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森林,格外危險,許多的變異獸,都出來覓食了,如果不是樑源夜視天賦、植物感知,估計沒走出多遠就被簽收了,哪怕他現在的修爲到了元嬰,對於很多變異獸來說,只是包裝的嚴實了一點的外賣。
憑藉着過人的感知,樑源決定,還是先睡一覺好了,光剛纔走了一小段路,就已經有七八隻變異獸,再往他這邊趕來,那些變異獸,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看的樑源都有點怕怕。
找了個樹洞,然後用祛除味道的藥水噴灑在附近,安全措施佈置完畢,樑源就準備睡覺了,
張桂一行人,還在地下奮力的尋找出路,這羣人就好像是在度假一樣,沒有一點的急躁,時不時提出一兩個沒有建設性的想法,就是他們對於出去的關心。
張桂現在是明白了,這羣人都是瘋子,而且還是那種很特別的瘋子,很多常識他們都不知道,甚至連害怕都不知道是什麼,唯一看起來像是正常人的,也就是在吃東西上,他們對吃,非常的執着,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有一兩瓶調料。
“大彪哥,這幫兄弟,以前都是幹嘛的啊?”張桂還是沒有忍住對於他們好奇,拉着大彪哥這個看起來還算正常的不正常人,走在前面聊了起來。
大彪哥回頭看了眼正在欣賞隧道的瘋子們,摸了摸自己的大腦袋,哈哈一笑的說道:“他們以前都是狩獵團的中流砥柱哦!你可不要小瞧他們,就算是境界比它們高的變異獸,他們都可以輕易的制服。”
“這麼強嗎?”張桂驚歎道。
“當然,你看最左邊的那個妹子,她叫紅秀,23歲,以前是斬風團的成員,有一次斬風團的雜碎惹了一羣疾風狼,將她拋出去做誘餌,誰知道,紅秀在密林裡,和那羣疾風狼周旋了十多天,將那些疾風狼全部擊斃,這件事轟動了整個墨城,無數的狩獵團都向她拋出了橄欖枝。
只不過紅秀妹子都沒有答應,依舊留在了斬風團,就在半個月後,斬風團所有人,都被離奇失蹤了,只有紅秀活着,回到墨城。
從那以後,紅秀就成了不詳的象徵,沒有團隊願意收留她,不過她也不需要,她的狩獵本事比一個團隊還強,每次出去都是滿載而歸。”大彪哥侃侃而談,把關於紅秀的事情都一一告訴了張桂。
紅秀的事蹟,讓張桂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看似有問題的少女。
有一點大彪哥沒有和張桂說實話,紅秀不詳的名號,可不是那一次全團出去,她獨自迴歸的時候傳出來的。
不詳少女——紅秀,是在一次次團滅中形成的,紅秀原本也是個活潑開朗的少女,就是因爲那一次,被斬風團拋棄,獨自面對疾風狼羣,讓她的人格出現了分裂,爲了活下去,她生成了一個恐怖的人格,這個人格極度的理智,有超乎常人的智慧。
在秩序還沒有完全修復的世界,城市之外,就是不法之地,獨自一人的紅秀,在這樣的環境中,是極其難生存的,有時候狩獵團看到獨自一人的紅秀,還會去搶奪她的戰利品,他們覺得自己人多勢衆,就可以爲所欲爲,哪成想惹到的不是兔子,是一隻惡狼。
紅秀做事總是不留下任何活口,就算是確認已經將目標殺死,她也要把對方的頭顱摘下來,那時候一個摘頭魔的傳說,搞得墨城人心惶惶的。
後來有人發現,凡是摘頭魔出現的地方,紅秀都曾經進去過,紅秀就這樣成了不祥之女。
當然也有人找過紅秀的麻煩,不過都被摘下了頭顱,殺的人多了,也就沒有人敢再惹紅秀了,而且不知道怎麼的,紅秀的主人格居然放棄了身體,徹底陷入了沉睡。
“驚訝吧!紅秀變成這樣,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不過,從生存的角度來說,還是這樣的紅秀最迷人。”大彪哥看着不遠處的紅秀,老臉微微泛紅,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張桂可是廣華城有名的紈絝,一眼就看出來,大彪哥喜歡紅秀,估計暗戀好久了,不過張桂也沒有拆穿他,畢竟他自己的感情都搞不定。
“那其他人呢!是不是都有着相同的經歷。”張桂扯了扯大彪哥,讓他回過神來。
“其實大家都差不多,都是在逼迫中變強,沒有變強的,都成爲了變異獸的口糧了,就說左邊的那兩兄弟吧,哥哥叫張左,弟弟叫張右。”大彪哥點了點下巴,算是給兩兄弟打了聲招呼,那兩兄弟也點了點頭。
張桂隨着大彪哥的目光看去,張左、張右都長着一張瓜子臉,皮膚白澤,是比較陽光的類型,不過他們穿的衣服就有點奇怪了,兩人都是穿非常寬大的衣服,看起來比較臃腫。
大彪哥有點感慨的說道:“我很早就認識他們了,原本還想邀請他們進我的狩獵團的,只不過那時候,他們已經成了一位富婆了禁臠了,軟飯吃的也挺香,大家都很羨慕他們。
那件事發生之前,我一直都有點嫉妒他們,覺得老天很不公平,爲什麼給了他們一副這麼好的樣貌,而自己只能過着刀口舔血的生活。”
“那件事?是什麼事?”張桂不解的問道。
大彪哥一拍腦袋,恍然醒悟的說道:“對哈,你不是墨城的,所以不知道那件事,那件事已經是全墨城的人都知道了,我就告訴你吧!
