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拗不過他,深吸了口氣,不知不覺的竟然睡了。
第二天,牀頭櫃上擺滿了各種開胃的小吃,他笑着對我說:“起來吃點兒東西。”
我看他一眼,躺着沒動。
他皺眉,“你難道真的想要我餵你?”
我沒說話。
“你特麼是不是好了瘡疤忘了疼?非要讓我發火是不是?”他眼底迅速漫上陰鬱之氣,語氣也變得異常冷沉。
我凝眉想了想,坐了起來。
簡單吃了點兒,他讓刀疤去把大夫叫來。
他問過大夫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然後看向我,“咱們好好談談。”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嗎?”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抿着嘴角,“談談那個紙包是誰給你的。”
我神情一愕,“那個是我……”
他突然捏住了我的下巴,嘴角微挑了一下,“你最好跟我實話實說,如果讓我查出來點兒什麼,想想袁浩。”
我異常憤怒,“凌天賜,你就只會用袁浩來威脅我是嗎?”
他嘴角笑容越發放肆,“這個方法雖然不地道,不過對付你卻是最有效的。”
我冷笑一聲,思緒快速轉動,虎哥跟凌天賜這個樑子算是結定了,虎哥如果沒能扳倒凌天賜的話,凌天賜主動出擊,他們之間矛盾越大,是不是,我就可以藉着虎哥的手除掉凌天賜?
我的心裡開始雀躍起來,那種感覺讓我覺得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可以自由呼吸。
我壓着心裡的這種狂喜,聲音儘量平靜,“那個是虎哥讓我塞到你兜裡的。”
他眼眸危險的眯了一下,“虎哥?”
我點頭,他繼續問道:“他有沒有說是爲什麼?”
我抿脣,“那天我帶着小黑點出去,然後被虎哥的人給擄到了花園的小樹林裡……”
我將那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但是我卻故意隱瞞了我舉報虎哥的事情。
凌天賜眉頭越皺越深,“之前他的那個地下賭場被條子給端了,特麼的跟老子有毛線的關係,他竟然以爲是老子告發的他?”
我沒有說話,此時凌天賜越憤怒,他們之間互掐就會越激烈,而我,只要坐收漁翁之利就行了。
他捏着我下巴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他除了威脅你之外,還做沒做別的?”
我訥訥的看着他,他臉若冰霜,“他對你一直動着歪心思,有沒有碰過你?”
我將目光移開。
他周身氣息瞬間降至冰點,“有沒有?哪隻手碰了你?”
我雙手越攥越緊。
他心底的憤怒被挑至極致,手一點點收緊,然後雙手落到我的雙肩上,“洛燕,告訴我。”
我只是抱緊雙臂,好像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他雙眸彷彿淬了火,怒斥我:“你特麼的如果再不說,老子……”
我聲音微哽,“他摸了我的臉,還掀了我的裙子。”
他雙手緊攥成拳,骨節泛白。
“刀疤!”他怒吼一聲,很快刀疤便開了病房門進來,“凌少。”
凌天賜深吸了口氣,“立即去找虎哥的下落,特麼的老子要卸了他的一雙爪子!”
刀疤看了我一眼,點頭,很快便離開了
病房。
凌天賜煩躁的掏出煙,準備點上的時候,看了我一眼,又將煙丟到了牀頭櫃上。
我掀了被子要起來,他皺眉看向我,“幹什麼?”
“我想去洗手間。”
他“哦”了一聲,“要不要我扶着你?”
我搖頭,進了洗手間的時候,我看着鏡子裡臉色仍舊不怎麼好的那個人,嘴角勾出一絲陰冷的笑。
凌天賜,你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洛燕!”他敲了下洗手間的門,“你怎麼進去這麼久?”
我匆忙收回飄遠的神思,開了洗手間的門,“沒什麼。”
他看了我一會兒,直接將我抱起,我怔了一下,“你放我下來。”
“閉嘴!”他繃着嘴角,冷梆梆的說道:“你是我的女人,肚子裡是我的種。”
我很乖順的閉緊嘴巴,不想在此刻再生出什麼岔子。
他將我抱出病房,我怔愣了一下,“你要帶我去哪兒?”
他邪惡的挑了下眉,“一會兒就知道了。”
當我發現他正帶着我去往袁浩的病房時,我掙扎着想要下來,可他的雙臂卻也越發用力。
他跟大夫要了兩套一次性隔離服,任憑我如何不想穿,他還是幫我穿上,並且拽着我的手進去。
我的心突跳的厲害,真的很怕他將剛剛對虎哥的恨意發泄在袁浩身上。
他乜斜我一眼,“親口告訴他。”
我怔怔的看着他,“告訴他什麼?”
這一刻,我心裡憤怒,屈辱,慌亂……所有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終於達到極致,如同即將決堤的洪水,以至於我很用力的抓住他的胳膊。
他眉頭越皺越深,“你還這麼在意他是嗎?”
