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傳天下?”大長老臉色一沉。
楊朱因爲確定所有長老都以維護自己利益爲己任,楊朱才允許衆長老在集合三十個後,可利用自己給的長老令,引動自己的大道輪盤,在自己無法親臨的情況下,全權代表自己下令。
“不錯,爲了這道德令牌,你們覺得不值得嗎?”金母元君咄咄逼人道。
衆長老一起死死盯向那莊周。
莊周?只是一個孩童!周身蘊藏道家思想氣息,但,並不是非常強,而且變異成了黑色。
就算這孩童有着天賦又如何,難道還能成爲我楊朱學宮的威脅不成?
看着金母元君手中的道德令牌,衆人終究下了決定。
“好!”大長老點了點頭。
“大長老,他殺了我執法殿弟子!”巨闕頓時焦急道。
但,大長老等人意志極爲堅定,爲了得到的道德令牌,幾個執法殿弟子死了就死了,反正又不是自己弟子。
執法殿?不說衆長老對巨闕本身就有着猜忌,執法殿弟子,專門負責楊朱學宮的髒活,也註定被衆長老看不起。
“道德令牌給我,我們答應你!”大長老鄭重道。
“呵!”金母元君露出一絲冷笑。
“怎麼?你信不過我們?”大長老皺眉道。
“好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反正我們也逃不掉,我這道德令牌引動你們的道德紫氣,你們應該不用確認真僞了吧,快點,否則,我就捏碎這道德令牌!”金母元君沉聲道。
“你敢!”大長老眼睛一瞪。
“聲傳天下,我給你們道德令牌!快,這令牌暫借我手,我不確定,我能保住它太久!”金母元君沉聲道。
衆長老臉色一陣難看。但看了看彼此,終究點了點頭。
衆長老取出各自的長老令,微微催動,頓時,一道道紫光沖天。
“轟隆隆!”
在衆人的頭頂之上,陡然紫氣滾滾,達至百萬裡之巨,內部隱約有着一個紫色大道輪盤在緩緩旋轉,一股股大道之音籠罩下方一切。
四十個長老以長老令,引動了楊朱聖人的大道輪盤,調動了楊朱的大道?
“天下道家弟子聽着,今我楊朱學宮長老四十人,以楊朱聖人名義起諾,楊朱學宮弟子,從今日起,不得踏足宋國蒙地一步,不得爲難莊周!聽令!”大長老一聲大喝。
天空,那大道輪盤猛地一陣顫動,引動百萬裡的紫氣海翻滾不止,同時,此楊朱大道瞬間將聲音傳向了整個天下。
從東面齊國,一直到西面大秦,天地之間,盡是這一聲朗喝。
“天下道家弟子聽着,今我楊朱學宮長老四十人,以楊朱聖人名義起諾,楊朱學宮弟子,從今日起,不得踏足宋國蒙地一步,不得爲難莊周!聽令!”
聲傳天下!
這並非隨便什麼人就能做到的,也只有墨子、楊朱等寥寥幾人利用自己的大道才能做到,如今以大道之音聲傳整個天下,代表了其中一人對天下的宣言。
大長老的語氣很明白,這代表了楊朱,代表了楊朱之令!
轟然間,天下一片譁然。
齊國,稷下學宮。
“什麼人?居然讓楊朱學宮退避三舍?莊周?莊?和前些年來我稷下學宮那賊子一個姓?莊周?莊?那賊子也姓莊吧?”稷下學宮中學者一陣驚疑。
魯國,曲阜闕里,孔子故鄉。
衆儒家弟子正圍着一個叫着孟子的老者,聽着孟子講道,忽然聽到天地之音,所有人都眉頭一挑。
“莊周?這天下,何時又出了如此一個人物?宋國蒙地嗎?”孟子眯眼道。
楊朱學宮,楊朱殿中。
楊朱正在推演着什麼,忽然感受到自己的大道動靜,陡然眉頭一挑。
“莊周?又是哪冒出來的?讓四十個長老言退讓之語?肯定不是凡輩,又多了一個人物,我此算籌推演,又要重頭再來了?”楊朱眼中閃過一股惱怒。
西方,大秦咸陽。
秦王坐在龍椅之上,目露疑惑的看向宋國方向。
……
………
……
如此龐大的動靜,自然牽動了天下所有強者之心,但,不管衆人態度如何,莊周之名,從此刻起,算是天下盡知了。
天下各路諸侯,紛紛派人前往宋國打探,到底何等人物,能讓楊朱學宮如此退讓。
以楊朱名義,許諾天下!這不是誓言,但,對於學派來說,比誓言更加有約束力。
來日,若是有楊朱弟子爲難莊周,豈不是打楊朱的臉,說楊朱的許諾是放屁?是以,這份許諾,頓時得到了金母元君的認可。
“好了,我們已經以楊朱聖人的名義許諾了,道德令牌!”大長老對着金母元君喝道。
金母元君探手一揮,道德令牌瞬間飛入大長老掌心。
“啪!”
