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沙漠,東方王府!大院之中。
王忠全指揮着一衆僕從,佈置着一個簡易的靈堂。
院中放着一口棺材。棺口打開,面前放着一個靈位,靈牌之上,還沒有寫上名字。一些家僕忙前忙後。
巨門站在王忠全一旁,一直冷眼看着。
回來有幾天了,王忠全的威信這幾天也蕩然無存了。
“王老,看來,所有人都認爲先生死了,所以紛紛棄你而去啊?”巨門低聲笑道。
“不錯了,還有幾十個肯聽我話,聽我安排,真的不錯了。老爺臨終前曾留言,老爺嫡系若有殞落,都由我來安排後事,都要聽我的話,現在還能記住老爺話的人,都是最忠誠老爺之人,少主說了,有沒有能力是一回事,忠誠纔是最重要的,能留下這些人,真的不錯了!這些纔會是少主能夠信賴的人!”王忠全點了點頭。
“這些人的確是最珍貴的,他們或許自己還不知道,今日過後,他們都將有翻天覆地的權利了!”巨門感嘆道。
王忠全點了點頭。
“只可惜,這王家一衆宗老,有些讓人失望啊!”巨門皺眉道。
“怪不得他們,宗老來自王家各脈,就算有心,也要顧忌子孫們的未來啊,此刻站錯隊,地位可是一落千丈的。不過,少主的想法也是對的,這短短几天,也讓我看清了他們所有人的嘴臉!”王忠全冷色道。
“面對你準備這簡陋到極致的葬禮,居然能視而不見?可見他們早就盼着先生死了!”巨門感嘆道。
“該是少主的,誰也拿不去。不過,衆宗老,也有幾個跟我說過葬禮的事!但,顧忌太多,沒有深談!”王忠全搖了搖頭。
“他們這幾天,可是不停的來拉攏你啊,王天輝?王天鳴?現在爭的到最後了吧,衆宗老分別支持他們二人成爲家主?”巨門回憶道。
“十八宗老,分別代表十八脈王家弟子,六脈支持王天輝,六脈支持王天鳴!還有六脈的宗老不說話,他們代表的是王天策,那個準備坐等漁翁之利的王家第一俊傑!”王忠全冷笑道。
“王家的水,還真不淺啊!”巨門感嘆道。
“是啊!”王忠全感嘆道。
此刻,二人談話也停止了,因爲,大院外,已經吵作一團了,好似分爲兩派。極爲鬨鬧。
“轟!”
就在此刻,大院之門被轟然推開,繼而蜂擁而入數百人之多。
王忠全雙眼一眯。
十八個身穿寬鬆灰袍的宗老走在最前面。身後分成的兩派一般,每一邊都跟着七八十個人,一個個臉上餘怒未消,似乎剛剛吵過一架。
兩派人,各自有一個領頭,左列爲首,一個極爲儒雅的中年男子,但,眼神精亮,氣度非凡。正是爭奪家主的熱門人選,王天輝!
右列爲首,卻是一個消瘦男子,男子眼神陰翳,好似毒蛇一般,氣勢懾人。卻是王天鳴。
“王管家,少主的葬禮,你也開始辦了,那金印何在?”王天輝沉聲問道。
“不錯,王管家,金印不會沒了吧?”王天鳴也冷笑道。
十八宗老也疑惑的看向王忠全。
“諸位,等一晚上,都來不及嗎?我說了,明天少主十八歲生日拿出來,就明天!”王忠全淡淡道。
所有人都是眉頭微皺。
“我看,你在拖延時間吧,這靈堂布置的如此之慢?靈牌之上,連個少主名字都沒來得及寫,要不要我們幫你寫上去?”王天鳴有些不耐煩道。
“我都說了,明天取出金印,你們都等不及了?再說了,我現在取出金印,交給誰啊?你們決定好了嗎?”王忠全看向一衆衆老。
“當然交給王天輝,他主持封地的一切政務,王家威望最高,只有他才能繼承王爺的遺志!”有六個宗老頓時叫道。
“狗屁,王爺當年最信任王天鳴,對外一切外交,都是王天鳴處理,在外任何地方,王天鳴都代表着王爺,應該交給王天鳴!”又六個宗老叫嚷着。
“不,應該給王天策!他掌封地軍權,可捍衛封地!”又六個宗老焦急道。
“哈哈哈,那王天策呢?他人也不回來,你們叫什麼勁!”
“是啊,王天策自己都放棄了,你們叫什麼?”
……
………
……
場面一片混亂,衆宗老不斷爭奪之中。兩方之人更是劍拔弩張,似乎已經撕破臉皮,隨時大打出手一般。
王忠全就在一旁冷眼旁觀。
“宗老,宗老,有一支騎兵,大概三千多人,向着王府來了!”一個家僕焦急的衝入院中。
家僕的一聲喊,頓時讓所有人的吵鬧停了下來。
“三千騎兵?是王天策?”有人懷疑的叫了一句。
支持王天策的人頓時露出歡喜之色:“誰說天策沒回來,這不是回來了嗎?”
“王天策?他帶着三千騎兵回來,他想幹什麼?武力鎮壓我們嗎?”
“卑鄙的王天策,居然帶兵前來,我們不會妥協的,有本事殺了我們!”
………
…………
……
轟吵一片之際,又一個家僕驚恐的衝了過來。
“宗老,不,不,不好了,是赤練聖地的騎兵,帶隊的是赤練聖地的旗主,赤鬼旗主!”家僕焦急道。
“嗡!”
小院中瞬間一片寂靜。
“赤練聖地的旗主?快,絆馬索網打開,所有人,準備戰鬥!”一衆宗老近乎同時吼叫着。
“轟隆隆!”
