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逢秦天明年少之時,依稀記得是一個八月十五中秋佳節,也是秦天明破格錄取魔都大學的日子。
魔都的一家茶樓歌館之內,秦天明和幾個好友圍坐在一起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天明兄,能讓魔都大學破例招收你真是太厲害了,怕是能載入校史吧!“
秦天明旁邊一個衣着華服的小胖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滿嘴都是祝福的話。
”哈哈,那還說啥了,咱們天明兄不光人長得帥,實力天賦更都是頂尖了,怕是下一代四公子要僅剩下天明兄一人了。“
不光是小胖子,此時的所有人都在讚許着秦天明,因爲後者不管身份還是自身的實力都是元朝他們的,這些人別看都只是少年,可是都是魔都望族的子弟,也許他們沒有十老家族的風光,但是也是一筆不可小覷的力量。
”你們言重了,我也是僥倖。“
少年的秦天明還沒有現如今的老城可以做到喜怒不形於色,此時的他只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半大孩子,被一頓奉承之後也是有點飄飄然。
”你要是僥倖就沒有實力強的了。“小胖子立馬回道。
”少爺..您的酒。“
就在衆人奉承秦天明的時候,一道怯生生的聲音突然傳入了秦天明的耳朵裡,後者扭頭一看頓時有點呆愣了,只見一個穿着鵝黃衣袍的小女娘扎着兩個可愛的髮髻,紅彤彤的臉蛋幾乎都要埋進胸口了,此時掙端着餐盤和美酒站在其身後。
”砰——!“
”哎呀!“
然而就在秦天明看的入神之時,可能是小胖子聊天的動作太大沒有注意到後面的小女娘頓時將其手中的餐盤掃飛。
玎璫璫——
一壺上好的美酒直接撒了一地,小女娘也跌倒在地。
不僅如此,飛濺的美酒還有部分灑在了小胖子的身上,小胖子低頭一瞅當下直接就怒了:”臥槽!什麼鬼啊,老子的袍子!你特麼...
...”
然而小胖子看清小女娘的模樣之後頓時也是呆愣了一下,隨後一絲淡淡的邪笑就出現在了臉上。
“少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雖然是小胖子的原因導致,但是小女娘不敢有絲毫的辯駁,連忙從地上爬起身點頭道歉,伸手就要去給小胖子擦拭身上的酒漬。
“啪——”
可是小女娘的手還不帶碰到小胖子頓時就被一雙肉乎乎的大手給抓住了。
“呦,這飄香樓真是太讓人意外了,一個端茶倒水的小丫鬟都如此的好看嗎?別說對不起了,今天賠少爺一夜,少爺就原諒你了,還有不少賞錢!”
小胖子抓着小女娘的手眼珠子都快飛到人家身上了。
一聽到小胖子的話,身邊的同伴頓時會心一笑,很明顯他看上了這個長得好看的小丫鬟。
“不行,少爺...對不起,,您放開我可以, 我真是送酒的。”
小女娘一聽這話都要哭出來了,連忙哀求道。
“呦,羅少爺人家明顯不給你面子啊。”
“就是啊,這不是沒看上你嗎?”
“哈哈哈!”
看到小胖子吃癟頓時所有人都調笑了起來,畢竟只是一個丫鬟而已,都沒有搞定,在他們眼裡看來是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
聽到周圍的奚落小胖子臉上滯了一下,不過很快笑着道:”你看,現在我朋友都數落我了,你要是再拒絕那就是不給我面子了,在魔都不給我面子你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哦。“
如果說剛纔小胖子還有一絲僅存的風度的話,那現在就是赤裸裸的要挾了。
”唰——“
聽到這話小女娘的臉一下子就變得撒白。
雙腿一軟差點就直接跌落在地上。
”踏——“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雙有力的手突然將小女娘架住。
“羅少爺,那我的面子能不能讓你放過她呢?”緊接着就是秦天明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是的這雙手正是來自於秦天明。
女孩擡頭看向秦天明,後者英俊的臉頓時闖入了她的腦海之中。
......
唰——
場面瞬間安靜了,沒人會想到秦天明會突然插手,都是下意識的看向了小胖子。
“天明,你看你那是說啥呢?我哪有面子,都是朋友我還和誰爭也不能和你爭啊。“
小胖子聽到了秦天明的話之時停頓了一秒之後瞬間就回道。
”那就謝謝了,你們先吃吧,這頓算我的。“
秦天明輕輕的扶起小女孩再也沒有看到衆人只是淡淡的衝小女孩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嗯。“
小女孩輕輕用鼻音迴應了一下。
說罷兩人起身就走,其身後一衆人只是稍微停頓了一分鐘就重新推杯換盞起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
飄香樓的後院,說是送小女孩回去,但是實則一共沒有幾步路。
而且就是這幾步路秦天明也走的十分的忐忑。
雖然他也經常出入煙花之地,但是更多都是和一些貴家公子喝酒聊天,對於男女之事也只是一知半解。
所以單獨面對小女孩的時候反而沒詞了。
”額...內個..你叫什麼名字啊。“
憋了半天,秦天明終於張開了嘴。
”啊?“小女孩是也一愣,似乎沒有聽清秦天明的話,宛如受驚的小兔子一般往後退了一小步,臉蛋也瞬間通紅。
”名字...“
秦天明聲音笑得和蚊子一般,不知道爲何他看到這個女孩就會莫名的緊張。
”我叫邱櫻,櫻是櫻花的櫻,我很喜歡櫻花。“
女孩小聲的回道。
”我叫秦天明,天明就是明天的天明。“
秦天明看着眼前的女孩,緩緩的伸出了手。
邱櫻愣了一下,也是將小手放了上去,陽光下,少年少女第一次相見,卻在彼此的心中都留下了特別的位置。
也是從這一天開始,秦天明沒事就來找邱櫻,總是帶着邱櫻溜出去玩,也是從這一天開始兩人越來越熟絡,慢慢的一起成長,直到了幾年以後。
......
