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大道,鎮魔虎!消息不脛而走。
一時間,魯國境內,大大小小的宗門,各宗門紛紛有強者前來求學。
孔丘對於來求學之人,並無太過苛責的要求,奉上拜師禮,就允許旁聽孔丘之學。而孔丘所要的拜師禮更是簡單,書!
帶各自收集到的書籍,前來給孔丘拜師。
一時間,孔丘之名,在魯國名聲大噪。
子路、端木賜、南宮敬叔等等早先的學生,更是忙前忙後,極爲用心。而孔丘對這些弟子也極爲看重,除了講大道之學,還指點了一番他們的修行。
這一指點,讓所有學生看出了孔丘的博學。
無論什麼功法,無論什麼玄妙的法術,在孔丘面前,居然都如此容易一般,三言兩語之間,就能指點出一條康莊大道,讓弟子們越發的折服。
至此,所有強大的仙人才發現,原來自己修行的果然只是一些小道,老師所傳的纔是天地大道。
大道不聽,研究小道?一羣仙人頓時一陣汗顏。
衆學生學了孔丘的‘禮’,待人接物方面,越發的誠心,拋棄了昔日高高在上的得意,與曲阜闕里四周百姓相處的極爲融洽。
以至於,如今曲阜闕里,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一副大治之相。
這期間,隨着孔丘名聲越來越大,三桓派人來請,魯王派人來請,甚至魯國之外,都傳有孔丘賢明,派人來請。
孔丘卻什麼地方也不去,就在曲阜闕里,鑽研學問。
這期間,除了孔丘,子路、端木賜、南宮敬叔等人,也漸漸摸到了大道之邊,學孔丘之大道,一個個周身正氣籠罩,一條條白色光柱沖天,似有各自大道氣象一般。
而孔丘的身後,大河滔天,在天空之上,形成一片大湖,一片白色正氣凝聚的大湖,大湖之上,已經不僅僅只有一個‘禮’字了。
以‘禮’字爲首,開始有了‘詩’、“書”、“樂”、“易”等字。同時,一些模模糊糊的篇章好似形成一個大概的輪廓,環繞禮字,似乎形成了一個圓盤一般。
孔丘明白,這就是自己悟出的大道輪盤,只是如今,還只是雛形罷了。
一日講學過後,孔子與學生們閒聊,遊走於曲阜闕里附近的一片山林之地。
“老師,學生跟隨老師有十年了,老師如今對着無數書籍整理的越發透徹,給我們的書籍,可謂字字珠璣,我等多謝老師不吝賜教!”南宮敬叔恭敬的拜向孔丘。
“多謝老師!”衆學生紛紛感激的拜向孔丘。
此刻的孔丘,早已不是孩童,十年下來了,孔丘如今,已然有了十七歲,雖然容貌依舊不顯,但,本身卻有着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
這股氣質,讓孔丘猶如衆星捧月一般,望之而爲之吸引。
十七歲的孔丘,雖然沒有修行,但,正常的體魄訓練還是有的,看上去頗爲健壯。
孔丘抓起一口長弓,對着遠處一射。
“咻!”
箭羽瞬間射穿一匹長鹿。
“老師,好箭術!”頓時有學生叫道。
孔丘卻對着那學生看了眼。那學生頓時紅着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顯然,這馬屁拍的太假了。這裡都是一羣仙人,收拾一隻梅花鹿,還用得着高喝?
“你不用不好意思,以爲師如今體魄,能一箭定鹿,的確是好箭術,不過,下次,不需要再用法術幫爲師束縛此鹿之腳了!”孔丘笑道。
“啊,老師知道……?”衆仙人弟子頓時不好意思。
“爲師射不中,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爲師爲什麼在看書、講學之餘,還時常出來打獵,就是要告訴你們之中,同樣沒有修行之人!我知道,你們在學我,用平凡肉身,感悟大道之雄偉,但,你們也要記住一點,君子有六藝,禮、樂、射、御、書、數!其中‘射’就是鍛鍊體魄,不可因鑽研學問,而忽略了體魄之成長!健壯的體魄,才能讓你們的學問研究的更加深厚!”孔丘教育道。
“是!”學生中,沒有修行的學生紛紛點頭。
“君子六藝,立世之本,爲師身體力行,望爾等切記!”孔丘鄭重道。
“多謝老師教誨!”一衆學生應聲道。
“好了,我娘身體不好,剛好,用此鹿肉,調理一些補身之食!給我娘補補!”孔丘說道。
“老師,我去取!”頓時有學生上前去扛獵物。
就在孔丘要帶着學生看看其他地方的時候。
“老師,不好了,老師,師祖母,師祖母快不行了,老師!”子路從遠處焦急的跑了過來。
師祖母?孔丘的母親,顏氏?
孔丘聽到子路的話,頓時臉色一變:“怎麼回事?快走,邊走邊說!”
顏氏身體一直不好,這些年,孔丘想要叫她修行,她不願,一衆學生找來各種靈丹妙藥,顏氏也不肯吃一口。只肯吃些凡物。
孔丘怎麼勸,都沒用,如今,孔丘還指望打獵到的這個梅花鹿,能讓母親吃點好的,可是……!
孔丘匆匆忙忙向家裡奔去,一衆學生更是緊隨其後,一個個臉上極爲肅穆。
當孔丘回來的時候,家中四周,已經被圍了幾圈,孔丘的學生,在自發的維護着秩序。
孔丘瞬間衝入屋中。
屋中,顏氏躺在臥榻之上,氣若游絲,一旁站着一羣人抹着眼淚。顏氏好似還在等候之中一般,強撐着不閉眼。
“娘,你怎麼忽然就……!”孔丘上前,頓時跪倒在顏氏牀邊,緊握着顏氏的手。
孔丘跪下,其身後的所有學生,都跟着跪了下來。
哪怕顏氏只是一個普通凡人病人,一羣仙人都沒有絲毫猶豫,老師跪下,哪有學生站着的道理?
