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劍擡了下眼鏡，臉色頗爲嚴謹地說道：“你都知道什麼？”
鐵牛撓了撓頭，壓低聲音說道：“我知道得不多，但上面也沒透露，不過我隱約得到風聲，這一次的任務都是爲了那東西而來，不是嗎？”
“什麼東西啊？”旁邊的青年人問道。
湯劍擡手打斷了他們的話，道：“鐵牛，蔡星，你們兩個不要討論，該是我們知道的事情，上頭自然會說，不該我們知道的事情，禁止討論。”
鐵牛他們兩個人只能識趣地閉上了嘴巴，九州內的規矩還是很森嚴的。
“我忙了一早上了，都沒吃東西，我去找找看有什麼吃的。”
鐵牛看上去肚子也餓了，徵得湯劍的同意後，就一溜煙小跑着往公園外面跑去。
可是他剛離開湯劍的視線不久，忽然眼前一晃，緊接着自己就被捲入到一艘小船上。
四面八方都是波浪起伏的河水，寬闊無垠，遠處隱約可以看見一個小島的模樣。
“誰？”
鐵牛已經在船上蹦了起來，他身上亮起了氣訣，手上已經覆蓋了一層陶土。
他第一個念頭是執天者，但這也不應該，自己有“孰若無睹”靈器護身，執天者是不可能會認出他來的。
等他定睛一看，卻發現前面的船艙裡坐了一個小男孩和一個青年人。
“你是……小蘿蔔？”
鐵牛認出了在靈市上見到的辰風，感到十分詫異！
小蘿蔔的實力他很清楚，因爲是常飛鷹的舊部下，所以耳濡目染間，也聽聞眼前這個才二十出頭的小蘿蔔究竟有多麼妖孽！
對方能夠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裡，又能夠把他這個開脈後期的高手直接擄進靈器裡，這種實力，只有煉神期！
“還好，不是執天者。”鐵牛鬆了口氣。
他鐵牛最敬佩的就是那些真正的天才，常飛鷹是一個，眼前的小蘿蔔也是一個。
再加上小蘿蔔擊殺過執天者，鐵牛覺得這樣的人，也是一個嫉惡如仇的好漢，值得讚賞。
鐵牛還想着要怎麼跟小蘿蔔客套兩句，表達一下自己對他的敬仰之情，可是辰風乾脆利落地開門見山。
“我問你答。”
辰風也不廢話，“知無不言”的能力已經落在了鐵牛身上。
“執天者來這裡做什麼？”辰風問道。
鐵牛忽然被一股力量強制作用在身上，也是驚了一下，不受控制地說道：“具體我不是很清楚，但梁州氏和我提到過，他們是爲了龍脈而來。”
還真是龍脈？
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龍脈指山脈嗎？”辰風問道。
鐵牛搖頭：“目前上面是這樣來定義的，但是具體情況就不是我能夠知道的，上頭口風很緊，擔心我們泄露秘密。”
“你們擔心得還蠻有道理的。”空空笑嘻嘻地說道。
開脈期的人實力，在真正的鎮靈師高手裡，完全不夠看，所以修爲不夠的人，知道得少是有好處的。
空空在鐵牛身上亂翻了一陣，搜出了鐵牛的手機，然後拿着一臺筆記本電腦旁邊搗騰去了。
“等等，你拿我手機做什麼？”鐵牛在後面喊道，可是他被壓制得動彈不得，根本沒法阻止。
空空也懶得迴應。
辰風又問道：“那具體是洛陽還是長安？亦或是兩地都有？”
“不知道，據說龍脈是會移動的，會在某一個時間出現，上次我只聽到什麼山河拱戴之類的詞，具體就不清楚了。”
鐵牛耿直地回答道，他眼裡明顯已經急了，自己好像泄露了不少秘密。
辰風摸着下巴，說道：“山河拱戴？我記得好像洛陽是——”
天下之中，山河拱戴，這指的就是洛陽。
辰風腦海中一閃，他好像明白了爲什麼是長安和洛陽了。
洛陽，曾經被稱作中原，而華夏九州之一豫州，也被稱作中州。
所以洛陽，是古代華夏的中心。
但華夏地域自古以來並不是一層不變的，朝代更替，戰爭紛亂，打來打去，地域不固定，只能簡略地以洛陽爲中心。
可是如今疆土變遷，不斷擴張，華夏的地理中心已經變成了長安！
但辰風又覺得不對。
“爲什麼不是渝都或者金城呢？”辰風問道。
要知道，今日的華夏領域，是包括海域的，也就是囊括海域的話，用四極連接的交叉點，華夏中心應該就是渝都。
但如果以天南地北畫個大圓把華夏領域都概括進去，那麼這個大圓中心，就是金城。
長安，洛陽，渝都和金城，這四個城市，用不同的方式定義，都可以稱作華夏中心。
這些辰風在以前學習讀書的時候，曾經就學過這種知識。
鐵牛回道：“渝都和金城，兩個月前，我們已經去過了，但一無所獲，所以把目標放在了長安和洛陽。”
原來是這樣。
這麼說來，兩個月前，執天者和九州人就已經開始行動了麼？
辰風又詳細地問了鐵牛幾個問題，但是鐵牛知道得並不多，他能知道這些都是從常飛鷹那裡得知的。
如今的常飛鷹，已經成爲了梁州氏，很多事情他也不能再和鐵牛提起。
鐵牛已經是心急如焚，他知道自己着了靈器的道了，話居然泄露了這麼多。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鐵牛急切地問道。
“沒幹什麼，就是打聽一些消息而已。”
辰風笑了笑。
鐵牛咬着牙說道：“然後呢？殺了我滅口？”
“我們無冤無仇，幹嘛殺你？”辰風說道。
鐵牛臉色微微緩了緩：“你不殺我？你應該明白，不殺我，回去我一定會把你的事情上報的。”
“你上報不了。”
辰風簡單地回道，接着“守口如瓶”直接就把鐵牛給禁言了。
“你……你別太囂張！我一定會想出辦法把你的事情捅出去的。”鐵牛咬牙切齒地說道。
“是嗎？不乖乖聽話，我就把你的視頻發到蘿蔔論壇上去。”
空空擡起頭，壞笑道。
“什……什麼視頻？”鐵牛下意識地問道。
空空把手機遞給了鐵牛，鐵牛看了一眼手機，臉色“唰”地一下就變得通紅！
“你……你……你怎麼會有這個？”
鐵牛臉漲得像個猴屁股，頗爲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