魔都,夏府。
”夏老,您說的那件事情我會考慮的,但是也請你給我一些時間。“
密室中秦天明對着夏山海拱手說道。
”嗯,不着急,我知道那個東西對你很重要,但是我所求也絕對是爲了人族外來不是一幾之私慾。“
彼時的夏山海已經盡顯老態。
”我是相信您的夏老,但是您也說了這個東西對我至關重要,我身後也有很多人在等着我犯錯呢?“
幾年過去,經歷了不少磨練的秦天明也是成熟了不少,此時的他也已經正式的確認了繼承人之一的身份,也是開始了於秦天亮的明爭暗鬥。
”好,那我就不送你了,你決定好了再來找我就可以了。“
夏山海聞言沒有在勸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嗯,夏老再見。“
秦天明再次拱手行了一禮之後就退出了密室。
密室外,秦天明剛一出來眉頭就緊皺了起來。
”大哥,怎麼了?“
早在外面等待的秦天放第一時間就小跑了過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秦天明沒有回答秦天放的話,因爲他一擡頭就看到了面無表情的夏青衣。
”你好啊,夏兄。“
秦天明笑着朝夏青衣問候道。
”嗯。“
夏青衣見狀輕聲哼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
“......”
“你這人好生沒有禮貌,我大哥主動打招呼你就點點頭回復?”秦天放見狀當時就竄了,心道你這個人也太不把我們當回事了吧。
“天放,不得無禮!”秦天明連忙呵斥了一下隨後纔到:“不好意思,舍弟從小被慣壞了,您先忙我們先走了。”
“嗯。”
夏青衣已然沒有回話似乎一點都不在乎。
秦天明也沒有廢話連忙拉起秦天放就走。
......
離開了下嫁,秦天明兄弟倆直接來到了城郊,這是他和邱櫻的秘密基地他們約好了這裡碰頭。
在等待着愛人到來的時間內,秦天明也開始教訓起弟弟。
”你太魯莽了,那是在夏家,你怎麼能頂撞人家呢?再說了就是單憑實力夏青衣也遠在我之上啊。“
”他太傲慢了,你和他打招呼他就點頭回應你?是把自己當成長輩了嗎?我看不慣,我們秦家可是十老之首憑什麼受着這個氣?“
對此秦天放倒是不以爲然:”再說了真打起來你的實力肯定不差他的,咱們不是有......“
”慎言!“
秦天明趕緊捂住了弟弟的嘴,心中滿是無奈的道:”你啊你啊早晚在嘴上吃虧,記住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秦家不能保護你一輩子,夏家也不是那麼簡單的這一次夏家老爺子就是看上了我的那個東西,如果我不給的話,估計又要麻煩了。“
”他看上了我們的寶物?那怎麼可能呢?如果沒有了這個東西那我們怎麼對抗秦天亮?不行絕對不能給他!“
秦天放聞言一愣趕緊說道。
”他沒說要,是借,算了,不說這個了,小櫻怎麼還沒有今天都這麼晚了。“
秦天明無奈的搖了搖頭知道和弟弟是說不清楚,當即換了個話題。
”人家女孩子打扮一下被,不是我說你,大哥,喜歡人家就把人家娶回家,現在小櫻姐還天天在茶樓端茶送水萬一碰到那個不長眼的欺負她讓他受了委屈我看你去哪裡哭去。“
秦天放也是直接話鋒一轉數落起秦天明來。
”你懂什麼,我已經準備好了,馬上你就有嫂子了。“
”真的?“
”當然了!“
”那太好了!“
兄弟二人說話間就開始了漫長的等待不知不覺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好久,天色也漸漸的暗了下來。
”大哥,小櫻姐是不是有事來不了啊、“
秦天放百無聊賴的蹲在地上拍着蚊子疑惑的問道。
”不對勁啊,就算不來小櫻也會告訴我啊!“
秦天明也是一頭霧水,小櫻從來滅有遲到過更別提直接放他鴿子了。
難道.......
突然間一個不好的念頭在秦天明的腦海中翻涌了起來。
“天放,我的感覺不太對,怕是出事情了,你去小櫻工作的地方看一下,我去他家找他。”
秦天明的語氣突然就急促了起來。
“啊?有這個必要嗎?”
