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巧勾脣一笑,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這個陳太傅,看來也是個喜歡玩心計的傢伙啊!
不過麼,
沈七巧很好奇,
陳太傅之前知不知道自己女兒和沈牧的事,
又或者,他是故意設了這一場局,好讓牧兒跳進去,然後再假借此事,逼迫靈君祁乖乖就範,打開城門迎接難民?
但這也說不通啊,他難道有這麼強大的自信,認爲靈君祁一定會爲了葉寒,給他這個女兒行便利麼?
這風格,岷縣不對。
“走,出去看看!”
葉寒卻是比沈七巧更爲心急,因爲他也意識到什麼了,所以不想浪費時間。
趁着事情還沒有徹底變糟之前,先下手爲強。
王府外,陳雪雲被陳幼良護在身後。
從他這個角度看,的確是護在身後,因爲後面就是一輛馬車,按照這個方位看去,一名丫鬟已經在攙扶她進車子裡去。
而站在陳幼良對面的沈牧,則是抿着脣,面上看不出是何等表情,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他的目光,先是落到正指着自己鼻子破口大罵的陳幼良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便掃到了快要被拉扯進馬車的陳雪雲身上。
她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慌亂和緊張,還有一絲絲的害怕。
她紅脣緊咬,脣上,已經被牙齒破開了口子,有絲絲鮮血正在往外冒,但她渾然不覺,只是錯過沈牧的目光,看着那個正在訓斥沈牧的父親。
“光天化日,竟勾引好人家姑娘,簡直是豈有此理!看你也是念書之人,卻做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當真是……無恥!
本官委實想不通,堂堂三品將軍的夫人的弟弟,竟是如此行爲卑劣之人,你……”
“爹!”
陳雪雲一直是個墨守成規的女人。
又或者,這整個時代都是如此,男人是天,女人只是男人身邊的陪襯。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是爲“三從”!
所以,當陳幼良指着沈牧鼻子罵時,陳雪雲很糾結,不知該幫誰。
一邊是她最爲敬重的父親,一邊,又是她心儀的男人。
本以爲,自己的父親是生氣了,隨便罵兩句,可哪知道,這越罵越起勁,她實在是聽不下去。
顧着勇氣,她掙脫拽着她的侍衛的手,衝上去跪在了陳幼浪面前。
“爹,求您了,別罵了,這和沈公子無關,是……”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陳雪雲臉上。
陳雪雲震驚地瞪圓眼睛,看着面前這個她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
這……真的是她的父親麼?
是那個,從小到大,都不捨得打她一下的父親麼?
爲何,會變成這樣?
她都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爲何爹爹會打自己?
陳雪雲捂着被打疼的半邊臉,用幾乎不敢置信的眼神盯着陳幼良,嘴脣蠕|動,竟說不出話來。
“賤丫頭,你個賤丫頭,虧得爲父將你拉扯大,教你琴棋書畫,只是想讓你做個知書達理的賢惠女子,卻沒想,竟然這麼不要臉,和陌生男子有染,你……你真是氣死老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