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羅門回過神來,優雅地笑笑道:“這兩天有東方人通過考覈,成爲了魔導士了嗎?”
“我給你問問!”對面那個大魔法師招手,一個見習魔法師快步走了過來:“先生,需要幫忙嗎?”
“給我打聽一下,這兩天有一個東方人通過了魔導士的考覈嗎?”那個大魔法師隨後扔過去一個下品靈石。
“是,您稍等!”那個見習魔法師熟練地收起了那塊靈石,轉身離去。
“所羅門,你關心一個東方人做什麼?”那個大魔法師問道。
所羅門目光掃過周圍的三個人,這三個人和所羅門的年齡相仿,兩個和所羅門一樣都是大魔法師,其中的一個是魔導士。此時三個人都好奇地望着所羅門。所羅門心中飛快地浮現出當初在雲霧山脈遺蹟中,看到的那盞燈,心中也飛快的思索。
這個楊晨怎麼會是一個魔導士?
他不是一個東方弓箭手嗎?
而且他原本就是一個魔導士,還是原本是一個大魔法師,就因爲得到了那盞燈,而突破到魔導士?
“我剛剛不是說到去了雲霧山脈嗎?那個東方人叫作楊晨,從東方而來,我便是在雲霧山脈中遇到的他。我們去了八個人最終卻只回來了四個人,餘下的四個人都死了。就是因爲這個東方人貿然地打開了那個棺材,才讓我們遭此不測。沒有想到他卻活着回來了。而且當初他沒有表現出一絲魔導士的身份,沒有釋放一個魔法,是以一個東方騎士的身份出現的。”
而這個時候,那個見習魔法師匆匆地趕了回來,壓低了聲音道:“先生,今天有一個叫楊晨的先生,通過了魔導士的考覈。”
那個大魔法師揮揮手,讓那個見習魔法師離去。一直沒有出聲的那個魔導士開口道:
“所羅門,楊晨在雲霧山脈中得到了?”
“佛吉尼亞……”
佛吉尼亞擺手止住了所羅門道:“大家都是聰明人,如果他得到的東西值得我出手,我會出手,而且答應你,那個東西我們共享。”
所羅門沉吟了片刻:“他得到了一盞油燈。”
“一盞油燈?”
“對,但是我不知道那盞油燈的秘密,他很快收了起來,我讓他拿出來看看,他拒絕了。”
佛吉尼亞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我來處理。”
楊晨回到了客棧,卻發現雷蒙在等他,見到楊晨高興地迎上來道:“楊晨,跟我去雷家,今天爲你接風。”
楊晨想了想,這件事不好拒絕。而且和雷家嫡系接觸一下,也沒有壞處,便道:
“你稍等,我換一身衣服。”
楊晨還是想以東方人的身份去雷家,便換了一身唐裝,然後跟着雷蒙走出了客棧,在客棧的門口停着一輛馬車,兩個人上了馬車,一路向着雷家走去。
聖光城非常大,馬車走了能有四十多分鐘才停了下來,楊晨下了馬車,便見到一座廣闊的府邸,簡直就是一座城堡。
雷家在聖光城地位不低啊!
“隨我來!”
雷蒙帶着楊晨走進了大門,一邊走一邊說道:“雷家是聖光城八大家族之一,家族中既有騎士也有魔法師,在聖光城地位超然。今天爲什麼接風的是雷家嫡系,這代家主的大公子,雷布斯,今年三十六歲,卻已經是青銅騎士。”
楊晨點點頭,三十六歲的青銅騎士,也相當於地球的宗師了,這應該算是天才了。不過……
他想起來地球上的那些妖孽般的天才,便是和自己相比,他相信自己不到三十六歲,必定成爲宗師,這麼算起來,雷布斯算是天才,卻絕對不是妖孽般的天才。
跟着雷蒙穿過重重院落,進入到一個獨院,走進了大廳,便見到此時大廳內已經做了三個人,除了雷娜之外,還有着兩個人。一個男子,一個女子。
男子三十幾歲,應該就是雷蒙口中的大公子雷布斯,那個女子二十幾歲,身上穿着一件魔法袍,胸前佩戴着一個黑鐵徽章。楊晨自然知道那個徽章代表着什麼,因爲他今天就剛剛在魔法師工會獲得一個,那代表着魔導士。
“這又是一個天才!”