剛纔還鬨鬧的小院,瞬間所有人全部出去防禦了,外敵入侵,一致對外。
巨門看看王忠全。
“和少主料想的一樣,好戲開場了,王家那個叛徒,要現形了!”王忠全雙眼微眯。
鎮東城!東城樓之上!
龐太尉、王天策、姜子山登上城樓,眺望遠方。
此刻已經天黑,若非衆人早就佈置哨探關注東方王府,也不可能發現赤練聖地的來犯。
三人實力都極爲強大,即便在這夜晚之際,隔着很遠的距離,也能看清個大概。
此刻,遠處東方王府門口,火把連天,極爲清晰。
在東方王府四周,有着無數絆馬索機關,所有騎兵,無法快速騎乘,只能下馬,三千強者,將東方王府圍了起來。
一面大旗,上書‘赤鬼’二字。
爲首一個紅髮兇惡男子,手執大刀,面露猙獰的看向對面東方王府的門口。身後大量弓手,好似已經射過一輪箭雨。
東方王府有着大量僕從中箭。當然,東方王府的防禦也極爲強大,府內侍衛、僕從也個個弓箭、刀劍在手,也射過一輪箭雨,在赤鬼旗主的軍中,也有一些將士受傷了。
王家宗老、子孫,盡皆聚於大門口,與對面的赤鬼旗主對峙之中。
“赤鬼旗主?他怎麼忽然就抵達東方王府的?按道理說,白子沙漠四周有哨站,只要赤練聖地的大軍一踏入沙漠,就能傳信啊?此次,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王府口?王天策,你王家的防禦示警,看來也並不怎麼樣啊?”龐太尉眼中帶着一股質問的看向王天策。
王天策臉色陰沉,不是因爲王家的防禦機制,畢竟,誰也沒有王天策明白,那一套防禦機制有多嚴密,也多少次讓赤練聖地的人無所遁形。
可今晚,赤練聖地的三千將士,卻猶入無人之境,是那些哨站的人全部被害了,還是哨探故意視而不見?
“龐大人,東方王府被圍困了,你們要不要出兵?”姜子山皺眉道。
“出兵?呵呵,說起來也奇怪,東方王府和鎮東城有規矩,王府遇到危難需要支援,會放出煙火信號,可,那裡好似戰鬥一段時間了,居然沒有煙火信號,這就是不需要救援?沒有煙火信號傳來,貿然帶兵前往,卻是對王府不敬,王天策,你說我現在要不要出兵?”龐太尉看向王天策神色詭異道。
王天策眯眼看着遠方,冷冷一哼。
爲什麼沒放信號?王天策也大概猜到了,這個時候,正是王天輝、王天鳴爭奪家主的關鍵時刻,這時候怎麼能再引王天策回去呢?自然不會放信號!
“王府沒有求援信號,說明能夠處理來犯吧,既然他們能處理,我們就不要插手了!”王天策冷聲道。
姜子山聽到王天策的話,露出一絲滿意。
姜子山知道王府情況,先前還請太尉阻止王天策回去,如今王天策自己都不願回去了,也懶得自己多嘴了。
龐太尉點了點頭看向遠方:“赤鬼旗主,其座下應該有五十個武宗境強者吧?”
“是,五十個武宗境,其它都是氣海境,看那樣子,好像都來了!”王天策點了點頭。
“那王府能夠應付?”龐太尉皺眉道。
“太尉放心,據我瞭解,王府如今,有七十個武宗境,還有大量氣海境弟子,若是能齊心合力,的確能打退赤鬼旗主!”姜子山一旁點了點頭道。
“呵,姜公子對我王府實力,知道的還真多啊!”王天策諷刺道。
姜子山不以爲意,看向遠方道:“當然,剛纔只是說的一個數據罷了,想要打敗赤鬼旗主,必須要有一個條件,就是那七十武宗境,要一條心才行!”
“一條心?”龐太尉聞音感覺到了不尋常。
“太尉請看,遠處王家子弟,可是分成兩派的啊,一派是王天輝帶領,一派是王天鳴帶領,聽說,他們兩人今天在爭奪家主之位!”姜子山指着遠處笑道。
果然,遠處王家子弟,分成了兩派一般。分別由王天輝、王天鳴指揮之中。雖然隔着很遠的距離,但,三人都能感覺到局勢的複雜。
“王家的兩派一條心,才能打敗赤鬼旗主?也就是說,王天輝、王天鳴,今晚就能決出勝負,決出誰是家主?”龐太尉沉聲道。
說話間,眼神不自覺的看了眼王天策。
可此刻,王天策目光死死盯着遠方,並沒有任何動作。
城樓上,誰也沒有發現,在這夜色之中,還有着一隊青狼在快速奔馳之中。
王雄坐在巨闕的後背之上,身旁跟着十大忠僕。
“少主,那就是龐太尉,旁邊那個是王天策,左邊那個我也見過,是北方王姜家的俊傑,姜子山!”一個忠僕對着王雄說道。
王雄眯眼看了看遠處燈火輝煌的城樓,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北方王,姜家?父親死了,還真是什麼魑魅魍魎都跳出來了!”
一衆忠僕並不發表什麼。
“王天策?呵,王天策啊,王天策,回來前,本尊對你還是期望頗重,沒想到,你要眼睜睜的看着王家子孫死傷?你再漁翁得利,收拾殘局?哼!”王雄看着遠處也是一聲冷哼。
“少主,需要老奴前往鎮東城傳令王天策嗎?”一個忠僕問道。
“不必了,該現形的,馬上都將現形,要收網了,別錯過了任何一條大魚,立刻前往府上!”王雄沉聲道。
“是!”
羣狼、猛虎、忠僕快速奔馳,直衝東方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