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眉說這話雖是衝着林子欣說的,眼神卻是瞥向月璃,她心中沒底,不知他們的真正修爲,也不好多說。
林子欣看着衆修的紅眼病,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手卻緊緊拉住月璃不讓他起來。
“咳!”一個威嚴的聲音響在大殿之上。
陸天遠這時才露出身爲一派掌門的氣勢,開口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敘可好?我太華已備下了上等居所,還請諸位移步。”
說完,便有太華峰上的弟子走上前來,請衆修前往住處。
“讓掌門破費了,我等明日再來。”
他們雖有不甘,但這裡是太華的地盤也只好照辦,可見太華請他們來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其實早有定案,如此纔好堵住修真界中的悠悠衆口。
“你們也回吧,明日再敘。”陸天元又對太華門內修士下了逐客令。
林子欣與月璃也跟在衆人身後走出大殿,殿中只留下了軒轅派掌門,連他的三名弟也被趕了出來。
這就是大派的底蘊啊,或許其它派的掌門並未前來也有關係吧!再看天色也就下午時分,太陽還沒偏西呢!
“師妹,委屈你們了。”凌天與斐文軒跟在身後,凌天一臉歉意地說。
林子欣正在感慨之時聽到這話,扭頭道:“凌師兄,我累了,有事改天再說吧。”
月璃一言不發地拉着他離開太華峰,連仙鶴都沒動用直接遁入空中。
“子欣呢?”剛走過來的皇甫哲問。
凌天嘆氣道:“師妹在怨我們呢。”
“斐兄。我跟凌兄還有事要談,我們先走一步了,回見!”皇甫哲說完拉着凌天就下了太華峰。
留下斐文軒一臉的不解,“好像我們纔是同門吧。”
“走吧,希望明天安然度過。”許墨走過來拍拍他的肩頭道。
兩人並肩前往青羽堂,等待掌門的下一步安排。
林子欣覺得今晚的夜是漫長的,心中靜不下來,就像等待審判時的前一刻那般有些焦躁,是對明日未知的不安。
她呼喚青萍仍是沒有得到任何迴音,口中嘟囔着:“關鍵時刻誰也靠不住!”
房門被推開。月璃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輕吐一口氣道:“小耗子們真煩人。”
林子欣衝他笑道:“怎麼打發的?”。
天色剛入黑就潛入了不少好事者,若水峰除了他們所在的院子外,都沒有禁制,估計是白天的那些真人弟子們想來一探究竟吧。
“自然是拍暈了。讓鶴兒送回家!”
兩人均都莞爾笑了。
忽然。兩人的神識內又發現了一隻黑衣耗子。月璃不情願地起身,衝她道:“我去去就回。”他決定佈下一道困人陣,先困他們幾個月再說。
月璃很快便到了黑衣人所在的方位。那黑衣人正左看右看地尋找着正確的路。
“止步!前方可不是閣下能去的地方。”他驀然地出現黑衣人身前,冷聲道。
黑衣人身形一滯,隨之主動摘下面罩,長髮頓時飄散,月璃後退了幾步,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阮香玉!”
“是,前輩。香玉前來有要事想告知前輩。”說着阮香玉就往他身邊走去。
“停!這裡是若水峰,你半夜前來所謂何事?”他有些怕這些女人了,又不動聲色地後退幾步。
阮香玉笑道:“自然是明天的事,前輩要小心莫長峰這個人。或許明日此人會聯合其它門派逼問你們功法的事,但是前輩不用擔心,我們軒轅派決不會參與其中的。”
“說完了嗎?你可以走了。”
“前輩,香玉好心前來告知,前輩竟然拒人於千里之外,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她語氣不滿地道。
“客人不會半夜偷偷摸摸地進入主人的居所。”月璃不緊不慢地道來。
阮香玉爲此很不以爲然,“我這不是太着急前輩了嗎!前輩可知冷炎如今在何處?這傢伙還欠我不少靈石呢,找了他幾年都不見蹤影。”說完,她擡頭看月璃的反映。
一聽冷炎,月璃心中冒出怒意,但臉上卻不顯露分毫,沉聲道:“子欣的畫像可是出自你手?”
“畫像?”阮香玉愣了一下,“我可不是丹青高手,前輩可是冤枉香玉了,這些年香玉被家父關在玉展峰上潛心修煉,老實得很。”
“不是你……。”月璃有了短暫的沉思。
“倒是前輩的身份也需要謹慎啊,不如來我們軒轅派吧,我保證我們軒轅不會像太華那樣對你。”阮香玉勸道。
“你自己走還是我送你走?”
“有區別嗎?”阮香玉有些奇怪地問,隨之又低頭,有些扭捏道:“我自然是希望前輩送我回去……,啊!”
