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淄城,孟嘗君莊園後山!
莊子坐於一個涼亭之中,看着手中一堆的資料。旁邊站着一個逍遙學宮的弟子。
“老師,這裡是我暫時收集到的天下名劍史料,我逍遙學宮在齊國的資料,暫時就這麼多,老師要是覺得不夠,我馬上安排人員立刻前往各地逍遙學宮分舵,調來各地的名劍記載!”那逍遙學宮弟子恭敬道。
“不必了,我先看着!”莊子平靜道。
“是!”
“鄧陵子呢?”莊子看着資料問道。
“師姐啊?她說,幫公子扶蘇去找王翦了!”那弟子說道。
“和扶蘇一起出去了?”莊子臉色一沉。
“是!”那弟子恭敬道。
“死丫頭!”莊子眼中閃過一股不滿。
“老師,齊王那一劍,太恐怖了,好似將天地都斬破了的威力啊!那王翦,還能活嗎?”那弟子皺眉道。
莊子沉思了一下,深吸口氣:“王翦的劍道之強,直追上古的將臣了,是庶人之巔峰,那一劍對他傷害不小,但,以他狀態,應該能活下來,只是傷的很重啊!”
那弟子驚訝的點了點頭。
“孟嘗君還傷心呢?”莊子再度問道。
“是,那日稷下學宮,孟嘗君的門客,當着所有人的面,自刎以證清白,當真嚇住了多少人,就連齊王也沒想到,這羣人如此效忠孟嘗君,寧願爲他去死,孟嘗君傷心欲絕,這些天,爲他們辦了葬禮,數次哭泣,並且灑出重金撫卹門客們的親屬,現在應該快回來了吧!”那弟子說道。
那弟子剛說完,不遠處就有人走來。
“老師,孟嘗君來了!”那弟子恭敬道。
“嗯,你下去吧!”莊子吩咐道。
“是!”那弟子恭敬的退了出去。
莊子也放下手頭資料,看向走入涼亭的孟嘗君,孟嘗君眼中還是紅紅的,顯然先前悲傷過度。
莊子微微一笑:“急公好義、義薄雲天,孟嘗君,今日過後,雖然死了全部門客,但,來日必有更多門客前來投靠啊!”
孟嘗君微微苦笑:“姐夫,勿要取笑我了,我寧願不要新門客,也希望之前能救下他們!”
莊子看着孟嘗君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你長進了!讓我刮目相看了!”
“姐夫,我以前有那麼不堪嗎?”孟嘗君苦笑道。
“周池做事,讓人看不上。嬀重華做事,讓人不舒服。現在,你孟嘗君,好多了,你看到了嗎?已經有很多人愛戴你了!說明你做人成功了,我以你爲榮!”莊子笑道。
孟嘗君微微苦笑:“多謝姐夫!”
“以後什麼打算?”莊子看向孟嘗君。
孟嘗君微微皺眉:“齊王,借這次機會發作,將我的人,一網打盡了,我想東山再起,重新招攬門客,的確不難,但,這期間,齊王也會發展,他因爲那一劍,名動天下,威望更大。我從零開始,而他卻把握住了所有優勢和資源!”
“你還想重頭再來?在齊國與齊王鬥?”莊子好奇道。
孟嘗君微微苦笑:“難了,難了!先前,我的門客,爲我自刎,不是嚇住了齊王,而是暫時堵住了他的口,讓他無法向我發難,可這個‘暫時’,不會有太長時間的。”
“所以,齊國,你不能待了!”莊子沉聲道。
“是!”孟嘗君點了點頭。
看了眼莊周,孟嘗君再度道:“秦國向我發來邀請,楚國也發來邀請,邀請我去兩國爲相,我猜想,這纔是剛開始,其它大國,應該也會來邀請我吧!”
“哦?”
“他們看中了我的名望,就好像姐夫你一樣,你無論去哪一國,你的名望都能聚來天下人才,讓哪一國成爲天下霸主,可是姐夫哪也不去,我的名望比不了姐夫,但,也算不錯吧,我去哪,都能給哪帶來一股龐大的影響力,所以……!”孟嘗君苦笑道。
“決定去哪了?”莊子問道。
“還沒有!”孟嘗君苦笑道。
“我給你指個地方!”莊子想了想道。
“哦?姐夫指派,我聽姐夫的!”
“魏國!”莊子鄭重道。
“魏國?魏國昔日由楊朱學宮把控,幾十年前,龐涓馬陵身死,魏武卒全軍覆沒,受楊朱牽連,魏國國勢大損,已經虛弱至極了啊,姐夫讓我去魏國?”孟嘗君好奇道。
“現在的魏國,與過去的魏國不一樣了!拔除了楊朱學宮牽連之人,魏國一片清明,可是好地方,當然,去不去隨你!”莊子笑道。
“姐夫在魏國,有佈置?”孟嘗君眼睛一亮。
莊子笑而不語。
“好,聽姐夫的,我去魏國!”孟嘗君頓時捏了捏拳頭。
莊子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
“姐夫,田甲那羣古食族走狗,已經被明正典刑了,他的那柄劍,你看出端倪來了?”孟嘗君好奇道。
莊子點了點頭:“是趙國王室傳承之王劍!”