那是墨城一幫富家小姐、有錢的貴婦搞出來的活動,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在衆多小白臉裡,找出哪個最好,就像是寵物的選秀一樣的。
那時候張家的兩兄弟,就被他們的富婆老闆選中,要他們參加這個活動。
老實多,這個活動已經完全沒有把他們當人看了,活動開始,就要所有的小白臉,全部脫光光,在衆目睽睽之下,讓裁判測量他們的各項身體參數,和一條狗一樣。
最後,還要他們測試男性功能等等。
張家兄弟最後輸了,富婆很不高興,當場把他們拋棄,沒等比賽結束就離開了,連一件衣服都沒有給他們留下。
後來張家兄弟被幾個富婆抓回了家,消失了半年,再發現他們的時候,是在一個垃圾堆裡,那時候還下着雪,他們就這樣赤果果的被丟在垃圾裡。
張家兄弟被救回來後,就變得沉默寡言,坐起了守屍人的工作。”
聽到張家兄弟的遭遇,張桂心裡有一股怒氣憋在心裡,他不懂,爲什麼人可以這樣,難道有錢真的可以爲所欲爲嗎?
“那後來呢?”張桂的情緒有點失控。
大彪哥拍了拍張桂的肩膀,示意他平復情緒,接着說道:“他們成爲守屍人之後,守的最多的就是那些富家小姐。闊太太的屍體。
你知道嗎?那些屍體原本可不再守屍嶺。”
張桂這時候明白了,張家兄弟,在成爲守屍人的時候,開始了他們的復仇。
事情當然沒有張桂想的那麼簡單,張家兄弟被一位將死的老人救了回去,當天老人便死了,死之前他收了張家兄弟做開山大弟子,傳授的功法,是佛門的度難真經。
度難真經,度的是劫,度的是苦,唯有心存死志又想要苟活的人,才能學習,張家兄弟很巧,非常的匹配這一門功法。
按照功法的內容,要想修習,就必須找一個至陰之地,守屍嶺是他們找遍了整個墨城,才找到的至陰之地。
守屍嶺這個地方,就像它的名字一樣,主要是守護屍體的地方,裡面存放的都是人們從森林裡帶出來的屍體,或者城裡面死亡的屍體,這些屍體會被解刨,檢查是否正常,才被火化。
張家兄弟,在守屍嶺不斷的度化遊離人間的靈體,同時也在積蓄復仇的力量。
度難真經真的很適合兄弟倆,他們的修爲飛速增長,就在他們想要開始復仇的時候,張左在守屍嶺找到了一本名叫養屍術的功法,這本功法裡面,不但有養屍的法門,還有養人的法門。
張家兄弟第一個復仇的對象,就是曾經包養他們富婆,他們將富婆抓到守屍嶺,然後抹除富婆和他那些保鏢的靈智,再通過養人法,將富婆養成了人屍,就讓富婆下山了。
富婆帶着他的保鏢下山之後,便開始按照張家兄弟的想法,將所有錢都取出來分撒給所有的窮人。
失去財權的富婆,很快就受到了報復,最後慘死街頭。
其餘羞辱過他們的人,都一一被他倆,以這種方法報復,見到仇人慘死街頭,他們心中的執念也放下了。
不過張家兄弟肯放下,其他人卻不想放過他們,有人通過蛛絲馬跡,找到了他們,想要得到他們手裡的功法。
殺了不少人之後,兩兄弟心也累了,就隱匿城市中,開了個酒莊,做起了劫富濟貧的生意,反正那些人在不斷的找他們,不劫白不劫。
張家兄弟的名聲很快就被傳了出來,在別人眼裡,他們應該還在守屍嶺的,沒人知道守屍嶺上面的是兩具屍體,而他們正在城裡開着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