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們的橡皮小艇已經開始進水沉沒,我們不得不將一些必須的物資扔到白色小艇上面去。
我動作弧度稍微大了一點,竟然一腳踩空,身體不受控制的朝着海面掉去。頓時,扒在四周的兩隻猴子尖叫聲連連,如影隨形般追朝我撲了過來。
我水性極爲一般,在水中狼狽的躲避着,但是躲得開第一下也躲不開第二下,我只好拔出潛水刀,朝着從身前游來的猴子刺去。
但是我在水中的行動異常緩慢,如何刺得到靈活異常的猴子?那猴子行如閃電,從我狠狠插落的潛水刀下快速穿過,眼看着就要一口咬住我的的肩頭。
在這危險萬分之際,阿呆霍的挺身向前,那猴子游動速度雖快,可是龍鱗一族在水中的身手更快,他手中刮過蚌屠過龍的魚刀遞出,將遊向我的猴子截個正着。
鑄滿魚鱗紋的魚刀弧刃,雖是稱爲短刃,實際比斬魚刀小不了多少,連柄帶刃,也有成人的半條手臂長短,刀頭寬闊彎曲,非常鋒利,利刃寒光閃現。只見刀鋒到處,頓時刺入那隻猴子體內,污濁的血液滾滾冒出。
那猴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鬼玩意,兇悍得要死。它雖然被阿呆手中的利刃幾乎戳了個對穿,卻並未當場斃命,它吃疼後垂死掙扎時的力量奇大,此時只見它身軀翻卷,拼命扭動起來。而前後左右的那些猴子見到自己的同伴用身體限制住了阿呆,也全都“吱吱”叫着,朝着阿呆撲了過去。
阿呆這小子也當真是海上的蠻子,到了這時候還不肯撒手放開短刀。隨即,他的身體被那隻受傷的猴子帶着,一時間已經陷入了險境。
我見阿呆情況危急,也顧不得許多了,當下咬了咬牙,學着漁民一樣,將潛水刀咬到嘴上,然後一個猛子扎進海面,憑着感覺扯住了那隻受傷猴子的雙腿,然後將其使勁往後拖拉。
阿呆見到我前去幫忙,於是趁機揪住魚刀的刀柄,將其抽出,然後手起刀落,又接連在那隻猴子身上連戳了數刀,一股股的血水涌動之中,那兇惡的猴子拼命扭了幾扭,終於失去了生命的鮮活力量,軟塌塌的死在了阿呆刀下。
我見阿呆在水中的手段利索之極,這絕對是與生俱來的天賦,不是現今一般蛋人力所能及。不過饒是如此,周圍圍上來的猴子卻是越來越多,我們的情況非常不樂觀。
此時,又有十幾只猴子去圍攻王胖子兩人所在的白色小艇了,他們一時間顧不得我和阿呆。我們兩人無奈,只得高高舉起手中的刀子,企圖拖延一點時間。
我剛要叫阿呆慢慢朝着小艇移動,卻見一隻白花花的爪子已經搭到了我的肩膀上,我一回頭,正看見一張猴臉貼着我的鼻子湊了過來,原來有一隻猴子不知道何時已經繞到了我的背後。
我來不及轉身用刀子扎它,只好狗急跳牆,一仰頭,用腦袋撞了上去。
這一下我是用了十足的力氣,沒想到這臉就象石頭一樣硬,撞的我腦子“嗡”的一聲,幾乎要暈過去。
但是,這時候我突然聽到不知道在哪裡有人叫了一聲:“躲開!!”
同時“砰”一聲槍響,一道火光呼嘯而過,打在我的腦袋邊上的猴子身上,濺起漫天血花。
我給這一槍震得幾乎蒙過去,急忙退到一邊,一摸臉蛋,馬上駭然不止——臉上竟然給子彈的氣流劃出了一道血痕。
我馬上回頭,竟然看見明叔那條號稱“鬼影船”的漁船此時正朝着這邊悄無聲息的緩緩前進着。漁船甲板上面站了幾個人,此時正拿着步槍,射殺海水當中的猴子。
不過讓我納悶的是,漁船此時好像並沒有依靠馬達前進,反而是扯起了風帆,靠着一點點風力在海面之上挪動。難道說船上出什麼問題了?
不過眼下的狀況容不得我細細思考,因爲有了漁船上面步槍的掩護,四周的猴子大多都已經被打死,我和阿呆急忙朝着王胖子那邊靠近。
終於,在數只步槍的掩護之下,海面上的猴子基本上都被打死完了,只剩下幾隻“機靈”一點的,一扭頭鑽進了海面,然後消失不見。
隨即,我們被幾個夥計接應上了漁船。但是剛剛一上去,我就發現了不對勁,因爲此時的甲板上面到處都是火燒的痕跡,而且還夾雜着一股酒精的味道,幾個相熟的夥計此時也不見了蹤跡。
“明叔,出什麼事情了?”王胖子也發現了不對勁,於是剛剛上船就喊道。
此時明叔顫顫巍巍的從船艙裡面走了出來,渾身的酒氣,整個人顯得蒼老了好幾歲。
“怎麼有些夥計不見了?出什麼事了?”王胖子見明叔雙眼無神,於是再次問道。
明叔搖頭,幾乎是咬着牙齒對我們說出了我們走之後的事情。
原來,在我們四人離開之後,明叔選了一處海域停泊漁船。但是剛剛停泊好,手下就有人過來報告,說是船尾的螺旋槳上面纏上了東西,像是海草一類的植物,如果不及時清理的話,漁船就沒有辦法再依靠馬達前進了。
其實這種事情在航海過程當中非常容易發生,因爲海水當中什麼東西都有,像什麼水草啊、海帶啊、甚至還有破爛的漁網以及漁船本身船體上面掉下去的雜物等等等等。這些東西,都會將漁船的螺旋槳纏住,使得漁船馬達暫時失去作用。
明叔當時也沒有在意,因爲這種情況他見得多了,算不上什麼大事情。於是他就叫了一個水性不錯的夥計,穿上潛水衣,然後拿了刀子下去,想要將纏在螺旋槳上面的雜物清除掉。
那個夥計也是個能人,二話不說就下了水,十幾分鐘不到,他就將一團纏在螺旋槳上面的海草清理掉了。隨即,他脫了潛水衣,說自己有點渴了,然後就獨自一人去到了內倉,想要喝點水。
結果這一去就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