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嬸兒氣笑了，衝上去和沈七巧一前一後攔住她：“張氏，你說話要點臉行嗎？分明是你來搶的掉了水，居然污衊到我頭上？你當大家的眼是瞎的不成？”
“呵，你們都是一夥兒的，當然幫自己人說話。”
“你既然知道我們是一夥兒的，還來找不自在？”
葉寒懶洋洋的聲音從後面傳遞過來，就跟催命符一樣，嚇得張氏一個哆嗦，險些摔倒。
“你們……你們少欺負人啊！”張氏心虛，瞅着這些個圍上來的，一個個都不是善茬。
那葉寒就不必說了，就是個殺千刀的渾人，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至於沈七巧，沒見着她連自家親爺爺都能剝面皮子麼，雖然沒付之於行動，但光是瞧着那陣仗，就叫人心底拔涼拔涼的。
陳氏倒是看着溫和，但和這幾個人湊一對，這脾氣也暴躁起來。
再看兩個小傢伙，沈小蘭只是站在遠處瞧，時不時往河裡瞅，沒啥威脅。
但那沈牧就不同，因爲年紀大，懂得事多，又有姐姐姐夫撐腰，人也跟着硬氣起來，這會兒正拎着一根打衣服的棒槌，氣勢洶洶殺過來。
張氏心裡那叫一個苦，嚇得連忙往沒人的地方跑，但是沈七巧眼疾手快，一下子扯着她：“別想跑，今天你得把這胰子的銀子賠給我，不然別想走人！”
“唉，你們這是幹嘛，想幹嘛啊？哎喲，救命啊，搶錢啊，鄉親們，快來看看啊！”
正巧這時候有幾個村婦過來河邊洗衣服，張氏像見了救命稻草一樣咋呼起來。
來的人是王鐵匠家的大兒媳和二兒媳，邊上還有個劉木匠家的孫媳婦，看見這一幕驚訝不已，又聽張氏吵嚷搶錢，好奇下便湊過來。
不過張氏這長舌婦本質，人員實在是忒差，偏偏遇上是沈七巧，這幾人前不久剛從她家討了彩頭，自然說話都會留點餘地。
“沈家丫頭，這是咋回事呀？誰搶誰錢了？”
王家二兒媳自然知道是沈七巧要搶張氏的錢，不過有人情在，自然不好當面戳穿，拐彎地問。
“這老女人想搶我們的胰子，結果弄進了河裡。”葉寒言簡意賅道，“毀人財物，不找她賠錢？”
“胰子？”
王大媳婦大吃一驚，她去鎮上的時候也多少聽過胰子的事兒，這東西可不得了，那相當值錢，據說連大戶人家都不一定能有的用。
“哎喲，真的是胰子嗎，那東西據說有銀子都未必買得到呢！”
劉木匠家的孫媳婦兒湊上來，跟瞧見新大陸一樣東張西望，然後又覺得不對，連忙跑去河邊，尖叫起來：“哎喲，這河裡真有一團發白的東西啊！還有泡泡出來呢！”
肥皂在水裡泡久了，表層就容易泛白，這是大量泡沫匯聚的緣故。
“我……我沒有，真沒有，不是我弄掉的！”
見人證物證聚在，張氏也慌了，一邊擺手一邊往邊上退，想跑。
沈七巧上前掐着她的衣角，齜牙道：“別想跑，這胰子我們費了很大功夫弄回來，現在就被你這麼糟蹋了，我跟你說，要麼賠錢，要麼給我家幹活抵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