“大公子!”雷蒙恭敬道:“我來介紹一下,周圍就是楊晨。楊晨,這位的大公子雷布斯,這位是大小姐,雷妮。”
“見過大公子,大小姐!”楊晨含笑施禮。
雷布斯和雷妮也站了起來,含笑還禮道:“楊晨,我們知道你救了雷蒙,到了這裡就不要見外,如同到家裡一樣。你來自東方,如果不介意,就把這裡當做你西方的家。”
“榮幸之至!”
“請坐!”
五個人重新落座,雷布斯拍拍手,各色佳餚便如流水一般送了上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衆人之間親熱自然了許多,雷布斯隨意道:
“楊晨,我聽雷蒙說你前不久突破了騎士後期?”
楊晨沒有去看雷蒙,心道雷蒙真是一個長舌婦,臉上神色卻是未變,點頭道:
“嗯,剛剛突破,和大公子相比,還是差了很遠。”
雷布斯的眼中隱晦地閃過了一絲傲然,很快消失,含笑道:“你纔多大?有二十歲嗎?”
“十九!”
雷布斯便含笑指了指楊晨,對着其他人說道:“看到沒有,這纔是天才。十九歲的騎士後期啊,我當初可是在二十歲才達到騎士後期的境界。”
衆人便都善意的發出笑聲,雷妮突然開口道:“楊晨,聽雷娜說,你還是一個大魔法師?”
楊晨心中無語,這雷娜是真正的長舌婦。不過看到雷娜和雷蒙此時哪裡還有在北森城的驕傲,望向雷布斯和雷妮一臉尊敬的模樣,心中便感嘆了一聲。這就是主脈對支脈天然的壓制,支脈對主脈天生的尊敬,這恐怕是這一方世界千百萬年來一直保留下來的傳統。在這樣的傳統約束下,雷布斯和雷妮對他們兩個稍微親切一些,雷娜和雷蒙自然就有一說一了。
“嗯!”既然對方已經知道了,楊晨便不再隱瞞:“剛剛去了魔法師總工會,通過了魔導士的考覈。”
雷妮的雙目猛然睜大,湖藍的眼睛中滿是震驚。便是雷布斯此時也坐直了身軀,望向楊晨的目光帶上了對同階層的尊敬。
“你現在是魔導士了?”
“嗯,僥倖通過。”
雷妮不再懷疑,沒有人敢拿這個開玩笑。當即和雷布斯交換了一下眼神,雷布斯此時的神色和語氣要真誠了許多:
“楊晨,你這次來西方是遊歷,還是準備在西方發展?”
楊晨瞬間就領會到雷布斯這是要招攬他的意思,便搖頭道:“只是過來遊歷,終點就是聖光城,不久的將來,我便會離去,返回東方。”
“那……還真是太可惜了!如果楊晨你不嫌棄的話,搬到我們雷家住吧。不只是這次,以後你有機會再來聖光城,都住在雷家。當然,有朝一日,我去了東方,也會直接住在你家。”
話說到這個份上,楊晨是真不好拒絕,便點點頭道:“那就打擾了。”
雷布斯大喜:“不打擾,今晚我們就徹夜長談。我還從來沒有去過東方,楊老弟你真是大毅力之人,竟然能夠萬里迢迢來到西方。我對東方的……應該叫武技吧?也非常感興趣,今夜一定要盡興。”
“還有我!”雷妮臉上也現出興奮之色:“我對東方的……是道法吧?也非常感興趣,我們交流一下。”
“沒問題!”楊晨從善如流。
“來,喝酒!”
衆人碰了一杯,楊晨放下酒杯道:“對了,有件事麻煩大公子。”
“什麼大公子,叫我的名字,或者是叫我大哥。”
楊晨再次從善如流:“雷布斯大哥,我在雲霧山脈得到了一些盔甲,我留着沒用,聖光城哪個商鋪信譽好一些?”
