蛀，也沒什麼損傷，算是質量相當不錯的了。
“大叔，你這種子怎麼賣啊？”
一邊問着，聶雲一邊開啓了靈木瞳狀態，觀察這些種子。
靈木瞳開啓，這些種子內的靈氣狀態立刻映入到了聶雲的右眼之中，只見這些種子之中，都是靈氣環繞，有一些靈氣充沛，甚至隱隱有了呈現青色的跡象，有一些靈氣卻要稍稍稀薄一點兒，只是深綠色。
而且種子內靈氣的含量，居然和種子外表基本沒什麼關係，有一些看似飽滿的種子，實際上其中的靈氣含量並不充裕。而有一些比較小的種子，卻是靈氣充足，生命力十分旺盛。
“這些種子啊，一百八一斤，小兄弟你看看，我這種子質量都是最好的。咱現在賣的種子，都是最好的中期種子，出芽率最高，再過一個多月，出芽率就下去了。要是到了咱農曆十月份，賣的種子基本都不出芽了，那就是坑人了！”
這四十多歲中年大叔向聶雲說道。
一邊說着，這中年大叔還抓起一把種子，一攤，的確是一個秕子都沒有。
“大叔，就現在的這些種子，出芽率差不多有多少啊？”
聶雲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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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流蘇種子中期的出芽率最高，早期的其次，後期的最差，但出芽率到底是多少，聶雲卻還沒有個具體的數字概念。
“這個……”這中年大叔略帶尷尬的一笑。
“小兄弟，實話跟你說，咱們魯東省這邊，流蘇出芽率都不算高，基本上是在五成左右，當然了，中期的種子稍微好一點兒，但也就是六成多點兒。當然了出芽率不是問題，反正大家出芽率都差不多，等催出了苗，苗子價錢也高，總歸能賺不少！”這中年大叔向聶雲道。
魯東流蘇出芽率，總體只不過是百分之五十？
在植物界，百分之五十的出芽率實在不算是高了，有些植物，就像是楊樹，扦插的成活率都遠遠超過百分之五十了！
當然了，百分之五十的出芽率，育苗的花農也有得賺。反正出芽率低了，苗子少了，苗子價錢也會相應的提高。
“老宋，你這可不地道了哈！”
而就是聶雲這麼想着的時候，一旁另外售賣種子的那個三十六七歲的男子卻是突地開了口。
“去年城陽鎮小孫那邊，人家出芽率可是超了百分之八十，幾個跟着他一起幹的夥計可都發了，投資五萬，賺三十萬。今年人家小孫從豫南拉來種子，現在價錢都到了兩百三一斤，但還不是有的是人從他那兒買種子？人家有技術，出芽率高，凡是從他那兒買種子的，包百分之八十的出芽率，咱們可是沒得比嘍！”這男子搖了搖頭，唏噓感嘆道。
“人家那育苗土是特製的，咱們能比麼？”中年大叔“老宋”瞪了那男子一眼。
流蘇育苗不算難，網上到處都能找到育苗方法。
但是實踐過的都知道，網上的育苗方法，出芽率根本不高，真正想要催出芽來，育出好苗，還得有關鍵的技術。
“哎老劉，不過說起來，上次我到小孫那邊，偷偷弄了一點兒育苗土過來，可惜咱不知道他這育苗土裡到底放了什麼東西。我還拿去找縣化驗室的朋友化驗了，就是咱們一般的苗土的成分，也沒啥特別的東西，怎麼這土出芽率就高呢？”那三十六七歲的男子，湊到中年男子那邊，低聲說道。
“你有他的育苗土？”老宋雙眼一亮。
“這不，這小盆裡就是，和咱的育苗土都一樣，化驗都化驗不出來，這麼看更看不出什麼門道來了！”三十六七歲男子從自己三輪摩托後車鬥上，拿下一個黑色塑料皮碗，皮碗裡放着一些黑褐色的育苗土。
聶雲的目光，也被這皮碗內的育苗土吸引了過去。
