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毛在說：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就不見了？你們確定他是在這裡消失的？”
“五毛說，沒錯，我看見二毛進了這裡，但二十分鐘都沒有出來，我就進來看看，沒想到人都不見了。”
“六毛蹲在地上說，韓少，這裡有古怪的氣息。”
空空又開始以他的方式翻譯脣語，不過現在大家已經習慣了這個稱呼，也明白他的意思。
韓華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他帶着七個手下在這裡尋找靈器的下落，原本以爲想要找到靈器綽綽有餘，可是沒想到靈器的影子沒有見到，自己的人還給弄丟了一個。
安建海雖然一直在監視韓華他們，但他的泥人監視範圍有限，沒法將所有人都看住，所以也沒看清楚二毛是怎麼失蹤的。
韓華在印刷室搜尋了半天，但看他們的臉色，仍然沒有一無所獲，靈器留下的痕跡並不多，一沾即走，根本沒有給他們留下太多反應的時間。
安若雪湊到辰風耳邊，小聲地對辰風說道：“和我們下午遇到的事情一模一樣。”
安建海聽到她的話，看向安若雪，問道：“你們下午也是這種情況？”
安若雪非常肯定地說道：“是的，那件靈器出手乾脆利落，抓了人就走，我找遍了廚房也沒有找到，只有幾卷商場的宣傳促銷單子。”
對於韓華沒有發現自己的人怎麼失蹤，她並不意外，主要是因爲靈器也在辰風眼皮底下作案的。
在她看來連辰風都沒發現，更別提是韓華了。
“話說回來，韓華的人已經失蹤了三人了，下午那兩個也是他的。”辰風若有所思地說道。
安建海也想到一些事，說道：“中午失蹤的七個人，也是飛龍印務公司的人，現在韓華從某種程度來說，他也是飛龍印務公司的人，這靈器專門抓飛龍印務公司的人嗎？”
今天失蹤的十個人可以說都和飛龍印務公司都有關。
安凝插嘴道：“但小高不也失蹤了嗎？他和飛龍公司沒關係。”
安若雪說道：“還有那個出租車司機，應該也和飛龍印務公司沒關係。”
安建海沉思道：“不一定，小高自己一個人來查這件事，他只發給你信息，還不知道他是怎麼調查的，如果他曾經嘗試過以應聘者的身份來呢？”
這話點醒了安若雪和安凝，安建海看事情比她們要全面得多。這種事她們以前也做過，要調查事情，爲了方便，僞裝身份去應聘渾水摸魚，已經算是正常操作了。
“你覺得呢？小夥子，你是不是也這樣認爲？”安建海突然轉頭訓問辰風。
辰風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不知道安建海爲什麼會突然諮詢他的意見。
安建海問得很突兀，辰風微微思索了下，道：“應該是，那出租車司機說不定也和飛龍印務公司有關係。”
實際上他剛纔腦海裡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失蹤的出租車司機說過他的叔叔在三十年前在造紙廠失蹤了。
“那你覺得是什麼關係？”安建海又問道。
“不好說，如果說強行要扯上關係的話，我認爲應該是和安若雪提到的那個造紙廠有關，而飛龍公司必然也和造紙廠有某些關聯。”辰風說道。
安建海微微點頭，繼續問道：“那你覺得我們應該從哪方面下手開始調查？”
安凝忍不住在旁邊出聲道：“海叔，你一直問他做什麼？他一個沒眼光的傢伙，能知道什麼？”
“集思廣益，看問題不僅要從我們鎮靈師的角度去看，還要從普通人的角度去看。”安建海隨口說道。
辰風沉吟了下，說道：“你們也許可以去調查一下飛龍印務公司的業務範圍，比如他們都是給什麼地方印刷宣傳單之類的，再查查飛龍印務公司和那家川水遊造紙廠的關係。”
他這麼說是希望安建海能幫忙查這個，畢竟安建海也算是生意場上打滾的老手，在和公司業務相關的事情上，安建海調查起來比辰風要順手得多。
安建海眼裡出現了一絲讚賞，說道：“上午我和吳鵬專門談了飛龍印務公司的情況，他們公司確實和造紙廠有些聯繫。吳鵬公司的代工廠在隔壁市，每次大單子都要在隔壁市的代工廠印刷發貨，極不方便，他想自己拓展業務，在本地開個小工廠，就想要去和川水遊造紙廠的老闆談談關於工廠租賃改造的事情，但不是很順。”
“發生什麼事了？”
“造紙廠的老闆，只想轉手賣掉這塊地。他說工廠的價值遠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除了一個人外，沒人負擔得起這個價錢。”安建海說道。
安若雪好奇地問道：“他開價多少？”
“五十億。”
所有都睜大了眼睛，一個廢棄的造紙廠居然要賣五十億？
一個四五線的邊緣城市，又是郊區地帶，誰錢多得沒處花，要花五十億去買一個破工廠？
這麼高的價格，以吳鵬公司的財力，要是買得起就怪了。
“真敢獅子大開口。”安凝說道。
辰風皺起眉頭：“除了一個人，沒人負擔得起這個價格——他覺得誰願意出五十億來買他的地？”
“這我就不清楚了，吳鵬也不知道。”安建海搖頭。
“那川水遊造紙廠是誰的地？”辰風問道。
“是一個名叫陸業的人，我明天打算去拜訪這個人，你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安建海問道。
安凝不樂意了，說道：“海叔，還要帶他去？他能幫個鬼的忙啊！”
“安凝，禮貌點。空空晚上幫了我們大忙，你應該感謝人家纔是，而不是用這種態度說話。再說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
安建海目光重新移向地圖上的韓華身上，韓華一直站在印刷室裡四處走動，眉頭緊鎖。
安建海繼續說道：“韓華這個傢伙明天肯定也會去拜訪陸業，韓華肯定不可能出五十億買下這塊地，他應該會與對方論價，說不定還會用靈器手段強制對方賣地，我們要到場去阻止他，空空到時候能幫得上忙。”
泥人張的雕塑沒法說話，安建海暫時還沒有學會脣語，眼下也只能先靠空空幫忙翻譯。
“那我們把空空帶走不就行了，幹啥要帶他？”安凝不耐煩地說道。
“喂，阿姨，誰想跟你一起走啊！你願意帶着我，我還不樂意跟着你呢！”空空說道。
安凝咬牙切齒地瞪了空空一眼。
“沒事，讓小夥子一起去見見世面，也挺好。”
安建海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辰風總覺得安建海話裡有話，今晚他的態度好像轉變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