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巧看到這裡,瞬間覺得大開眼界,整個人的心情都開朗了,就像是剛纔的船隻大廳是囚籠,這兒是天空一樣。
沈牧跟出來,看到姐姐靠在欄杆上憑欄眺望,忍不住問:“姐,你出來幹啥?外面風大,當心着涼。”
說着就上前,拉扯沈七巧的小手,想要將她帶回去。
沈七巧忽然道:“弟弟,我想到一首詩。”
沈七巧並沒有說是作詩,而是說“想”,畢竟那詩詞又不是她做的。
“啊?什麼?姐姐又要出詩了啊?”
“過來,姐告訴你!”
沈七巧招招手,沈牧就將小腦袋湊上去,不多時,姐弟兩就回了船裡。
回到大廳裡,上面已經有不少人上去題詩了,臺子的牆面上,掛滿了一張張詩詞歌賦。
沈七巧遞給沈牧一個加油的眼神,沈牧就乖乖上臺。
臺上,有兩個剛剛題詩的文人雅士正在商討自己的詩詞裡是否有瑕疵,對方的詩詞是否完美,這時候看見一個只有十一二歲的少年走上來。
兩人的臉色微微一變,當即有人陰陽怪氣起來:“喲,你這小子毛都沒長齊,怎麼就跑臺上來了?是來玩的吧?下去下去,這裡是作詩,不是給你小孩子玩過家家的遊戲!”
“不錯,趕緊下去,別叫人笑話!”
沈牧淡淡地瞥了二人一眼,並未作聲,而是舉步來到臺前,取來一張宣紙,研磨,蘸墨,落筆。
這二人還要說什麼,卻被一道凌厲的眼神阻止。
三樓上,一名衣着華麗,面容如玉的男子,正扇着羽扇,望着下方的盛景。
此人正是畫舫詩會的主辦方之一——晉陽公子。
所以,這原本想鬧騰的二人看見他,紛紛閉嘴,不敢多言。
無人打攪,沈牧取來宣紙,將姐姐告訴他的詩詞一字不錯地,工整地寫上去,然後往牆面上一貼!
“喲,快看,又有人作詩了,咦,怎麼是個毛頭小子?”
“先別管這個,看看他做的詩……”其中一人道,徑自念起來,“天門中斷楚江開,碧水東流至此回,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額,這……”
那唸詩的人頓時一怔,一臉的便秘色,這……貌似和題目不符吧?
不過再重新念一遍,拋開題目不說,還真是一手好詩,好詩啊!
“這少年寫的一手好詩啊,可惜,跑題了吧?”
“跑題又如何?這詩是真的好,試問,你做的出來啊?”
“我是做不出,但跑題就是跑題了,再好的詩詞都是作廢的!”
“……”
沈七巧給的這首詩一出來,頓時引燃了整個答題大廳,剎那間,人羣喧囂吵鬧起來。
很多人認爲沈牧寫的詩詞好,但是跑題了,應當作廢。
但也有真文人,愛才愛詩,認爲這詩真是賊好,應當判爲佳作。
一時間,兩個陣營的人爭執不休,差點要因此打起來。
就在事情越演越烈,要鬧騰出流血事件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上方響起:“這詩,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