“大公子……”
雷布斯向着雷娜一瞪眼道:“叫大哥。”
雷娜臉上就是一喜:“大哥,我們也得到了三十套盔甲。”
“還有我!”雷蒙也到。
“給我看看,我們雷家就有商鋪。”
“好!”楊晨便將三十套盔甲和大槍從儲物戒指中取出,堆積在地上。
雷布斯看了看,搖了搖頭道:“這些盔甲和大槍品質一般。連大槍,每一套的公道價格一百上品靈石吧。”
楊晨心中便是一喜,一百一套,三十套就是三千上品靈石。
“方便賣給雷家嗎?”
“方便,有什麼不方便?我們雷家收了,收拾一下,轉手賣出去,還能夠賺一些。”雷布斯笑道。
“那就勞煩雷布斯大哥了。”
“不麻煩!”雷布斯拍拍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了進來,雷布斯吩咐了幾句,管家便將楊晨,雷娜和雷蒙的盔甲和大槍收走了,很快便給三個人每人送來了三千上品靈石。
楊晨收起了靈石,心中愉悅。當天晚上,便於雷布斯和雷娜徹夜相談。兩個人的博學,讓楊晨也心生佩服,一直到朝陽初升,雷布斯和雷妮才戀戀而去。相約要給楊晨介紹幾個新朋友。
楊晨吃了早飯,修煉了混沌訣和深紅冥想法之後,便再次來到了魔法師總工會,他要儘快將自己的地位提升上來,在聖光城這個西方世界的中心,魔導士也只是略微有點兒地位,根本接觸不到真正的上層。想要儘快瞭解這個世界,就必須有着足夠的地位,而地位是和實力直接掛鉤的。
他剛剛走進魔法師總工會,便有一個魔法師一直在關注的大門,見到楊晨,眼睛便是一亮,匆忙迎了上來道:
“楊晨先生,老師要見你。”
楊晨自然認識他,這個人路易斯,是大魔導師辛迪的學生,便點點頭,跟隨者路易斯前往辛迪的工作室。
進入到工作室,坐在了辛迪的對面,楊晨便感覺到今天的氣氛變了,不像昨天那麼親熱,反而和辛迪有着一種疏離。
“你拿去看看!”辛迪遞過來一封信。
楊晨站了起來,上前兩步,拿了信,又退了回來坐下,只是這一進一退,讓楊晨有了一種感覺,這是一種階層上的差距,大魔導士和魔導士之間地位上的差距,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昨天,辛迪的親熱讓他沒有感受到這種感覺,但是現在卻清晰地感受到。
難道就因爲自己不願意成爲他的學生?
楊晨看到信封中落款的名字:佛吉尼亞。
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名字很陌生,便抽出了信紙,慢看看了起來,看着看着,嘴角便泛起了一絲冷笑。
這是一封上告信,告的就是楊晨。從信上的內容上看,便是楊晨都會義憤填膺。
佛吉尼亞在心中說了自己的一個叫作所羅門的朋友在雲霧山脈中的遭遇,所羅門在雲霧山脈中發現了一個墓室,並且在墓室中得到了一盞燈。但是卻被突然出現的楊晨打傷,奪走了那盞燈,並且打開了墓室中的棺木,釋放出裡面一個怪物。致使他們八個人死亡了四個。
沒有想到卻在魔法師工會看到了楊晨,而此時的楊晨卻已經是魔導士。希望魔法師總工會給自己一個公正的判罰。
楊晨沉默了,自己是一個外來人,魔法師工會會相信誰?
用屁股想,都會知道不會相信自己。哪怕心中相信楊晨,但是心中也不會傾向他這個外來人,好東西自然要留給自己這邊的人。
不過,看樣子辛迪也沒有看得上那麼什麼所謂的燈盞,只是淡淡地說道:
“佛吉尼亞在一樓休息區等你,希望你們自己能夠解決這件事情,如果你們自己能夠解決,工會也就沒有必要插手。”
楊晨點點頭,和辛迪告辭。然後直接去了一樓休息區,一眼便看到了所羅門,此時和所羅門坐在一起的還有四個人,兩個魔法師,一個大魔法師,令楊晨意外的,還有一個騎士。楊晨直接走了過去,坐了下來,望向所羅門道:
“哪位是佛吉尼亞?”
“我是!”那個魔導士開口道:“把那盞燈交出來,你可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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