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是我小時候的親身經歷。
那時我還很小,大概四五歲的樣子,有一次和爸爸媽媽去一個親戚家玩,在路過一片荒山時,不知怎的,我突然暈倒了,怎麼叫都醒不過來。爸媽慌了神,連忙帶我去求醫,當時因爲住的地方偏遠,所以也沒有什麼正規的醫院,村裡只有一個赤腳醫生。
據我爸爸後來所說,經過了幾個小時的醫治,我總算是醒了過來,不過卻變得有些奇怪,有時候很正常,有時候卻會發出一種怪異的尖笑聲,有時候甚至會瘋瘋顛顛地又哭又笑。
這種情況持續了幾個月,大部分時間裡我都很正常,只是後來突然會出現另一種症狀,就是突然昏迷。這種突然昏迷出現在任何時候,吃飯、說話、靜坐,有一次我甚至在奔跑的時候暈了過去。
而且更令我父母擔心的是,每一次我昏迷醒來後,都會發出那種怪異的尖笑,而且還會用一種奸詐的表情掃視四周的人。
特別是在後來,我在同一段時間內昏迷的次數越來越多,每次昏迷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後來更發展到,我每次昏迷醒來就會手舞足蹈,又唱又跳,嘴裡說出的話一個人也聽不懂。
……
蘇媛朝衆人瞅了一眼,發現除了周辰和唐詩詩在不時掃視四周外,其他的人都饒有興致地聽着她的故事。她看不清遠處的黑影,只得繼續講自己的經歷。
……
所幸的是,有一天我們村裡來了兩個人,他們好像很有錢,因爲他們穿的衣服都很好,而且出手也很大方。
這兩個人不知道是來幹什麼的,不過他們似乎在找什麼東西,經常到各家去問東問西,偶爾還留下吃一頓飯,而且每次都會留下一些錢。
他們來的第三天,我再一次發病,醒來後開始說胡話,又唱又跳,正巧那兩個人從我家附近路過,一見我這個樣子立馬就衝了進來。
聽我爸說,我當時一見這兩個人就直接暈了過去,他上前攔住了他們,我媽媽則抱起了昏迷的我。
“同志,我看你的孩子病的不輕,我們會一些淺薄的醫術,如果你們信得過我們,就讓我們來診治一下吧。”其中一個高個子的男人開口道。
這兩人來了兩天,衆人都覺得這兩人爲人大方,談吐得體,顯然是有身份的人,便請他來爲我診治。
高個子的人從隨身帶着的包裡摸出了一個小瓶,倒了點裡面的東西,在手裡抹勻後擦在了我的額頭處,在擦上去數秒鐘後,我的額頭就冒出了一縷黑煙,我也醒了過來。
我爸媽千恩萬謝,高個子卻說他只是暫時壓住了病情,屬於治標不治本,想要治病,只得如此這般……
後來我連續幾天都沒發病,那兩個人似乎沒有找到自己尋找的東西,便告辭離去。
誰知兩人離去的當晚,我就再一次發病,不但又唱又跳,還上房揭瓦,力氣大得不像小孩。
就在我發瘋一樣胡鬧的時候,我爸爸突然從懷裡掏出了一根紅繩子,一下子把我紮了個結實。
那根繩子很細,只比現在縫衣服用的線略粗一點,我卻怎麼也掙不開,只得破口大罵,罵人的話也是嘰裡咕嚕的怪異語言。
正當我爸媽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窗外卻傳來了另一個稀奇古怪的聲音。
一個人影破門而入,正是才離去不久的高個子。他旁邊的另一個人是個有些矮胖的男子,他嘴裡不知塞着什麼,嘰裡咕嚕的聲音就是他發出的。
我們倆就開始像吵架一樣,嘰裡咕嚕地說起了誰也不懂的話。
說了幾句,那矮胖子似乎說服不了我,只得揮手作罷。
高個子見狀一個箭步衝到我面前,一手將我提了起來,另一隻手從懷裡拿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朝着我的腦門上狠狠一戳,我一聲慘叫就再次暈了過去。
後來,我吐出了很多黑呼呼的髒水,纔再次轉醒。
此時的我十分虛弱,幾乎是骨瘦嶙峋,經過了很長時間的調養才漸漸恢復。
那兩個人之後便告辭離去,臨行時將真相告訴了我的父母。
原來我是被一隻鬼物附體了,那鬼物原是一隻修煉了好些年歲的狐狸,不幸身死後靈魂不滅,化爲了冤魂纏上了我,所以我纔會出現突然昏厥的情況,那是狐狸魂魄佔據了我的身體。
不過那畢竟是個狐狸的魂魄,和人體的契合度不高,再加上我個人的一些原因,所以一直沒有能完全佔據我的身體,但是它仍然在一步步侵蝕我的身體,如果再拖延下去,我的身體遲早會被佔據。好在遇上了他們,才保住了性命。現在那隻狐狸的鬼魂已經被消滅掉了。他們也可以放心離去。
我的故事講完了,謝謝。
衆人均鼓掌以示鼓勵,蘇媛這一次完全確定了,這鼓掌的人,絕對不止這裡的幾個人,肯定還有一些“人”,隱藏在黑暗之中……
她深吸了一口氣,點燃了右手邊屬於郭龍的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