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分夏天賦發動,整個人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一旁樹上,臉色白了幾分,似乎是被抽乾了氣力一般。
“噗——”
一口鮮血從周分夏嘴角噴出,翠綠的樹葉上沾滿了紅色鮮血。
咚的一聲,巨大身影從空中落下,將具安砸落在地上。
似乎是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具安被這一膝擊砸落在地上,地面瞬間爬一道蛛網裂縫,一口黑色膿血從具安口中涌出。
“總局,沒事吧!”
粗獷的聲音從巨人口中鑽出,朝着周分夏所在的樹上望去。
“沒事,小傷,劉叔,你注意安全,具安境界和你一樣。”
一口血痰吐出,周分夏活動活動身體,看向地下的煙塵謹慎的說道。
來人正是先前的老人,劉斷舊。
若是有旁人在場,恐怕打死也不會相信,平時骨瘦如柴,步履蹣跚,都需要拄着柺杖的老人,此時滿身肌肉暴起,整個人如同是遊戲中的伽剛特爾一般。
僅僅是站在周圍,都能感受到一股龐大的壓力,這就是煉體六重的最高境界。
隨着煙塵散去,龜裂的地面顯露在眼前,地上只留下一攤膿血,被砸落在地上的具安消失不見。
劉斷舊緩緩站起身,擡着頭看向四周,眼神中的透露出的烈焰似乎是與異種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風吹響耳旁,劉斷舊的巨型肌肉身軀消失在原地。
忽然,遠處響起一聲怒吼,劉斷舊手肘狠狠砸向空中,似乎那片空間都要被撕裂。
噗!
忽然,空氣中莫名噴出一口鮮血,但四周卻沒有任何痕跡。
片刻之後,一道黑袍身影出現在一旁柏油地面上,整個身軀倒在地上,身上的黑袍被強大的氣流震裂,朝着那人臉上看去,正是先前消失不見的具安。
具安異種臉上浮現出一陣子慘白,連續兩次被劉斷舊擊中,就算是一輛坦克,可會被砸得粉碎扭曲。
雖然境界都是相同的歸一境,但是後天和先天的努力打磨是非常重要的。
正如每個境界的名字一般,想要到達那種境界,就必須要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折磨。
具安雖然在府主的幫助下,達到了肉身的最高境界,實力已經是命星中佼佼者,但是和經歷了萬次生死的老人劉斷舊相比,還是差多了。
劉斷舊,那可是被國家領導親自任命過國安級別的戰士,曾一度是國家最高機密和最高人形武器。
之不多似乎是因爲家裡的一些事情,從此離開了國安的位置,只求在家鄉一處地點能養老,過一過正常人的生活。
劉斷舊從空中落下,身體的衝擊將地面震開,周圍散起一片煙塵,將整個人和具安包裹在其中。
周圍一片安靜,體育館四處堆滿了屍體,男人的,女人的,異種的,這裡的慘狀絲毫不弱於學校地段,放眼望去,那是一片紅色的海洋世界。
陽光被雲層遮住,一滴滴雨點從天空中落下,落在地面的血水中,泛起一陣漣漪。
劉斷舊站在具安面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倒在地上的異種,滿是肌肉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雨點滴落在身上,化作蒸氣飄向天空。
緩緩張開口,冰冷沙啞的聲音從劉斷舊嗓子中發出“具安,我知道你,也知道總局所做的事情,你只知道是黑社會將你家人活活燒死,卻不知道背後另有其人。”
劉斷舊身上的肌肉逐漸縮小,幾秒之後,
那個加岡特爾消失不見,出現在原地的,只是一個上身赤裸的乾瘦老頭。
地上的黑袍異種眼睛閃過一絲詫異,語氣顫顫巍巍的說道,似乎馬上就要斷氣一般“另有其人?別騙我了!我親眼看到...”
“我知道那是你親眼看到!你卻只看表面,其實,背地裡是異種做的手腳,害死你全家的,是異種,是你的府主!”
老人的聲音不在像之前那樣有力,反倒是多了一絲憔悴,多了一毫悲涼,也多了一點嘶啞。
“府主?府主?!不可能,不可能!”
具安聽到後,臉上流露出了驚慌,迷茫,恐懼,就算是剛纔被劉斷舊打倒,也沒有露出這種表情,但是此刻,一股奇怪的感覺涌入腦海。
“不可能?那件事是局長親自接手的!爲了這件事情,甚至將局長親信搭進去!要不要我將當時的檔案拿出來,你好好看看?”
劉斷舊的聲音逐漸變大,將一個手機一般的東西丟給具安,但一想到局長當時處理這件事情焦頭爛額的樣子,就一陣心酸。
雖說他和局長現在只是簡單的同事關係,但是在這之前,局長也曾是劉斷舊一手帶過的兵,一個真正的兵。
具安拿起翻後仔細翻看,他質疑了,眼神逐漸陷入迷茫,腦海在瘋狂回憶着。
他只記得當時自己被砍掉雙手雙腳,眼睛被生生挖出,鼻子耳朵舌頭,都被狠心的割掉。
那一刻,自己似乎是陷入了無盡的黑暗當中。
是府主的出現,將自己帶向新生,具安這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當黑暗的視野開始明亮,迷糊的噪音逐漸清晰。
親眼看到手腳生長出來,那一刻,我曾一度認爲自己進入了一個嶄新的世界。
直到那天開始,府主開始要求他殺人!吃人!破壞!
這雙手上,沾滿了無數鮮血,直到最後,自己在再也不配擁有鮮紅的血液。
具安想到了,曾經自己用過這等手段,用過和自己身上一樣的手段,將無數家庭破壞,借貸,屠殺,虐待!
最後成爲那人黑暗中的光芒,在誘導其屠殺蠶食,隨後進行洗腦,成爲下一位施暴者。
具安眼神空洞,不再是之前的那種陰暗,重傷的他將手機遞給劉斷舊,用盡力氣看向老人,語氣中充滿愧疚的說道。
“前輩,我,可能真的是我錯了,我恨!我恨!我恨當時爲什麼沒有人和你們一樣拯救月月,爲什麼沒有將我媽和孩子從火海中救出!”
“就像,就像是你們破壞我的計劃一樣,破壞那場陰謀,爲什麼?哪怕當時任何人出手,我也不會變成這般樣子,我的血液也不會變得墨黑,我也不會...”
“晚了,都晚了,一切都晚了。”
具安虛弱的聲音逐漸消失,氣息逐漸消失在天地間。
忽然,具安猛地坐起身來,聲音急促,斷斷續續的從口中蹦出幾個字。
“前..前輩..屠殺..殺..並不是..是..府主..目的..他..他是爲了...爲了血...生命...命....激活...那個..個東西..關係...關係世界..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