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下了車,快步走向那別墅,連門都沒走,直接越過了別墅小院的柵欄,然後在兩人進屋準備關門的時候,我跑過去,一把拉着門,然後在孫場長的屁股上踹了一腳:“老東西,你叫的人呢?”
我們幾個魚貫而入,然後我把門關上,直接反鎖了。
老頭這會兒大驚失色,他在地上拱了好一會兒纔算是起來,看着我們臉上帶着怒火:“你們,膽子太大了!信不信我現在就讓警察把你們抓走?”
我們幾個坐在沙發上,看着他笑了起來。
齊先生用標準的京片兒說道:“孫場長可真是厲害喲,身爲一個火葬場的負責人居然能住這麼大的別墅。之前我們收到舉報信的時候我還以爲是開玩笑,一個火葬場而已,有什麼好查的。但是現在看來,火葬場的油水兒還真是多,居然能買得起別墅了,真尼瑪有錢!報警啊,不報警你是孫子!警察來了正好,我們可以開誠佈公的好好談談了。還有你們這邊的紀檢部門,一個小小的火葬場負責人都管不住,要他們還有什麼用?”
這話直接讓孫場長再次癱坐在了地上。
那女的更是大驚失色,對着我們跪了下來:“這別墅不是他的,是我的,你們要查他也要講究證據吧?”
齊先生看着一清師兄說道:“她要證據,咱們就給她唄,反正要帶走,讓他們有個思想準備也行,省得腦溢血啥的耽誤時間。”
一清師兄拿着他的包真的站了起來,然後一手伸進包裡,一副往外掏文件的架勢。着我就有些奇怪了,他包裡不是驅鬼用的法器就是錢,哪有什麼證據?
結果他從裡面拿出一張符咒,擡手貼在了孫場長的腦門上。
這女人剛準備開口問,我就看到孫場長的表情變得呆滯起來,原來炯炯有神的雙眼,現在變得暗淡了許多。
這就是昨天回去準備對我大師兄他老婆用的呆滯符?看樣子,很有效果嘛。
齊先生看着孫場長問道:“孫場長,你貪錢了麼?”
這女的頓時大聲說道:“沒有!沒有,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這是做的什麼?”
孫場長這會兒開口說話了:“我貪了……”
這女的頓時面如死灰的癱在了地上,驚恐的看着孫場長腦袋上的符。她剛準備去揭掉,就被一清師兄一腳踢翻在地上,然後在她腦袋上也貼了一張符:“好不容易找到你們,我們可不會輕易放手的。姑娘,年紀輕輕的就想着傍大款可不行,想要過上好日子,得自己努力,別人施捨的,非但不是你的,還會讓你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好了,我們也不再廢話了。
齊先生直接問了:“孫場長,那些怨屍是怎麼回事?”
孫場長語速有些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那些怨屍是龍虎山的仙人寄養在這裡的,他們每個月給我一百萬,讓我幫他們守着那些怨屍。後來怨屍數量多了,還出現了咬死員工的事情,我把錢提到了每個月三百萬,然後我讓人從那些準備火葬的屍體上面把大塊兒的肉切下來喂他們,而且爲了避免再有人傷亡,我就把夜班的人撤了。”
我們相視一眼,雖然已經懷疑是龍虎山了,但是現在聽到事實,還是有些心驚。這個龍虎山,真是膨脹了,而且膨脹到了一種無以復加的地步。到底多大的自信,纔會有推翻政權的想法呢?因爲龍脈?這也太無稽之談了,龍脈可是沒有百分百機率會動的,再說就算龍脈翻身,也不一定是作用在龍虎山啊。
真是想不通,這或許就是所謂的人各有志吧。
不過我確定一點兒,幾年後,龍虎山將不復存在,最多剩下一個景點,找幾個道士在那充門面。
認不清形勢,真是讓人心疼他們的智商和情商。
齊先生再次問道:“孫場長,龍虎山養這麼多怨屍做什麼用的?”