“丘兒,沒事,娘知道要走了,娘高興!”顏氏卻是虛弱的笑道。
“娘!”孔丘頓時一陣焦急。
“不用給我看病了,我知道,你的學生醫術都不錯,救了無數莊鄰,但,不要給我治,你也不要給我治!”顏氏倔強道。
“娘!”孔丘眼中溼潤了起來。
顏氏輕輕摸了摸孔丘的臉頰,擦了擦其淚水,露出一股自豪的神色。
“娘在十四年前,就已經死了,隨你爹一起,心就死了,這些年,只是不忍你孤苦在世,才強撐着的,看到你如今,學究天人,看到多少學生追隨,娘已經知足了,娘知道,你終於長大了!”顏氏柔聲道。
“娘!你會好起來的!孩兒……!”孔丘紅着眼睛道。
“我不想好,我想去見你爹了,我太想他了,你爹臨終前,我跟他說過,讓他一定要等我,等我將你養育ChéngRén,我就去找他,丘兒,我可以去見你爹了!我高興,陪了你這些年,該去陪你爹了!”顏氏柔聲道。
孔丘僅僅握着顏氏的手。眼中溼潤更甚了。
“臨走前,有兩件事要交代你!”顏氏說道。
“娘,你說,孩兒一定辦到!”孔丘紅着眼睛道。
顏氏虛弱的手,掙脫孔丘的手,對着不遠處招了招手。
一旁,站着一羣人,頓時上前,最前面的是一個少年,十三四歲的模樣。
“娘知道,你廣收門徒,但,隨着學生越來越多,想要每日能聽到你講道的人,越來越少,因爲,最前面的位置,終究被早的學生佔據,娘有個私心,娘來自顏家,當年,你爹想要納妾,因爲年歲已大,沒有任何家族願意,是顏家,答應將我許配給你爹的,我知道,你和顏家並不親,但,是我孃家,顏家日漸凋零了,如今,顏家想要振興,必須有一個有能力的人才行,可,如何纔有能力呢?我知道,你一向公正,所以,我這侄孫,想要跟你學習,肯定會按照禮數,排在諸位師兄之後,但,這是我孃家唯一獨苗了,望你可以幫我照顧!”顏氏看向孔丘柔聲道。
“孃的母族,就是孩兒的母族,定會照顧此侄!”孔丘眼中溼潤道。
顏氏看向一衆顏家的衆人。
“小妹,你放心,我們不會給丘兒添亂的!”一個年長的男子說道。
說着,一羣人推了推那十三四歲的少年。
“顏回,拜見老師,多謝姑奶奶!”少年頓時跪下磕頭之中。
孔丘點了點頭。
顏氏也露出一副感嘆,顯然,母族是顏氏一塊心病,如今,兒子答應幫襯,也了卻了一樁心病。
“還有一件事!”顏氏另一隻手,取出一塊玉佩。
非常鄭重的交到了孔丘手中。
“雖然你爲大賢轉世,但,娘還記得你爹當年心心念念之事,你雖是庶出,但,嫡母並沒有兒子,孟皮又身有足疾,所以,你爹一直拿你當做嫡子看,你爹一直有個遺憾,就是出了宋國,來了魯國,感覺愧對先祖,致死沒有回宋國祖廟,告慰先祖,你若有時間,替你爹回一趟宋國,祭祖,可好?”顏氏看向孔丘鄭重道。
“是,孩兒一定回宋祭祖!”孔丘紅着眼睛道。
“這枚玉佩,也是你爹讓我交給你的,他在宋國,有個好友,是宋國的亓官,世代亓官,遂以‘亓官’爲氏,你回宋期間,將此玉佩交給亓官家主,他們會認得,你爹和他當初給你訂了一份娃娃親,呵呵,誰想到,這一等,就是這麼多年!”顏氏虛弱的將玉佩交給孔丘。
娃娃親?
一衆學生低着頭,露出驚愕之色,老師還有娃娃親?憑着玉佩,去亓官家,娶一個其女兒回來?
“娘!”孔丘頓時心中一陣苦澀。
但,母親虛弱至此,孔丘也不忍辯解。
“是,孩兒會去亓官家的!”孔丘平靜道。
好似交代完了所有事,顏氏身形忽然軟了下來。
沒有重病將死的痛苦,有的只有一臉幸福的微笑。
“夫君,徵在來見你了!”顏氏虛弱中,眼中好似看到了叔梁紇的笑容。
好似叔梁紇帶人擡着轎子,來接顏氏了一般,一切,恍若當年成親的時候,叔梁紇迎娶顏氏。
“娘!”孔丘一聲悲哭。
卻是顏氏已經在微笑中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孔丘悲哭之中,探手一捏虛空,頓時一股金光進入顏氏眉心。
這一手,看的一衆學生都瞪大了眼睛,這,這是什麼手段?老師不是沒有修爲嗎?
“娘,孩兒知道,阻你在陽,卻是讓你痛苦,孩兒能做的,就是動用生死輪迴之簿,將你輪迴到爹的身邊,願爹孃來生,再結良緣!”孔丘探手一點。
“嗡!”
虛空微微一顫,好似一股股輪迴之光閃現四方一般。
一陣陣陰風吹過,無數學生倒吸了口寒氣,露出驚駭之色,老師,這是什麼手段?
“嗚嗚嗚嗚嗚嗚!”
整個曲阜闕里都響起了一股悲鳴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