秦天放這個人很懶,當即就有點拒絕。
“馬上去,快點!”
秦天明此時的臉已經徹底的陰沉了起來,他心中不好的預感也越發的濃烈。
“啊?啊,那好我知道了!”
秦天放一愣,看到大哥如此認真連忙起身快步的離開了此處。
“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秦天明也沒有任何的遲疑連忙朝着邱櫻的家裡趕去。
一路上,不知道爲什麼秦天明的心中越發的煩躁,他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可是越靠近邱櫻的家他就越發的惶恐。
是夜...
稀疏的星辰灑落在天空之上,潔白的皓月撒發着柔和的光 。
秦天明一腳深一腳淺的來到了邱櫻的家。
銀色的月光像是給那排茅草屋披上了一層點綴的薄紗。
看着這安靜的景象秦天明突然感覺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吱嘎——
秦天明顫抖的伸出手推開了老舊的木門。
唰——
迎面而來的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直接衝擊了秦天明的嗅覺神經。
是血液,到處都是乾枯至發黑的血液。
而在血泊之上,一個個早就斷絕了生機的屍體趴在上,他們的死狀都很悽慘恐怖,每個人都被剝去了眼皮,四肢也不在完整,隨意的散落在各個角落,頭被強向控制看向裡屋的方向。
這裡的人秦天明都認識,小櫻的父親..母親..兄長...
甚至還有她三歲的弟弟,此場景就如同人間煉獄一般。
“嘔!!”
秦天明見到這個鏡像直接就是吐了出來,眼淚也是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小櫻...別嚇我啊小櫻!”
此時的秦天明已然徹底慌了,也顧不得形象了,連滾帶爬的就往內堂走去。
然而還不等他走幾步。
就愣在了原地。
“小..櫻.....”
秦天明只覺得大腦瞬間被一道重錘集中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過去。
......
“大哥,小櫻姐今天根本.....”
門外,剛從飄香樓趕回來的秦天放看着眼前的一幕瞬間傻眼。
除了那一地的殘肢斷臂之外,特別醒目的就是一個怒海,渾身赤裸的被綁在牀榻之上,身上滿是鞭打的血痕,而她的頭卻擺在一旁的桌子上。
這個女孩...這是他嘴裡的小櫻姐。
......
”不要!!不要!!“
秦天明猛然的睜大雙眼,直接從地上驚醒。
”是夢嗎?“
只是瞬間冷汗就 將他的衣服打溼,他很想告訴自己那是夢,可惜身旁濃郁的血腥味道還是直接將他拉回了現實。
”大哥,你醒了。“
聽到響聲秦天放趕緊從內堂走了出來。
”我的小櫻...你告訴我那不是小櫻可以嗎天放!“
秦天明看到秦天放瞬間眼淚就落了下來,近乎哀求的看向了秦天放:”你告訴我,我看錯了對嗎?我的小櫻是不是在飄香樓,讓她根本沒有回來對不對!?“
”大哥....“
秦天放看到這樣的秦天明心中一陣絞痛,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也不能隱瞞,也無力隱瞞:”小櫻姐..小櫻姐她走了,大哥,你去陪陪她吧。“
”不可能!!你騙我,你滾!!你滾!!!“
秦天明根本接受不了,體內的靈氣一下子就激盪的出來,瞬間將秦天放擊飛。
”噗——“
失去理智的秦天明根本沒有收力,一口鮮血直接從秦天放的嘴角溢出。
但是秦天放僅僅是擦了擦嘴並沒有在乎,反而是一臉關心的看着自己的大哥帶着哭腔到:”大哥,小櫻姐他真的走了,但是你要振作啊,小櫻姐如果還活着絕對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的,我們先體面的送走她,然後在報仇好嗎!“
”報仇!!“對!!我們要報仇!!”
聽到報仇兩個字以後秦天明眼神之中猛然多了一絲光彩!“一定要報仇!”
“大哥,不管你做什麼我都陪你,但是我們現在先將小影姐體面的安葬好嗎?”
秦天放心中也很悲傷,邱櫻也是她一起長大的朋友。
“不,不用你,我自己來...”
秦天明雙眼之中鮮血混雜着眼淚不斷的從眼角溢出,一步一步的邁向了內堂。
在哪裡她最愛的女人已經永遠的離開了世界。
幾個秦天放找來的老媼正在提僵硬的女孩穿着衣服,女孩的頭顱也被縫合回了身體之上,恍惚間女孩彷彿是睡着了,但是秦天明知道她已經不在了了,永遠不在了。
“......”
秦天明張了數次嘴,但是都沒有說出話。
“天..天放...”
到了後來好不容易擠出來的幾個字也變得沙啞無比。
“怎麼了,大哥。”
門外候着的秦天放聞言趕緊跑了過來。
“放出風...說我...爲了前途...殺了.小櫻一家...然後..將在場的所以人...是所有人,全部抹殺!!”
秦天明的聲音沙啞無比,彷彿從地獄歸來一般。
“啊?”
秦天放頓時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