“王劍?趙王的劍?”孟嘗君陡然瞳孔一縮。
“此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來處理!”莊子沉聲道。
“好吧!”孟嘗君點了點頭。
就在二人交談之際,先前離開的那逍遙學宮弟子再度走來。
“老師,外面有人求見!”那學生恭敬道。
莊子皺眉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現在不見客!”
“不是,是師姐回來了,那人還與師姐、公子扶蘇爭執了,好像認識老師,還讓我送來拜帖!”那學生遞出一張帖子。
莊子疑惑的接過,展開一看,頓時眉頭一挑。
“姐夫,誰啊?”孟嘗君好奇道。
“*領袖,相夫子!”莊子臉色陰沉道。
“他?”孟嘗君驚訝道。
“讓他進來!”莊子沉聲道。
“是!”
孟嘗君莊園之外。
鄧陵子、扶蘇歸來。一旁馬車上,王翦躺在內部,養傷之中。
“公子,讓您費心了!卑職無能!”王翦虛弱的苦笑道。
“好好養傷!什麼費心不費心的?這一路,你幫我攔了多少事,回去,我給你向父王請功!”扶蘇頓時安慰道。
王翦微微苦笑:“卑職無能!謝公子!”
“好了,好了,不要再無能無能了,你要謝我,不如謝謝鄧陵子!可是她在星空廢墟中,找到你的!要不是我們去的早了一步,就要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被那羣莽夫抓到,你才慘了!”扶蘇說道。
王翦看向鄧陵子:“鄧姑娘,先前在夢境世界,多有得罪,是我太過莽撞了,謝謝!”
鄧陵子卻是笑道:“王將軍,有什麼得罪的?還要多虧你,讓我的劍道攀升到了極致,我還要謝你呢,至於去找你,我這是幫扶蘇的忙,要謝就謝他吧!”
“什麼謝我?不是你找到的嗎?”扶蘇頓時說道。
“是你,不是我!”鄧陵子頓時叫道。
一旁王翦躺在馬車中,看着這二人打情罵俏,頓時露出一副祝福的笑容。
其實扶蘇不知道,王翦可是秦王特意安排,這些年暗中保護扶蘇的,可以說王翦是看着扶蘇從小長到大的。
以前的扶蘇,不說文縐縐的,最少爲人極爲嚴肅,眼裡只有天下軍政大事,完全沒有一個青年的朝氣,也從來沒有發自內心的大笑過。
畢竟,在秦國,秦王的慈愛以外,所有人都不敢在扶蘇面前說錯一句話,以至於環境造就了其性格。
可如今,和鄧陵子之間,卻笑容沒斷過。
這是扶蘇戀愛了?王翦爲扶蘇高興。
“鄧姑娘,有句話,我覺得,還是要提醒一下你!”王翦皺眉道。
“提醒我?”鄧陵子好奇道。
“是,你的劍道,提升太快了!”王翦皺眉道。
“提升快,不好嗎?你還擔心我根基不穩不成?”鄧陵子笑道。
“不,有莊子在,我不會擔心你的根基,我只是擔心有人會眼紅!”王翦嘆息道。
“眼紅?”鄧陵子皺眉道。
“是啊,太快了,我記得十年多前,你還不擅長用劍吧,可,十年多,你的劍道已經與我相當了,不可思議,這對天下劍修來說,都是不可思議的,天下得將臣劍意者不少,巔峰劍修,哪個不是靠此參悟無數歲月的,可你……。換做我,我也會猜想,你是不是有什麼秘訣,將臣的劍道傳承,或者其他什麼的……!”王翦皺眉道。
“我……!”鄧陵子臉色一僵。
將臣的劍道總綱?王翦猜到了?那其他人……。
“所以,我想提醒鄧姑娘你,小心,小心有人眼紅你的劍道秘密,一定要小心!”王翦鄭重道。
鄧陵子看了看王翦,終究點了點頭:“好,多謝王將軍!”
“不用擔心,等我送王將軍回去,我就請父王,對莊子先生下聘禮,將你娶回家中,以後由我保護你!”扶蘇笑道。
“誰說我要嫁給你了!”鄧陵子頓時眼睛一瞪。
但,瞪眼之際,臉上卻是微微一紅。
“你不嫁給我,嫁給誰?這天下,除了我能娶你,誰還能娶你?”扶蘇頓時大笑道。
王翦一旁已經不再說話,笑看二人打情罵俏。
“師妹,多年不見,你要嫁人了?”忽然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聽到這聲音,鄧陵子陡然臉上一僵,眉頭皺成了川字,扭頭看來。
卻看到,一身白衣的相夫子,踏在不遠處,身後跟着一些墨家弟子。
看到相夫子,鄧陵子頓時回憶起上古的洪錦,雖然是假婚禮,但,龍吉和洪錦在上古,可是大婚過一次的啊。頓時眼中閃過一股複雜之色。
相夫子卻是看向扶蘇。
“嬴四海的長子?公子扶蘇?”相夫子眼中閃過一股挑釁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