孫場長說道:“我不知道,我問過他們,他們只是說要做一件大事,具體做什麼,我不清楚,他們也沒說。”
一清師兄接着問道:“孫場長,我問你,你們火葬場的徐拙是怎麼回事?”
孫場長說道:“他以前沒有上過夜班,就算夜裡過來也是守在大門口,不知道怨屍,更不知道需要割下那些屍體的肉餵養怨屍。前幾天晚上他見到了,還差點殺了怨屍,本來我覺得沒什麼,但是正好被龍虎山的那個曹虎遇到,曹虎就出手把他廢了,順便還佔有了他的老婆。他老婆以前就不老實,現在認識了曹虎就更加變本加厲。徐拙前天晚上出事的時候,我跟曹虎在一起吃飯,曹虎接了電話之後就讓徐拙的老婆殺了徐拙,可惜他們師門中有人前去拜訪,她沒法下手,給錯過了。”
我恨得牙癢癢,我大師兄居然就這麼背廢了,便問道:“徐拙的一魂一魄在哪?這個你應該知道吧?”
孫場長說道:“知道,在曹虎手中,他有秘法,他是仙人,他懂得如何讓人靈魂離體。另外,昨天午後曹虎去了徐拙家裡,把徐拙帶走,還用麻藥麻翻了看守徐拙的一個胖子。徐拙旁邊有個女鬼守護着,曹虎也一併給收了帶走,說要培養一下當他的鬼奴……”
一清師兄又問道:“孫場長,曹虎現在在哪?”
孫場長說道:“還在這個城市中,不過躲起來了。今天早上還跟我通了電話,讓我這幾天不要去找他。他想殺了徐拙的同門,把這裡完全變成我們的地盤。”
不讓去找他?
“那你知道曹虎的具體位置?”
孫場長點點頭:“知道,他開着一家網絡公司,好像他跟東瀛人還有聯繫。對了,曹虎跟東瀛人是私下裡聯繫的,龍虎山那邊想要制止,但是曹虎沒聽他們的。他準備撈一筆錢就去東瀛,而不是在這裡逗留。”
這麼看來,這個曹虎居然還是個明白人呢,他居然看出來龍虎山沒有前途想要離開。但是,我們會給他機會嗎?答案是否定的。
我們幾個輪番提問,甚至連火葬場的人員構成也問了一遍。
孫場長都一一作了回答,比我們還有耐心,甚至還把他貪污行賄的事情也都抖了出來。這呆滯符真是好用啊,居然不用做任何事情,直接提問就行了,要是紀委部門也有這東西,那該多好!
最後,我看着孫場長問道:“那曹虎,現在在做什麼?他的網絡公司在什麼地方?給我們說說,我們會立馬放過你們的。”
孫場長說道:“現在他就在他的網絡公司啊,在星匯國際寫字樓十六層,哪個公司說是做盜版小說的,他告訴我很掙錢,是東北一個什麼家族的人告訴他的,具體怎麼賺錢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每個月都有大把錢入賬。”
嗯?做盜版小說?
這不是崔海龍的招數嗎?當時他在牧野市,也是做盜版小說的,也是說很掙錢。不過當時齊先生分析了之後,加上他死了,我們也沒有在意這個事兒。現在孫場長居然又扯這個,這讓我有些好奇起來:“他們做盜版小說,只是爲了賺錢?”
孫場長搖搖頭:“我不知道,年輕人的東西,我不懂。你們可以去找他問問的。”
一清師兄走到他身邊說道:“孫場長,你知道紀檢部門的自首電話吧?打過去,把你貪污受賄的事情全都說出來,然後爭取寬大處理吧。記住,是省級以上部門,不要找市裡的。”
我看着一清師兄,這人也太壞了,趁着呆滯符的時效還沒過,居然除了這個損招。不知道這個孫場長醒來,會不會後悔到自殺。
我們離開了別墅,然後開車前往星匯國際寫字樓。
曹虎,這次我看你往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