她話未說完,就被月璃的指風擊暈,這時正好仙鶴也飛了回來。
“鶴兒,送她回梅苑。”
仙鶴扇着翅膀落在他身邊,只是低聲叫了一下,今晚它可是飛了不少地方,有些不情願地抓起阮香玉就走,爪子上使的力道也就大了些。
次日,兩人走下山時,月璃佈下的困陣中還有幾人在裡面轉。那幾人看上去面熟,還真是昨日各派真人帶來的弟子們。
“不知今天過後還有沒有機會再回若水峰,就留他們在這裡玩段時間吧。”林子欣嘆道。
“好!”
步行至山下,太華峰弟子已經在候着了。
林子欣看着邊上站着的山竹與綠茶,遞給他們一人一個儲物袋,叮囑道:“我們不在的時候,你們也不要偷懶啊,好好修煉,若水峰就交給你們了。”
或許是有預感他們的師姐可能短時間不會再回來了,均都用力地點頭。
“請師姐放心,我跟山竹一定會看好若水峰的,這裡也是我們的家。”綠茶苦着一張臉道。
“很好,綠茶可不要再皺眉頭了,會成小老頭的。”林子欣打趣道。
一句話沖淡了憂傷的氛圍,在他們的注視下,再次踏上靈舟前往太華峰。
大殿內與昨日一樣的擺設,卻顯得有些空曠,再看在座的各派真人們,臉上都黑黑地不好看。而更爲難看的是莫長峰的臉,白中帶着青。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感到奇怪。
林子欣傳音問:“他昨晚沒被你打暈吧?”
“我想打暈他也沒那麼容易呀。”月璃回道。
確實,莫長峰現在雖然還是元嬰中期,打暈他可不是一般地難。
待衆人落座,太華掌門發話了。
“諸位都是各派精英,如今代表各派前來對此不大不小的傳聞做澄清,實在是過意不去。今日的討論就此開始,請暢所欲言。”
林子欣擡眼望去,感覺掌門今天的興致特別高,再看莫長峰的苦臉,難道昨晚是他打暈了莫長峰不成!
在她的猜測中今天的戲開鑼了。
未等他派之人站出來,莫長峰先開口道:“外來者一事正如掌門所言,可大可小。但有一點是應該謹記的,修真之人首重交流,固步自封可不成。我派弟子能爲我修真界自願做出貢獻的話,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一句話讓在座的各派中心懷不軌之人起了異樣心思,揣測着太華的看法,每個人都不想放棄能撈到好處的機會。
“莫兄說得好,修真之人重在交流,這本是不錯的。外來者與我修真界的功法畢竟不同,既然能學我修真界之功法,爲何不將自己獨有的秘術拿出來大家共享呢?”合歡宗的那位女修附和道。
林子欣在心中恥笑,“貪婪的傢伙!”
“師妹,這是合歡宗的素茹真人,原方若蘭的師父。”凌天發來信息向她介紹此女的來歷。
“素茹?看她的穿着可一點都不素呀。”
凌天收到這份短信後莞爾一笑,看來師妹沒有生他的氣。
今天的劍玄真人倒是安靜了,未說一句話。海蘭教與軒轅派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默不作聲。只有靳明時不時看向林子欣,事情終於轉向了他無法左右的地步,他有些惱怒傳出畫像之人。
“素茹道友說得是,爲何外來者能學我修真界的絕學,而他們卻對我們守口如瓶呢?”雷眉這時也開口了,嬉笑着一副不得罪任何的樣子。
“他們?”劍玄真人問。
她的本意並非如此,可還是被有心人捕捉到了。爲此雷眉也只好皺皺眉頭,不作任何說明。
林子欣與月璃裝作沒聽見,也不作任何表態,任他們指點。一時間大殿中熙熙攘攘,各抒己見,無一不在說着外來者身上的功法,似乎不公佈與衆就是大逆不道,十惡不赦。
莫長峰一看火候到了,提議道:“不如我們找個合適的解決方案,這樣爭也不是辦法呀,諸位難道還想明日復明日的等下去嗎?就今日解決了吧,若我們太華耽誤了各位行程那就罪過了。”
說完衝着首座上的太華掌門看了一眼,眼中現出一絲蔑視。
他這話雖有點越俎代庖,卻說到了衆人的心中,而太華掌門對此也是聽之任之。
“子欣,你不覺得今天這事有些奇怪嗎?”月璃傳音道。
林子欣無聲地點點頭,確實怪得很!
這時,劍玄真人站出來說:“不如按照我們劍宗的規矩來辦吧,找出幾個修爲相當的弟子同外來者進行切磋,先給我們看看他們的東西是否值得我們去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