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郭衍二人在車裡吃早飯，早上六點半的時候姚晟騎自行車上學去了，臉色看上去很蒼白，黑眼圈很重，估計昨天晚上沒睡好。
約莫八點左右，陸聽南看到姚晟的父親姚天成拿着公文包從居民樓裡走出來，進了車庫，驅車上班去了。
“來了來了。”陸聽南說道。
“看到了。”郭衍驅車，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姚天成上班的公司，郭衍才停車問道：“你確定這個姚天成身上有陰氣？”
陸聽南確定的說道：“嗯，他剛纔從樓裡走出來的時候，身上的陰氣雖然比昨天晚上淡了點，但的確還存在。”
郭衍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先觀察一下，看看他知不知情。”
兩人下車，跟他上樓，雖然有點變態，但現在也只有這個法子了。
確定了他上班的地點後，兩人回到車裡慢慢等待。
其實郭衍原先的想法是早上在他出門的時候攔住他，直接問清楚。不過思來想去，結合他昨天晚上在家中表現出來的態度，郭衍決定觀察一下。
等到確定以後再下手。
一轉眼，中午十一點半，吃中飯的時候。
郭衍二人看到姚天成從公司出來，準備外出吃午飯。
“走，跟上去。”
兩人跟着對方來到一家快餐店門口。
快餐店的人並不多，姚天成進去以後，點了餐，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郭衍二人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觀察他。
郭衍盯着角落裡的姚天成，看到他吃飯的時候不停的在講話，講話的聲音並不大，再加上快餐店當中的嘈雜，沒人注意到他。
姚天成在講話的時候，一直不停的往他對面空蕩蕩的座位看。
很顯然，是在跟什麼看不見的人說話。
郭衍問道：“怎麼樣，有陰氣嗎？”
“嗯，很強烈的陰氣，比早上的時候強烈了許多。”陸聽南雖然背對着姚天成，但這種感覺不會出錯。
“既然如此，先看看有沒有鬼。”
郭衍在眼皮上抹上牛眼淚，睜眼一瞧，瞧見在姚天成的對面，原先沒有人的位子上，出現了一個長髮披肩的女人。
“果然有鬼。”
陸聽南也是扭頭看了眼，結果還沒看到個正形，郭衍就從位子上走站起來往姚天成走去，陸聽南急忙跟上。
郭衍來到姚天成邊上，從一旁辦了張塑料凳子坐下，微笑問道：“兩位，來吃飯啊？”
姚天成手裡的筷子一頓，筷子上夾的紅燒肉掉了下去，他看了眼坐在自己對面的女鬼，又回過神來盯着郭衍，發現有點眼熟，蹙眉道：“你們是……昨天晚上的老師？”
郭衍微笑，掏出一張名片放在桌上，“介紹一下，我叫郭衍，不是鳳高的老師，而是靈異事務所的人員。”
“靈異事務所？！”姚天成的表情當中帶着疑惑和驚訝。
郭衍說道：“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和我同事爲什麼會來這裡吧？不介紹一下你對面這位……女鬼？”
姚天成震驚的盯着郭衍：“你，你看得到？”
不光姚天成震驚，連女鬼都震驚了，問了聲：“你看得到我？”
郭衍面對女鬼的問題，詫異的點點頭，“嗯，我的確看得到你。”
女鬼面向看上去很年輕很漂亮，約莫二十幾歲的樣子。
說實話，郭衍面對這個女鬼也有點犯怵，幹這行也有一年的時間了，雖說見過不少鬼魂，但鬼魂主動跟自己說話卻從來沒見過，這還是頭一次。
女鬼和姚天成對視一眼。
姚天成說道：“你們……找我想要幹什麼？”
郭衍說道：“我們不找你，而是找你這位……朋友。”
女鬼看着郭衍他們，眼神有點暗淡，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說道：“你們是來抓我的嗎？”
郭衍搖頭，“我們不是來抓你的，看你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女鬼微微頷首，“可是，我是鬼啊，你們不抓我，來找我幹嘛？”
郭衍說道：“勸你投胎，順便問一些事情。”
女鬼疑惑：“什麼事情？”
郭衍指着姚天成說道：“他兒子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
女鬼臉色詫異，“你是說小晟嘛？他怎麼了？”
郭衍蹙眉，“你不知道嗎？”
女鬼不解的問道：“我應該知道什麼嗎？”
郭衍眯起眼睛，以爲這個女鬼在裝蒜，說道：“姚晟在前幾天找到我們，說他遇到了鬼。可是我們在遇到之後發現他遇到的不是鬼，而是他自己想象出來的幻覺，而這個幻覺原本只有他自己可以看到，但是昨天晚上去他家的時候發現，他的父母也能看見他所看到的幻覺，我想……這件事情你應該知道原因吧？”
女鬼眼神當中依舊充滿疑惑，但是很快，疑惑變成了驚恐，旋即她盯着坐在對面的姚天成，剛想說話，姚天成便是搶着說道：“你在說什麼？你什麼意思？”
郭衍看着姚天成說道：“姚先生，既然你知道你眼前的是個女鬼，你爲什麼還要跟她接觸呢？”
“我，她……這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姚天成抗拒的說道。
郭衍說道：“這件事情的確跟我們沒什麼關係，但跟你兒子有關係。姚先生，你兒子因爲這個女鬼已經開始產生了幻覺，包括你妻子也是如此，如果你要繼續跟這個女鬼接觸的話，到時候你的兒子和妻子恐怕會出現意外。”
姚天成似乎並不相信郭衍說的話，一拍桌子，怒道：“我告訴你們，小玲她沒有傷害過任何人！更不會傷害我的家人，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請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姚天成戰起來就要走。
“天成……”女鬼喊了一聲，身影忽然消失。
郭衍意識到牛眼淚的效果過去了，旋即站起身來喊道：“姚先生，我勸你好好想想，就算她沒有傷害過什麼人，但她始終已經不是人類了，如果讓她繼續待在你身邊，不光是你的家人，連你自己恐怕也會出現問題。”
姚天成沒有聽郭衍的話，推開快餐店的門便是離去。
陸聽南看着郭衍，問道：“鍋子，他不相信，這怎麼辦？”
郭衍說道：“還能怎麼辦，繼續勸唄，總不能跟他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