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慮好了嗎?”
九月十七的態度已經沒有昨天那般自傲,她的聲音十分陰沉。
“我不明白,你想做這種事,爲何不直接去找我父親或是爺爺?”
韓彬沉聲道。
韓彬的爺爺,韓守輝,乃是韓家的煉神期高手!
“晚輩的事情,何必驚擾長輩?”
九月十七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
她只是開脈後期大圓滿的境界,即便她是執天者,也不敢在煉神期的人面前放肆。
找韓守輝和韓爭遠的任務,並不屬於她,而是屬於九月廿二。
她只負責處理韓家的小蝦米就是了。
“你能保證我打得過小蘿蔔?”韓彬又問道。
“當然,按我的辦法,小蘿蔔根本不是你的對手,這一點,你爺爺和你父親都沒法做到,但我這件靈器可以幫你做到。”
九月十七手裡閃過一道影子,韓彬目光熾熱地看着那件靈器,他已經見識了這件靈器的威力。
可是九月十七很快就將它收了回去。
“好,只要能打敗小蘿蔔,我可以答應你。”韓彬寒聲道。
“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九月十七露出一絲詭笑。
——
辰風已經消失在了觀衆眼中,可是玉門關上的觀衆仍然都在樂此不彼地歡呼着,尋找小蘿蔔的蹤跡。
辰風隱匿在人羣裡之後,就去找樑尚清。
等他發現樑尚清的時候,發現樑尚清正在和一個人緊張地交談着,而他交談的那個人,辰風認識。
常飛鷹!
除了常飛鷹外,人羣裡還有那天晚上見到的那個女子,方秋瑤。方秋瑤正警惕地在人羣裡四處查看着,戒備着什麼。
不過他倒是沒有看見鐵牛在。
辰風微微皺了下眉頭。
空空和妙妙兩人不是常飛鷹的對手,所以剛纔就警示辰風了,他們兩個把樑尚清看得緊緊的,隨時戒備着把樑尚清收進摺扇裡,然後往辰風那邊跑。
辰風朝樑尚清走去。
“樑老伯。”
辰風出聲提醒了下,樑尚清這才轉過頭,看見辰風的時候,如釋重負,緊張地朝辰風這邊移動了腳步,壓低了聲音,急切地說道:“小蘿蔔,這個人就是……就是……”
“我知道他是誰。”
辰風手不經意地觸碰到樑尚清胳膊上,用“絕靈無仙”檢查了一下樑尚清。
“放心,我沒有對他怎樣。”
常飛鷹倒也沒有阻攔,只是平靜地看着辰風。
“九州的人,可不怎麼讓人放心。”
辰風把樑尚清拉到自己的身後,淡淡地出聲道。
“小蘿蔔,他就是那個……老章在被抓走前偷偷用手機給我發了張照片……他是那個煉神期的九州人。”
樑尚清在辰風背後心驚膽顫地小聲告誡道。
“我知道,你不用擔心。”辰風點頭。
樑尚清看見小蘿蔔面對一個煉神期的九州人居然還能如此淡定,他覺得不可思議。
無論是煉神期,還是九州人,這其中的任何一項,對他而言都像是神明一樣,他哪裡淡定得下來。
常飛鷹倒是頗具紳士風度,微微頷首示意:“我是來道歉的。”
方秋瑤也從人羣裡朝這邊靠了過來,看見辰風的時候,目光十分好奇。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封印靈器做什麼?”
辰風看着常飛鷹。
他知道這個人是九州中一個實力很強的煉神期,相當於執天者裡六個牧中的牧長,但他並不是很畏懼什麼。
這裡是玉門關,人來人往,常飛鷹是九州的人,並不敢明目張膽地做什麼。
哪怕常飛鷹有哪個想法,也得掂量一下,是否有能力擒得住辰風。
“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錯,我沒管好自己的手下。孟同和死去的孟融是兄弟,他得知弟弟出事,又在鐵牛那裡瞭解當晚的隻言片語,按捺不住,才擅自違背命令去威脅樑老先生,冒犯了閣下。他只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還請小蘿蔔兄弟看在他失去胞弟的份上,不要見怪。”
常飛鷹說話的時候,身上隱隱散發着一股氣訣,將其他人給隔開。四周吵吵鬧鬧,但好像沒有人注意到他和辰風的對話。
“我並不會見怪。”辰風簡單地回道,“我想他這個時候,已經明白了我會不會見怪。”
常飛鷹自然聽出辰風的言外之意,也不氣惱,看了眼樑老先生,說道:“不管怎樣,我已經代替孟同向樑老先生道過歉了,也以九州的名義向他保證,同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樑老先生也接受了我的道歉。”
“他難道有別的選擇嗎?”辰風反問道。
一個煉神期的九州人,親自向樑尚清道歉,樑尚清一個御氣期的鎮靈師,哪怕再有不滿,也不敢不接受。
樑尚清臉色忐忑不安,他感激地看了一眼辰風,想要說什麼,卻又沒說出口。
“你說得沒錯,他沒有別的選擇。”
常飛鷹明白辰風的意思,也很坦然:“不過以你的頭腦,應該也明白我不可能會讓孟同以這個方式去調查你。如果你那麼容易被一件靈器調查出來,我想你也不會把那些名字寫在旗幟上了。”
常飛鷹見過空空和妙妙兩人樹立的那面旗幟,上面又多了九月十八和九月十九,身爲九州人,自然也明白這幾個數字也意味着什麼。
“我不介意把其他人的名字也寫在上面。”辰風簡單地說道。
常飛鷹眉頭微微皺了下,隨即點頭:“我不懷疑。”
他到現在也沒有弄明小蘿蔔的來歷,但他也清楚,並非所有鎮靈師都受他們九州的管轄,仍然有一些世外高人,是根本不看九州人的臉色行事。
小蘿蔔和胡蘿蔔,顯然就是這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