抓住道德令牌,大長老急不可耐的檢查之中。
“大長老,如何?”衆長老紛紛急切道。
“幸不辱命!我等爲聖人找回了道德令牌,天下道家即將一統!”大長老笑道。
“哈哈哈哈哈!”衆長老大喜激動道。
“走吧!聖人諾言,還是要遵守的,馬上離開蒙地!”大長老開口道。
“好!”衆長老應聲道。
雖然很想抓金母元君回去問明令牌來源,但,剛剛已經許諾,爲了楊朱聖人的名聲,自然不敢逗留,只能深深的看了眼金母元君和莊周,踏步拖着天羅地網出了蒙地地界。
也就在衆人出了蒙地地界的瞬間。
“呼!”
陡然間,天空漆黑一片,一道劍光從天而降。
“轟!”
劍光直衝天羅地網而去,瞬間將天羅地網炸開。
“啊!”
衆長老一陣驚呼。
一瞬間,裡面的墨家弟子全部逃了出來,而巨闕也出困了。
“道德令牌怎麼樣了?”衆長老被偷襲,頓時驚叫的看向大長老。
“還在!”大長老心有餘悸道。
“是墨子的一擊,快走,我們快走,帶着令牌先回去!”一個長老叫道。
“走!”衆長老頓時應聲道。
不是他們怕了墨子,而是這一刻,任何事都比不上道德令牌,必須不惜一切代價,護送令牌抵達楊朱聖人手中。
“呼!”
所有長老擁簇着令牌快速飛向天邊。
巨闕出困,原本還想報仇來着的,可一見衆長老離去,頓時一陣氣悶。
“你們,你們這羣膽小鬼!”巨闕惱恨的一聲大吼。
不遠處,墨家弟子出困,相里勤、相夫子、鄧陵子頓時將巨闕圍了起來。
又是以三對一。
巨闕臉色一陣難看,明白一時殺不死三人了,更何況,剛剛的黑光,或許墨子也來了。
“哼,你們等着,今日之辱,早晚有一天,我會再來找你們!”巨闕一聲冷哼。
冷冷的看了眼蒙地的莊周,巨闕向着天邊射去。
“站住!”相里勤三人頓時追了過去。
轉眼之間,墨家弟子追着巨闕而去,剛剛還兇猛無比的一羣人,走了個精光。
獨留莊周、金母元君、惠施等人留在了古井私塾。
“金母元君,那道德令牌,你,你不該拿出來啊……!”衆倒地紅衣人頓時沮喪無比。
“咳咳,我做的事,回頭我自會向列子交代,咳咳咳!”金母元君吐了口血沉聲道。
莊周扶着金母元君,微微苦笑:“謝了,來日,我再將其取回來還你!”
“不用!我自己會取!”金母元君倔強道。
可,金母元君掙扎站起的一瞬間,再度跌倒在莊周懷裡,顯然,金母元君傷勢太重了,剛纔完全是強撐着自己的。
“你們,你們也是道家弟子?那爲何先前對莊周出手?”一個名家弟子不可思議道。
“我明白了,你們是看到莊周的道家氣息氣象,擔心莊周被楊朱、墨子的人擄去,不是爲了抓莊周,你們是爲了保護莊周?”惠施神色一動驚訝道。
一個倒地的紅衣人苦笑道;“廢話,當然是爲了保護莊周,只是來時看到有墨家弟子潛伏附近,來不及解釋,我們才準備強行將莊周帶到安全地方,再行解釋的,誰想到莊周如此倔強,可惜,還是遲了,唉!”
衆紅衣人一陣惱恨,這一次虧大了,雖然保下了莊周,但,道德令牌沒了,這可如何是好啊,這是他們最大的依仗啊。
就在衆人嘆息之際,四周頓時跑來了一些家長,其中莊周的父親攙扶着虛弱的母親跌跌爬爬的跑到近前。
“周兒,周兒,剛纔好恐怖的大道氣息,我的周兒,你沒事吧!”莊父焦急道。
“周兒,周兒你可不能有事啊,嗚嗚嗚……!”莊母聲音中有着哭腔。
二人跑來之際,看到古井私塾都倒塌大半了,豈會不害怕?
“爹,娘,我沒事!”莊周扶着金母元君叫道。
一聲叫喚,莊父莊母看到人羣中的莊周了,頓時跑了過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莊母頓時喜極而涕。
“周兒,你流血了,還有,你扶着的這位女子也受傷了,她……!”莊父擔心的叫道。
“我兒受傷了?這女子也……,你們怎麼了?”莊母也陡然擔心道。
“我沒事,至於她?她是你們的兒媳婦,我的媳婦!”莊周頓時笑道。
“啊?”莊父、莊母驚愕的看向莊主懷裡的女子。
兒媳婦?開什麼玩笑,莊周才七歲啊!
“伯父、伯母!”金母元君也極爲客氣道。
莊父、莊母頓時僵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了。兒子今天開學,不是來爲昔日之辱找回自信的嗎?怎麼還找了個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