別人的流蘇出芽率是百分之六十，這個小孫的出芽率卻到了百分之八十，這育苗土，也的確算得上是獨家秘方了。
不過，從表面上，聶雲自然也看不出什麼門道來。
“那些流蘇種子內，靈氣含量不同，不知道，出芽率和靈氣含量有沒有什麼關係……”心中一動，聶雲暗暗想道。
按理說，靈氣充沛，代表生命力強盛，出芽的概率自然越高，反之也越低。
開啓了靈木瞳，聶雲向着這小皮碗裡的育苗土看去。
“咦？”
這一下子望過去，聶雲忽然發覺到，這小皮碗裡的育苗土之中，竟然有一股淡淡的綠色靈氣環繞，雖然不如草木內的靈氣充裕，但也遠超普通的泥土，和之前聶雲購買的那些大樹營養液都差不多了！
這出芽率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育苗土，蘊含的靈氣遠超普通土壤？
難道正是因爲這育苗土內的靈氣充裕，才導致用其催芽，出芽率遠高於普通的催芽方法？如果是這樣的話，要是聶雲能配製出靈氣更加充足的育苗土，對這些流蘇種子催芽，不知道出芽率會不會更高……
等到種子催芽，出芽之後，還可以售賣流蘇芽。
如果能保證百分百出芽率的話，一斤種子差不多正好出一斤芽，而流蘇芽的價格，通常要達到流蘇種子的2.5倍以上。在保證出芽率的情況下，利潤已經是極大了。而且催芽的週期不會很長，一般只需要兩個月。兩個月時間，150%的利潤，不可謂不恐怖。
當然了，這是在能保證種子出芽率百分百的情況下來說的。
實際上以魯東省百分之五十的出芽率，再加上催芽過程中育苗土等成本，利潤就不算很大了。
“配製育苗土，主要是配製育苗土，如果能配製出靈氣充裕的育苗土，種子市場上倒是可以有一番作爲……”聶雲心中暗道。
種子催芽的利潤，固然趕不上盆景老根撿漏，但是老根撿漏卻是可遇不可求的，兩月時間，自己又能找到幾株仙鹿古鬆這個級別的盆景？而種子催芽卻是可以大量運作的，投資一百萬，賺一百五十萬；投資五百萬，就能賺七百五十萬！
最重要的是，運作週期不過是兩個月。
兩個月多月之後，差不多就是孫宏天從澳洲回來，和李曉麗訂婚的時候了……
孫宏天家是做房地產行業的，資產衆多，現在的聶雲根本與之無法相比，必須想盡一切辦法賺錢！
“小兄弟，買點我這種子吧。人家小孫那邊雖然出芽率高，但基本只賣給熟人。畢竟他得包着百分之八十的出芽率，也有風險。咱這邊出芽率不敢保證，但種子價錢也低。你們年輕人，能鑽研，回去配製出個育苗土，要是有了九成的出芽率，那就發了！”那老宋看了一會兒育苗土，沒看出什麼門道，回頭見聶雲有些發呆，向聶雲說道。
“哦，再說吧，大叔我留個號碼，需要種子就找你！”聶雲連忙回過神來，微微一笑，向老宋說道。
“也行！”看出聶雲暫時沒有買種子的意向，這老宋也沒強求。
又在大集上轉了兩圈，大致瞭解了流蘇行情，聶雲這才和田甄回家。
回到家，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開了電腦，連上無線網絡，聶雲查了一下流蘇育苗的資料，果然魯東省這邊出芽率就是五成左右。偶爾有一兩份，出芽率到百分之九十，但一是種子量少，二是沒有推廣開來，只能算是特例。
由此看來，這種子市場，倒真可以試試……
深吸一口氣，聶雲正想要關上電腦，忽的QQ上一個新聞框跳了出來：“一線城市房價下跌，滬海市樓市直落2000，未來房價下跌趨勢可能波及二三線城市……”
房價，終於有了鬆動的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