我沒有說話,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你真的要傷害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他冷嗤一聲,絲毫不掩飾心裡的那種譏嘲,“老子犯得着跟他一個活死人斤斤計較嗎?”
我心裡暗暗舒了口氣,隨即壓低聲音斥道:“那麼你就給我滾出去!”
他笑,那笑看在我眼裡讓我遍體生寒,“洛燕,你上回告訴他你是我的女人,這一次,你當着他的面兒告訴他,你肚子裡懷了我的種,要給我生下來。”
我身形一個踉蹌,“你就是個混蛋!”
“你說還是不說?”他步步緊逼,我步步後退,心裡異常無助。
“洛燕,你說,說完了,我保證不會再針對他,並且以後他的所有醫藥費,全部由我來負擔。”他臉上的笑容越發邪肆,如同從地獄爬上來的修羅。
我承受着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威壓,感受着他眸中的篤定,一顆心如同被一柄鈍刀用力翻攪着,痛到幾乎無法呼吸。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拳頭高高舉起,“凌天賜,你特麼的如果再逼迫我,我就毀了你的孩子!”
他眼眸一瞠,憤怒流泄而出,“洛燕,你特麼的長本事了,嗯?”
我艱澀的嚥了咽口水,卻逼迫自己去與他對視,“凌天賜,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他笑着點了點頭,“行。”
我不敢有絲毫的放鬆,拳頭攥的咯吱咯吱響,“那我們現在就走。”
“不過你真的想要他好好的,就乖乖的
把孩子給我生下來,如果孩子沒了,他也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不是在跟你說笑話,所以,孰重孰輕你自己掂量着辦。”他說着這些的時候,表情異常邪惡。
我呼吸一滯,我以爲我威脅了他,可是卻沒有想到,到了最後,我肚子裡的孩子卻決定着袁浩的生死。
這種感覺,還真特麼的充滿了諷刺!
他再次將我抱起,感受到我渾身都在止不住的發抖,他笑着吻了下我的臉頰,“我們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我的眼眶異常酸澀,淚水隨時都會滾出眼眶,可是我卻倔強的忍下淚意,我不會哭,哭只會讓他越發放肆!
重新回到了病房,他將周身的冷寒散去,“早上就吃了那麼一點兒,現在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我只是凝着他,良久,久到我眼前越發模糊。
刀疤晚上來的時候,很是神秘,凌天賜看他一眼,跟着他走出病房。
我努力的想要聽聽他們之間說了什麼,可他們聲音壓得極低,我根本就聽不到,但是我覺得應該跟虎哥有關。
第二天,凌天賜堅持給我辦理出院,我再次回到了他的公寓,重新看到了我們曾經抵死纏綿的那張牀。
小黑點依舊還窩在它的小牀上,似乎長了點兒,看到我進來,拼命搖着尾巴。
我想要上前,卻被凌天賜拉住了胳膊,“你懷孕了。”
我心裡莫名升起一絲躁意,可我別無選擇。
家裡還多了一個保姆——惠嫂,早早準備了一桌子豐盛的食物,他囑咐惠嫂一定要好好照顧我,便離開了。
從他離開,我的心就一直高高懸着,我希望他跟虎哥斗的你死我活,最好他永遠都不要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半夜時分,他終於回來。
他的嘴角腫了起來,胳膊也受了傷,傷口猙獰,周圍的衣裳都被血染紅。
我訝然,卻僵着沒動。
他取來應急箱,咬開酒精的瓶塞,擼起袖子,然後將酒精直接倒在傷口上,整個過程,他咬牙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可是他額頭上的冷汗卻越來越細密,我終究做不到無視,莫名的掀了被子下來,“我幫你。”
他嘴角漫上一抹笑,“你在關心我。”
我抿脣,“你別誤會,只當我善良心氾濫好了。”
我幫他清理傷口,當酒精碰到他的傷口時,我清楚的感受到他的顫抖,聽到了他倒吸涼氣的聲音。
我幫他包紮好傷口,對他道:“別碰水。”
“你不問問我怎麼受的傷?”他突然開口。
我動作一頓,“一定跟虎哥有關。”
他笑笑,不顧疼痛,將我拽到他懷裡,“虎哥應該會消停兩天。”
我看向他,心裡卻充滿了失落。
“看樣子,你似乎並不開心。”他皺眉看向我。
我沒說話,“我困了,想睡了。”
他凝着我,“虎哥被打掉了兩顆牙,估計一隻手就算是養好了,八成也廢了。”
我呼吸一滯,怎麼都沒有想到凌天賜竟然如此狠。
“你怎麼傷的?”
“被他劃傷的,不用太擔心,養兩天就好了。”他衝我安撫的笑笑,好像他根本就沒有受傷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