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哲看了看月璃,暗自傳音道:“不必管她,她就是個沒腦子的女人。”
月璃並未理會這些,只是同皇甫哲一起講着去太華之事。
“我皇叔也在,要不是他剛纔關閉了六識,你也不會救下我師姐了。”
“是我的靈獸救的,不是我。”月璃再次聲明道。
阮香玉跟在後面一聽惱了,可她還是忍住心中的怒氣問:“你是說,若不是你的靈獸救下我的話,你就會視而不見對不對?”
“應該是的。”他果斷地答道。
“哼!”阮香玉委屈地撅起嘴巴,快速地跑向靈舟。
他與皇甫哲相視一眼,自語道:“唉,我又做錯了,怎麼辦?”
皇甫哲哼哼兩聲道:“你自己看着辦,若是委屈了我們子欣,有你好看的。哼!”
月璃也笑着跟在他身後去見風揚。
風揚看着眼前之人,不住地點頭。對於這不按常理出牌的侄子他是沒有一點辦法,好在結交之人盡是精英,他也就放心了。
隨後,四人同行,靈舟是由一個人形傀儡按照指令自行操控的,讓衆人多了不少空閒時間。除了阮香玉隔三差五地找月璃搭話外,幾人也頗爲自在。
“前輩,沒想到你也是被邀請到太華觀禮的啊,我們軒轅派也是。不知前輩所在的門派是?”在靈舟的甲板上,阮香玉坐在他與皇甫哲的對面,爲他遞上一杯靈茶,很是乖巧地問。
皇甫哲沒想到她能做到這一點,似乎他們的大師姐變了,難道是因爲月璃嗎?這可真不是好事。
“在下受斐兄之邀參加槿華真人的結嬰大典。更爲重要是去尋失散多年的小妹,母親離去時說過要我生生世世都要照顧好她。這應該是我去太華最終的目的。”月璃並未接這茶而是鄭重地答道。
“小妹,是誰。我們認識嗎?如果前輩無門無派的話可否考慮加入我們軒轅派。”阮香玉又問。
“在下已答應過斐兄,屆時會跟小妹一起成爲太華修士。”
阮香玉面上一黯,心中又在嘀咕太華的好運氣,又讓他們憑空得了一位結丹修士。她在臉上卻是極力想保持平靜,笑道:“不知你家小妹拜在太華的哪一位真人門下呀?”
皇甫哲這時笑道:“你也認識的,還一同闖過魔域呢!”
“嚴心茹?”
“林子欣!”
“怎麼會是她?”她脫口而出。
阮香玉最不希望的人就是她了,所以才第一時間想到了嚴心茹。
月璃冷聲道:“爲什麼不能是她?”
“不,不是。”阮香玉忙解釋道,“我與林師妹並不熟,與嚴師妹在魔域晃了幾年。自是熟悉一點。那麼說前輩也姓林了?”
月璃回道:“我姓沐,我們並非親生兄妹。”
阮香玉的心又咯噔一下,這是什麼意思?她下意識的迴避這個話題。又道:“沐前輩可否告知香玉全名?”
“沐月璃。”
他剛說完就聽到皇甫哲嘿嘿笑的聲音。被月璃瞅了一眼後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阮香玉也是瞪了皇甫哲一眼,笑道:“好名字。”
月璃此時的心已經全放在遠處隱隱可見的太華了,那裡外門的一切他都很熟悉,不知朝思暮想的她如今是什麼樣子,有沒有怨過他這麼多年沒有聯繫。他特意封了小淚的波段就是想給她一個驚喜。
阮香玉看着他嘴角露出了一抹會心地笑。心中突然很不是滋味,她所想的還是那句話,“爲什麼會是她的兄長呢?爲什麼會是她!”
靈舟進入太華範圍後就行進得異常緩慢,時不時看到其它門派的飛行靈器,在羣山霧氣間穿梭,此景不似在凡塵宛若仙界。
臨近太華的山門下。由專人在調節各門派的飛行靈器,爲首的一人竟然是嵐風真人,他臉上也是洋溢着笑容。月璃看到幾乎每位太華弟子都是喜氣洋洋的。如過節一般。
一直在房內休息的風揚來到他的身邊,輕聲道:“這也難怪他們會開心,一下子出了三位結丹一位元嬰,這可以撐起一個小門派了。據說每名太華弟子這個月都會多領十塊靈石,能不是大事嗎?”
