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幾乎要將手裡的帕子給捏碎了。
他咬牙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難看?能看都不願多看我一眼?”
唐蜜動作一頓,她擡起頭,盯着秦羽的俊臉看了看,隨即非常生氣地說道。
“你是在故意這樣說嗎?你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男人了,要是像你這樣的相貌都被稱爲難看的話,那我豈不是要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
秦羽肚裡的火氣一瞬間就被她給熄滅了。
他的神色也隨之緩和下來,認真地問道:“你覺得我很好看?”
“對啊。”
“那你爲什麼寧肯看着竈爐,也不願看我?”
秦羽說這話時,語氣裡有種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委屈意味。
唐蜜有些好笑:“我在燒火,當然要看着竈爐。”
“你燒火幹嘛?”
“我要燒水啊,你洗得那麼慢,等下要是水涼了,我怕把你給凍病了,所以先準備些熱水,等下給你加進去。”
秦羽的心一下子就變得熱乎起來,他盯着唐蜜的側臉,輕聲地問:“你是不是對每個男人都這麼好?”
“我又不是觀世音菩薩,怎麼可能對每個人都好?我對你好,是因爲你對我也很好。”
秦羽在心裡默默地說,我一直對你好的。
等鍋裡的水燒熱了,唐蜜將竈裡的火弄小了些,她擡頭看向秦羽:“你要不要我幫你搓背?”
“好啊。”
唐蜜起身走過去,擼起衣袖,拿着帕子開始幫她搓背。
秦容的肌膚也很白,但秦羽比他更白,仔細看的話,甚至能看到隱藏在薄薄肌膚下的淡青色細血管。
唐蜜生怕把他的皮膚給擦破了,都不敢用很大力氣,擦得輕輕緩緩,相當輕柔。
秦羽感覺背上被她擦得又酥又癢,但他又捨不得放棄這個跟她親密接觸的大好機會,硬是咬緊牙關,硬着頭皮撐了過去。
搓完背後,唐蜜看到他的臉色不大對勁,連忙問道:“是不是我剛纔擦得太用力了,弄疼你了?”
“沒有,”秦羽伸手接過帕子,蓋在腰腹以下,遮住已經起了反應的某個部位,沉聲說道,“接下來我自己能行。”
“嗯。”
唐蜜摸了下水溫,感覺水有點涼了,她將鍋裡的熱水舀出來,小心翼翼地倒進浴桶裡面。
等到秦羽說可以了,她才停下來。
秦羽閉上眼睛,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將身體裡那股燥意給壓下去。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纔出聲:“我洗好了。”
唐蜜伸手扶他站起來。
秦羽照舊將整個身體都壓在她身上,她不得不雙手抱緊他,才能勉強維持住兩個人的平衡。
“你坐這裡,慢點兒。”唐蜜扶着他坐進椅子裡。
隨後她拿起乾淨的衣服,幫他一件件地穿上。
其實這些事情秦羽自己一個人也能做,但此時他一點都不想動手,只想享受被她悉心照料的幸福感。
穿好衣服之後,唐蜜把他推回到臥房裡面。
秦穆跟秦羽住一個房間,此時秦穆躺在牀上休息,他聽到推門的動靜,扭頭看向門口。
唐蜜走進來喚了他醫生:“秦大哥。”
“嗯,”秦穆注意到秦羽的頭髮有些溼了,“剛纔四郎去洗澡了?”
唐蜜點頭:“對啊,我剛纔幫他燒水洗了個澡。”
四個弟弟之中,最讓秦穆放心不下的就是四郎,因爲四郎身體不好,從小就需要人照顧,但四郎又因爲性格比較偏執,不喜歡在別人面前展露出自己弱勢的一面。
可現在看到四郎完全沒有排斥被唐蜜照顧的樣子,秦穆心裡很是欣慰。
他們一家人,就應該這樣和和美美的。
唐蜜幫秦羽擦乾頭髮,然後抱着他換下來的衣服,坐在井邊搓洗。
毛毛趴在她的腳邊打盹兒。
阿歆回來了。
她進門就看到唐蜜在洗衣服,登時就變了臉色,大步衝上去將唐蜜拉起來:“小姐,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些粗活兒交給我來幹就行了,你現在懷着身孕,必須要好好休息,絕對不能操勞。”
毛毛擡頭看了一眼,見到阿歆來了,便又把腦袋耷拉下去,繼續打瞌睡。
唐蜜很無奈:“我只是洗幾件衣服而已,哪裡算得上是操勞了?你也太大驚小怪了。”
“對普通人來說,洗幾件衣服不算什麼,但對一個孕婦來說,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你知不知孕婦是不是能蹲坐太久的,這樣會對腹中胎兒造成很大的影響。”
唐蜜無力反駁,只能悻悻地應道:“好吧,我不洗就是了。”
“你快回屋裡去休息,這些衣服我來洗。”
“哦。”
唐蜜灰溜溜地回屋裡去了。
她沒有回自己的屋,而是去了秦穆和秦羽的屋裡。
“秦大哥,我想再蓋幾間屋子,至少也要一人一間屋子,最好還能留兩間客房備用,免得家裡以後來客人都沒地方住人。”
他們一家七口人,再加兩間客房,也就是九個房間。
現在他們家裡一共有四個臥房,也就是說,還得再加蓋五個屋子。
這肯定得花不少錢,好在他們家裡現在收入穩定,又有唐蜜做脂粉這筆外快,蓋幾間屋子不成問題。
秦穆點頭應下:“嗯,等忙完春種的事情,咱們就蓋房子。”
“還有挖池塘的事情也要跟上,趁着天氣暖和的時候,咱們可以放些魚苗蝦苗進去,來年就能吃上新鮮的魚蝦了。”
光是想想她都覺得美滋滋~
“好,都按你說的辦。”
唐蜜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旁邊的秦羽,然後輕聲地對秦穆說道:“秦大哥,我已經決定好了。”
秦穆:“嗯?”
“我是說,第一個孩子的父親,我已經決定好人選了。”
聞言,不僅是秦穆,就連秦羽也擡起頭,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秦穆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做出決定了,好奇地問道:“是誰啊?”
唐蜜又看了一眼秦羽,聲音非常輕:“是四郎。”
秦羽先是一愣,隨即驚喜不已。
哪怕是當初他知道自己自己的腿腳還有得救,也沒有像此時此刻這般興奮喜悅。
他甚至產生了一種“我是不是在做夢”的錯覺。
秦穆:“爲什麼會是四郎?”
唐蜜低下頭,特別不好意思地說道:“因爲他的那個比較短小,我可以不那麼疼。”
秦羽:“……”
秦穆:“……”
忽然好心疼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