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早上的時候,公羊無敵派人過來知會了我和師父一聲,說煉魂門的人已經來了,時間定好,就在中午12點,地點是江渝州市區裡解放路的鬆客居,叮囑我們最好早一點去。
我和師父也按公羊無敵的交代,提前了半個小時就來到了鬆客居外。
這鬆客居是一座三層仿古建築的飯店,生意頗爲的好,進去的人都衣着時尚華麗,穿金戴銀,一看都是有着不少豐厚家底的人。
看來,在我眼前這鬆客居吃一頓飯應該是價格甚是不菲,不是一般貧民大衆消費的起的。
我們還沒有進去,在大門外一位早就候着的青年從進出人羣中看到我們,立刻就迎上來,恭敬道:“葉前輩,你們終於來了,公羊會長和祁長老早就在裡面等候你們。”
這青年,正是早上來給我們傳信的人。
師父讓他在前面領路,我們在後面跟着,鬆客居里面裝修的很古香古色,給人一種淡雅之感。
途中,師父告訴我,這鬆客居然是公羊無敵的產業,着實讓我驚了一把。
那老爺子不光是陰陽協會的副會長,我還真沒看出來,他竟還會開飯店做生意當老闆,也太有本事了,我打心底裡有些佩服他。
我和師父跟着領路的青年上到鬆客居三樓,來到其中一個包廂外面,他輕輕伸手把門推開,後對我們做了個請的手勢。
師父徑直的走進去,我跟在他老人家屁股後面一起,看到公羊無敵和另外一位與師父年紀差不多大,方臉大耳,一對眉毛非常的粗黑,似一對毛毛蟲趴着的男人坐在桌前談論什麼,他應該就是領路青年口中的祁姓長老。
“南心,來啦!坐!”見到我們,公羊無敵招呼了一聲。
他旁邊的那位祁姓長老衝師父微笑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我小聲問師父他是誰,師父說自己跟他不是很熟悉,以前見過幾面,只曉得他叫駱峰,是公羊無敵老爺子監管的成都分會內的一名長老。
在陰陽協會,長老一共分爲兩種,一種是分會長老,一種是協會長老。
兩者間雖然只有兩字之差,但區別甚大,完全就是一個在天地一個在地。
如果把整個陰陽協會比喻做一個市政府機構的話,那分會長老地位不過相當於一個區縣的區縣長,而協會長老則是市長,其差距一目瞭然。
迄今爲止,陰陽協會的協會長老一共僅有五名,他們的地位在協會中是除了總會長和兩位副會長外權利十最大的。
我和師父在公羊無敵身邊落座,師父端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端起喝了一口,衝公羊無敵老爺子問道:“公羊老兒,這次煉魂門派的是誰來呀?”
“呵呵!這次可是他們宗主鄭博宇親自來,畢竟那個被你廢掉的小子可是他親自兒子,他這當老子能沒點反應嗎?”
“南心,你可別小覷鄭博宇那小子,據我掌握的情報上說,他可是擁有三隻達到兩百陰齡的厲鬼。傳聞,這三隻鬼被他調教多年,已經能夠配合結出幾套威力不俗的陣法對敵。另外,和他同行的還有兩位煉魂門的堂主,分別叫祁裡璽和南宮羽,以及他那位被你廢掉的兒子鄭天成。”
公羊無敵也不藏掖,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盤托出告訴師父。
吱呀!
老爺子話剛說完,包廂的大門就被人推開,四條人影先後步入進來,清一色的男性。
“來了!最前面的那個就是鄭博宇,後面坐在輪椅上的是他兒子鄭天成,剩下的兩個是祁裡璽和南宮羽。”一見四人,公羊無敵怕我師父不識的,趕緊小聲的給他介紹了一遍,同時站起來,皮肉皆笑的望着鄭博宇四人說道:“鄭大宗主,歡迎歡迎,謝謝你賞臉給面子來江渝。”
我粗略打量了一下,鄭博宇是個差不多五十歲上下左右,長相普通,有一對斜長三角眼,渾身給人一種陰森森感覺的老男人。
他一臉怒容,三角眼中絲絲厲光涌動,目光犀利如電,凌厲逼人,進來後第一時間就冷冷盯望住我師父,身上火藥味十足,只要稍微濺射一點火星出來,恐怕他整個人馬上就會被引燃暴走動手。
今天是來和談的,公羊老爺子可不想這雙方一個字都還沒說就大大出手,於是馬上笑顏招呼鄭博宇四人落座。
他久久後才把目光從師父身上收回來,招呼身邊的人一起在我們桌子對面坐下,公羊無敵好歹是陰陽協會的三大創始人之一,又是副會長,在圈內素有名望,一身道行也是深不可測,人家給足自己面子,鄭博宇也不能不識點趣,禮尚往來,給人家一點面子。
陡然,我突的升起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發覺有一雙怨毒的眼睛正死死看着我,不是別人,正是鄭天成。
我有些好奇,他怎麼會坐輪椅,腿怎麼了?
他那目光怨毒的有些可怕,似乎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碎屍萬段的樣子。
雖然他是被師父出手廢掉的,但追溯一切的源頭,卻是因爲我而起的,故此,他對我的仇恨,比起對師父來說要更多更盛一些。
現在,我們雙方面對面坐下,公羊老爺子也不閒扯其他,開口直奔主題,說:“這次我找你們雙方來,所謂何事,你們大家都心裡知曉,其他的就不必我多說。我要說的是,大家都是在這個圈子裡混的,這圈子說不大,說小不小,大家低頭不見擡頭見,有些事情沒必要鬧的那麼僵,我希望這件事情今天能夠握手和解那是最好不過。”
一番話完後,公羊老爺子頓了頓,對鄭博宇道:“鄭宗主,你們是受害一方,電話中我已經給你說清楚,這裡就不需要我在複述一遍。對於令郎的事,我們陰陽協會表示深感歉意,在這裡,我替南心向你道歉。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挽回,如今我們就來談談賠償的事。”
“對於此事,不知道鄭宗主想要南心做出怎樣的補償,才能把這事就此瞭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補償只要我們能夠承受的範圍內,我都會酌情考慮。”
活到公羊無敵這個歲數上,都是人老成精,他沒有把話說的太滿,把自己給堵死,而是留有一些轉圜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