月璃知道十塊靈石對於外門弟子意味着什麼。他也爲太華感到高興。
“哼!不就是十塊靈石嗎?我們軒轅派也能付得起。”阮香玉不以爲然地道。
“這不是付不付得起的事情,軒轅派拿什麼理由獎給弟子們一人十塊靈石?你知道軒轅總共有多少弟子嗎?基數大這三個字你明白嗎?”皇甫哲反駁道。
“你!”阮香玉本想再反擊回去的。擡頭一看月璃不悅的臉忙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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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的靈舟聽從指揮飛臨到廣場前就被風揚收起來了,他們跟隨領路弟子一步步走上石階,均從大門按着太華的規矩行事。
可這對初次來太華的阮香玉來說卻又覺得麻煩了,她厭煩道:“太華弄出這個規矩是不是顯得與衆不同啊,還是我們軒轅好,誰都可以入內,想怎麼走就怎麼走。”
“這是太華創派祖師留下來的規矩,爲的就是讓初入門的弟子也懂得鍛鍊肉身的重要。這也是入外門的最後一道小小試煉,比起我們軒轅來,他們做得很好。”風揚不緊不慢地道。
阮香玉自知又在他面前出醜了,也就閉上嘴巴不再言語。
走到匾額前,月璃再次看到“巍巍太華掌乾坤”時,眼前又浮現出那個眼神中充滿豪氣的小女孩。
“子欣,我來了!”他在心中自語道。
隨着領路弟子帶他們到了客房區,凡是來參加大典的修士一率被迎進內門一處清秀的山峰上,名爲秀雅峰。山上樓臺亭閣美不勝收,無論何時都是百花盛開,從山頂的紅梅到山下的玉蓮每一處都不同。
軒轅派按着排名,被安排到了梅苑中,是在山頂的一處居所。看着到處都是仙鶴飛舞的景象,阮香玉再也說不出太華不如軒轅的地方了,這仙鶴是太華的特產,連御獸宗都不能讓仙鶴成爲門派的專有坐騎。她心中有着小小的失落,似乎沒地方讓她挑錯了。
林子欣不知月璃已經在太華了,她不止一次地問小龍,有沒有聯繫到小淚。惹得小龍小嘴一歪,抱怨道:“主人,我們去問斐美人吧,省得主人一天問上好多遍。”
“什麼斐美人,要叫斐師兄。人家現在是結丹真人了,你這小孩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林子欣用手捏着他的臉道。
“可是龍羽就這麼叫。”
“龍羽是大嘴巴,咱們可不要學它。”
龍羽也扭着身子出來了,嚷道:“主人,我們去青羽堂吧,斐美人不是說讓我們過去嗎?主人可以當面問他,想那人了就直說唄,不要拿小淚做掩飾!”
林子欣放開小龍,揪過龍羽往杏梅園裡一扔,心虛道:“你這傢伙說什麼呀,我想誰了嗎,纔沒有呢!”
她剛說完,龍羽就使出它的速度又回來了。林子欣這時是真打算去青羽堂了,她招過那隻仙鶴,坐在上面悠閒地離開了若水峰。
月璃關閉了小淚的波段不代表皇甫哲也這麼做,他們一安排好住處就馬上給凌天發了條信息,讓他來一次梅苑。
很快收到凌天的消息,皇甫哲看到後嘿嘿笑了。
他推開月璃的房門,說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聽說那裡你也很熟悉的,猜猜看是哪裡?”
“哪裡?”月璃不解地問。
“青羽堂。斐文軒也在,凌讓我們馬上過去,有要事相商。”他突然收起笑容來,讓月璃猜不出他話中的意思。
兩人出了梅苑各招了一隻仙鶴,衣袂翩翩地飛向青羽堂。
同住一個院子裡卻確實沒有秘密可言,不僅風揚知道了,連阮香玉也知道他們離開了。這更加斷定了皇甫哲與她的恩人早已相識,她出門攔住一名太華小弟子,問:“青羽堂是什麼地方?”
那名弟子是普通的內門弟子,他看到阮香玉從貴客院中走出,忙恭敬地回道:“青羽堂是我們太華髮放任務的地方,內門弟子的任務歸內門青羽堂所管。”
“那你能帶我去青羽堂嗎?方纔我的兩位師兄去了,我也想去看看。”
“這......”那弟子露出爲難之色。
阮香玉一看,麻利地偷出十塊靈石遞到他手裡,笑道:“這個是給師弟的見面禮。”
“那好吧,跟我來。”看到靈石後,那弟子忙改變了話語。
林子欣來到青羽堂後直接被人領到內院中,一入內院便看到滿頭銀髮的槿華與斐文軒、凌天二人在商議事情。
槿華是第一個注意到她的人,和藹地笑道:“子欣,你來了。”
林子欣看到結嬰後的他,當真是出塵脫俗,氣韻不凡,連滿頭的銀髮也有着獨特的魅力,再也不是那個病怏怏的大叔了。
“子欣恭喜師叔如願以償!”她邁步走到石桌邊,笑道。
“坐!”
三人都是笑語盈盈地看着她,讓她覺得好生奇怪。忙問:“你們這樣看着我幹嗎?我衣服有穿錯嗎?”
“沒有!”
回答她的並非是在坐的三人,而是身後之人。聽到這久違的聲音,她呆滯了片刻才緩緩起身,再擡頭時臉上已是欣喜與幽怨交織的表情。
她故意笑道:“兄長,你終於來了,再不來我都忘記你長什麼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