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來古墓當中多有屍蟞、五毒、食人蟻一類的護陵“神物”,孫國輔盜墓多年不僅聽說過盜墓賊被這些小東西噬成骨架膿血,也親眼見過不少。所以他一見外界山崖當中的毒蟲涌進船艙,就趕緊大喊道:“找東西護住露出來的皮膚,然後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但是古船四周都傳來了密集的吞噬聲,看樣子兩三分鐘之內毒蟲就會將這艘古船吃個乾淨,到時候又哪裡去找躲避之處?
這時涌盡船艙的毒蟲,仍在嗚嗚咽咽的不斷盤旋,不過它們此時的注意力都被殘留在“拘魂囚魄”陣法裡面的血跡吸引了過去,暫時還沒有對衆人發動攻擊。
衆人見狀急忙退向古船深處,想從那邊尋找一條生路出來。不料,那裡的古船解構較爲薄弱,已經先一步被毒蟲咬穿了。衆人剛剛走過去,那裡就鑽出數只黑黝黝的雙鉗蠍子,直奔隊伍而來。
張邢闊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幾只蠍子已經撲在面前了。不過他身爲二戰老兵,一身反應能力卻是不能小覷。危急關頭,他迅速擡起工兵鏟往前拍去。“啪啪”幾聲,那幾只蠍子就恰如流星崩濺,被狠狠撞在拍了出去,化作一團肉泥。
“好傢伙!張小哥這一鏟子深的胖爺我真傳啊。老實交待,是不是看胖爺我使得一手好槍托,暗中偷學來的?”此時已經到了火燒眉毛的關頭,這王胖子竟然還嘻嘻笑笑的開起了張邢闊的玩笑。
但是張邢闊卻沒有精力開口調侃了,隨着那古船船體的破損,越來越多的毒蟲從當中鑽了出來。它們畏懼那龜鱉獸的氣息,不敢直接去吞噬後者,而且拘魂囚魄陣法裡面的血跡很快就被吃乾淨了。所以這些毒蟲眼睛一轉,全都齊刷刷的朝着衆人圍了過來。
這一刻,只見毒蟲涌動之處翻天遮日,發出“嗚嗚嗚”的聲響,震得人耳膜都是顫的。這時衆人突然聽得四周一陣陣陰風怒嚎,擡頭一看,原來是那古船船體又有幾處被毒蟲咬破了,密密麻麻的毒蟲翻滾而來,萬蟲震翅之聲密集得無以復加,聽得人滿身寒毛直豎,心中皆是絕望到了極點。
張邢闊轉頭透過破爛的船體看向山崖底部,心想就算是跳下去摔死,恐怕也好過被這些毒蟲啃成骨架了。其餘的人更是面如死灰,只有威廉和趙括兩人拉起了煙火棒,努力揮舞着讓毒蟲不敢靠近。
“靠,死胖爺我也要拉幾個墊背的。”王胖子狂笑,手中掄着工兵鏟拍打身邊零散的毒蟲。但是那些毒蟲一旦被敲碎,就會濺出來毒液。這些毒液毒性恐怖,一粘到身上就會腐蝕皮膚,所以衆人不得不小心應對。這樣一來,四周的毒蟲卻是越聚越多,漸漸形成了一堵蟲牆慢慢逼近,急得衆人額上青筋蹦跳,卻又束手無策。
就在整個小隊都無可奈何之際,猛地響起一聲巨吼,然後那密集毒蟲牆如遭雷擊,竟被破出一個大窟窿來。
衆人頓時目瞪口呆,齊聲喝到:“誰用炸彈了?”
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巨大的頭顱從毒蟲當中探了出來。這碩大的頭顱猙獰無比,一張血盆大口只是一張,就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巨大聲響,正是那隻被王胖子解救了的龜鱉獸。
四周的毒蟲雖然喜歡吞噬這龜鱉獸的血液,但是面對如此龐大的本尊,它們也會害怕。隨着龜鱉獸這一聲巨大的吼叫,四周的毒蟲竟然嚇得瑟瑟發抖,更有甚者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好傢伙,還是這鱉兄講義氣,胖子我沒白疼你!”王胖子見狀頓時手舞足蹈,就要上前抱着這龜鱉獸親一口。
可是人家龜鱉獸根本不鳥他,只是猛地轉了一個身,然後四個像是船槳一樣的四肢平趴在了地上。
“這是什麼情況?我說,鱉兄,革命還在繼續,您老可別就這樣歇着了啊?要不等您收拾了這些八害毒蟲,咱哥倆再好好睡他一覺?”王胖子還以爲是這龜鱉獸油盡燈枯,沒了力氣,要趴在地上休息一會,當下就急了起來。
“你懂什麼?它是要我們都爬它背上去,然後帶我們走。”孫國輔看得仔細,腦袋一轉就看出了這龜鱉獸的企圖。
“這能行嗎?”趙括等人都對此表示懷疑。
“事到如今,就死馬當活馬醫吧!反正留着這裡也是一死,倒不如搏一搏。”孫國輔咬牙,第一個爬上了龜鱉獸的背部,直接盤腿坐在了那棺材頂上。
“靠,前面坐了那蜈蚣牌美國大卡,這些胖爺我又要乘一次這鱉兄牌豪華遊艇了。****孃的,上就上。”王胖子此時也是哭笑不得,只好接着爬到了龜鱉獸的背上。
剩下的幾個人對視一眼,然後全都下定決心,緊了緊身上的裝備,然後接二連三的爬了上去,各自尋好位置固定住身體。
就在此時,剩餘的古船船體全都被無數的毒蟲吞噬乾淨了,衆人頓時陷入了猶如毒蟲龍捲風一般的包圍之中。
“希望這鱉兄能夠震住這些個狗崽子,要不就算是一隻毒蟲咬胖爺我半口,那也不夠啊。”王胖子膽戰心驚的看着四周的毒蟲,生怕哪隻不長眼的東西上來給他一口。
就在此時,對面的山崖突然很強烈地抖動了一下。先前飄出來古船的那個裂開的口子當中冒出一縷縷的黑煙,好像是裂開了一張黑洞洞的大嘴。爾後間天地抖動,天空當中的陰雲更加厚重低垂,黑雲滾滾直壓在叢林上方,轟隆隆雷聲已經沒有了界限,響成了一片。
隨着這些聲響,這隻龜鱉獸舉首昂揚,四足踏空,作出匍匐的姿勢,直接凌空朝着那個裂開的口子爬了過去。而那些圍在四周的毒蟲也彷彿中了定身法一樣,全都靜止在了半空當中,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怎麼回事?王胖子,這傢伙要把我們帶到哪裡去?”趙括急忙問道。
“胖爺我哪知道啊?你還真以爲我叫它一聲鱉兄,它就能什麼都告訴我啊?”王胖子無奈的搖頭。
眼看離那裂口越來越近,衆人的心也提的越來越高,此時一直都沒有發言的李孟凡教授卻突然喊道:“我知道了,那個老者是呂不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