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那黃河在他的眼簾中,已經不再是黃河,而是一柄金刀,正在劈出霸道縱橫的刀勢。
斬碎一切!
王軍站在楊晨的身旁,他沒有頓悟過,也沒有見過頓悟過的人。但是他看到了楊晨額頭冷汗津津,雙目緊盯着滾滾黃河。他不明白這是爲什麼,但是他並沒有去打擾楊晨,緊守着保鏢的職業規則,只要楊晨沒有生命危險,他就不會主動去幹擾。而且他還後退一步,站在了楊晨的身後,以防楊晨被別人打擾。
漸漸地,王軍的臉色變了!
他一個六級武士,感知還是十分明銳。
他駭然地發現,此時的楊晨身上竟然多了一股勢。
原來的楊晨彷彿一柄入鞘的刀,誰也不知道刀鞘內是一柄鋒利的寶刀,還是一柄鏽跡斑斑,不堪使用的廢刀。
但是……
在這一刻,彷彿有人握着刀柄,正在慢慢地將刀從刀鞘內拔出來,露出了寶刀的鋒芒。
“這是……刀勢……”
王軍猛然瞪大了眼睛,他修煉到六級武士,也沒有領悟勢。
勢!
是他一生追求的目標,但是遺憾的是,始終沒有尋找到那種契機。卻沒有想到,在這一刻,在楊晨這個年輕稚嫩的背影上,他看到了勢!
刀勢!
雖然還很稚嫩,卻是打下了基礎。
一直靜立的楊晨,突然右手緩緩地動了起來,握向了背在後背上的刀柄,在手握住刀柄的瞬間,王軍似乎看到了刀鋒的鋒芒。
這一刻,楊晨的刀勢更猛,更烈!
“轟……”
從黃河濤濤濁浪中,躍起了一條鱷魚,身長超過十米,渾身充滿了力量感。
這一躍!
竟然躍得奇高無比,向着大橋中央的楊晨撲擊了過去,一張血盆大口完全張開,兩排鋸齒一般的鋒利牙齒在陽光下閃爍着鋒芒。
“啊……”
大橋上響起了一陣驚呼,行人的臉上盡是驚慌和恐懼,有的人已經嚇得坐在了地上。
王軍臉色一邊,剛想要舉步擋在楊晨的身前!
“鏘!”
一聲刀鳴,楊晨一直握着刀柄的手動了。
一抹刀芒沖天而起,彷彿那刀勢也從刀鞘內噴涌而出,霸道的劈向了凌空撲來的鱷魚。
“噗!”
長刀砍在了鱷魚的頭上,楊晨便感覺自己的刀彷彿砍在了一個極爲堅韌的東西上,同時一股大力向着他撞擊了過來,讓他的身形凌空高高飛了起來。
“噗……”
口鼻噴血,身形竟然從龍門黃河大橋的這邊,橫飛過了大橋,越過了另一邊的欄杆,向着黃河墜落下去。而那條鱷魚也越過了龍門黃河大橋,慣性讓它依舊向着墜落的楊晨撲擊了過去。
“嗖……”
王軍的身形掠過了大橋,翻身越了下去。頭上腳下,在下落的瞬間,雙腳狠狠一踹橋下橫樑。整個人便如同一支利箭一般射向了那條鱷魚。
“鏘!”
在追上鱷魚的瞬間,一刀切過了鱷魚的脖子,一顆碩大的鱷魚腦袋就被切了下來,鮮血噴射了出來,噴了下方楊晨一身。
“砰!”
王軍已經追上了楊晨,一把抓住了楊晨,身形向着水面落去。腳尖不斷地在黃河水面上連踹,身形便向着對岸飛掠而去。
踏水而行!
這是隻有武士才能夠做得到,楊晨看得滿眼的羨慕。
“砰!”
王軍落在了岸上,將楊晨放在了岸邊,關切地問道:“晨晨,你沒事兒吧?”
楊晨擦了一把臉上的血道:“沒事兒,你讓我休息一會兒!”
楊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睛,便進入到靈臺方寸山。有着王軍保護,琴雙完全放心。
實際上,楊晨受得內傷不輕,那個鱷魚根本就不是他現在這個實力能夠抵擋的,只是那個時候他完全沉浸在頓悟之中,感覺到危險逼近,本能地一刀斬出。
也正是這一刀,讓他的霸刀第一式進入到小成境界。
一進入靈臺方寸山,楊晨就向着山谷跑去,跳進了石潭內,便感覺到自己的內傷在迅速的痊癒。大約十分鐘的時間,楊晨便從靈臺方寸山內出來,睜開了眼睛,便看到了王軍關切的目光。
“王叔,我沒事兒了,這次收穫不小,我們走!”
楊晨和王軍奔行在運城前往解州的曠野中,王軍並沒有責怪楊晨和鱷魚硬拼那一刀,他知道那是楊晨領悟中的本能反應。
“晨晨!”
“嗯?”
“你方纔領悟了勢?”
“勢?”楊晨神色一愣,他倒是聽說過這個字,但是卻不知道這個字代表着什麼,不由好奇地問道:
“王叔,什麼是勢?”
“怎麼說呢!”王軍也有些尷尬,他並沒有領悟過勢,所以他也不知道什麼是勢,便將自己曾經向楊晨他爸請教的東西拿來出來道:
“勢是一種很玄虛的東西,它並不能增加你的力量,也就是說你斬出一刀,該是多少力量,還是多少力量。
但是,他卻能夠讓敵人感覺到巨大的壓力,生出畏懼不敵之心。”
楊晨抓了抓腦袋:“似乎也沒有什麼用啊!”
王軍氣急道:“怎麼能沒有用?兩者相鬥,一個人若是生出了畏懼不敵之心,便是十成實力也發揮不出一半,還如何是對方的對手?”
“這樣啊!王叔,你領悟了勢嗎?”
王軍尷尬搖頭道:“沒有,我這些都是聽首長說的。”
“我爸?”
“嗯!”王軍的臉上露出了欽佩之色道:“晨晨,你的師父說得沒錯,你的悟性真的很高。竟然在十五歲就能夠領悟到勢。
勢真的很重要,高手過招,爭的就是毫釐之間。兩個人實力相仿,一個有勢,一個無勢。無勢之人別說受對方的勢影響,削弱了一半的實力,就是削弱了一成的實力,那便是失去了性命。
不過你的勢還只是一個雛形,還很弱。當初爲了領悟勢,我曾經請教過首長,首長修煉的也是霸刀。他的刀未出鞘,只是在握住刀柄的那一剎那,我便感覺一座巍峨巨山向我壓來。
真的!
是真的出現一種幻覺,彷彿有一座巨山迎面撞擊過來。讓我完全失去了對抗的能力。
你先的刀勢,只是讓人感覺到一種不同,會影響到對方的心志,但是效果應該很小。你要經常地領悟,慢慢地就會體會到勢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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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石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