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耳邊能聽到聲音時候,一個和藹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醒了?這羣和尚真是卑鄙,居然用了這一招擾亂你的心神,幸好我來的及時,不然……你師父意欲鍛鍊你,看來你心性方面,還是欠缺。”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發現一個一身白色道袍的老人彎腰看着我,一臉和氣。
我翻身起來,發現我是在大廳的地上躺着,不遠處那個老和尚無垢大師也在地上躺着,一條胳膊已經斷了,此時他一手捂着他的斷臂,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白衣道士看着我笑笑,擡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腦袋的疼痛立馬全都消失了。
“我叫無名,是你的師伯。”
我立馬向他行了禮:“拜見師伯,多謝師伯相救!”
他笑笑:“自家人,說這些做什麼?財迷,阿黃,讓你倆保護文彬的,你倆這做什麼?小孩子打架嗎?”
一身是血的財迷道長和渾身狼狽的老黃立馬躬身行禮:“師父說的是,我們知錯了。”
我師伯說道:“爭執之心,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剋制一下。就算我們說道法自然,但是不能像動物一樣好勇鬥狠。此事回去再說,先把眼前的局面處理一下。小瑄兒,還站那麼遠做什麼?不認識爲師了?”
臺上的南宮璟瑄立馬撲了過來:“師父,我好想你……十多年沒見你,我還以爲你……”
等她過來時候,一下子撲在了我師伯懷中,然後調皮的揪了一下我師伯的鬍子。
這妞估計小時候沒少這麼幹。
我師伯拍了一下南宮璟瑄的腦袋:“長成大姑娘了還這麼調皮,好了好了,先處理眼前的事情。長老會的諸位,把凱文放了。”
李家老爺子一聽就冷哼一聲,剛準備說話,我師伯就說道:“李家人,感謝你孫子昨晚給文彬打了電話吧,不然昨晚你們家已經成爲廢墟了。雖然我無名一直浪蕩江湖,但是我家裡出了事,我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其實你們今天不管怎麼對付他們,我都沒有意見。但是你們請佛門的人出手傷我師侄,這就該說道說道了。”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現在他們能打的全都在地上躺着,已經沒有底牌了。
臺上另一個老人說道:“可是,殺了我上官家的人該怎麼說?我告訴你們,不要以爲你們厲害就算了,我們上官家不怕你們。不管你們多厲害,我相信只要有錢,就能買你們的命。羅賓,殺了他們,給你一個億!”
角落中一直冷眼旁觀的羅賓冷哼一聲:“你們自己買墓地吧,我受夠了。”
說完他快步向我們走來,在我師伯面前跪下:“拜見師父!弟子在京城歷練十年,請求迴歸門派。”
啥?
他也是我師伯的徒弟?
這……
我師伯看着他問道:“羅賓,可是能收起你的心了?”
羅賓點頭:“已經收住了,也守住了。”
我師伯這才說道:“起來吧,讓你在紅塵中歷練,不是說你不好,相反,是你的天資太高,當年你也一股子傲氣,不讓你經歷一些事情,你的心性不穩,很容易誤入歧途。其實你不知道,我每年幾乎一半時間都在京城跟着你,生怕你沾染了俗世間的壞習慣。因爲你的幾位師兄都是從小跟隨我,學的也是藝術方面修身養性的本事,所以我並不擔心他們會怎麼樣,因爲他們小時候就嚐盡了人間百味。”
“但是你不一樣,當年的你只知道廝殺,藐視生死,這讓我又愛又痛,你的天資幾乎能跟文彬媲美,但是你心性卻沒有文彬這麼純良。好在這十年時間,你學會了很多,也懂了很多。知道藏露鋒芒,懂得大度待人。還記得前幾年在一家小飯館有人潑了你一碗麪湯還罵了你嗎?那是我花一百塊錢僱的人,當時你居然忍住了,我很高興。孩子,歡迎回家!”
這話讓羅賓立馬淚流滿面,或許他一直以爲是被我師伯拋棄了,或許他從沒有想過他師父一直在他身邊。這一切讓這個三十多歲的人再也剋制不住,一邊笑,一邊流淚。
財迷道長走過去,擡手拍了一下羅賓:“師弟,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居然不說一聲,還在我們面前裝高冷,不夠意思啊。”
老黃則是一臉微笑:“歡迎你師弟,我是老黃,你可以喊我黃師兄。這位是南宮璟瑄,你知道的,她是師父的記名弟子,是你的師妹。”
這話讓南宮璟瑄立馬不滿意了:“我比他進門早,怎麼成了師妹?不行,我要當師姐……”
我們這邊其樂融融,但是那羣老頭卻都不知所措起來。
我師伯無名的名氣不如我師父莫問天,他是個老好人脾氣,不然南宮璟瑄也不會見了面就揪他鬍子了。但是名氣小不代表沒名氣,特別是剛剛他也說了,李家昨晚差點滅亡。估計我師伯昨晚就差點沒忍住。
李家尚且如此,其他家族更不堪,他們害怕是正常的。
上官家那個老頭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有說,不過臉上的憤恨卻更加強盛,估計以後肯定還會報復我們。
不過無所謂,來尋仇,殺了便是。
最後,李家代表長老會發了言:“我們可以把凱文給你們,但是你們要答應我們一個條件。”
我師伯說道:“你說。”
胖師兄一臉鄙夷:“什麼時候了還這麼囂張,還敢提條件,我看你們還是欠收拾。”
李家老爺子說道:“今日發生的事情,對外絕對不能提半句。假如你們答應,我們就放人,不然,就魚死網破。”
我師伯笑笑:“我們不是佛門的人,把自己的功勞作爲掛在嘴邊炫耀,你放心,此事絕對不會傳出去。不過先說好,假如凱文受了傷或者身體有什麼問題,你們自己拿命往裡填。”
李家老爺子拍拍手,角落中的一扇門打開,有兩個人推着一箇中年人走了出來。這人身上被一條黑色的繩索五花大綁,面色蒼白。
我師伯一看微微皺眉皺眉,財迷道長立馬衝他們說道:“還不趕緊解開,他一個大活人,居然用鎮魂索,你們可真是一羣小人!”
這就是凱文了,我們來京城鬧了這麼多波折,終於見到本人了。他身體微胖,長相有些普通,不過那雙細長的手,一看就是做細緻活兒的。
繩子解開後,凱文走過來朝我師伯拱拱手:“多謝無名前輩,多謝茅山派諸位同仁。沒有你們,我凱文怕是要死在這裡了。”
我師伯笑笑:“放心,你的命很硬。南洋那麼大的風浪都殺不了你,這地方更奈何不得你。身體可好?”
凱文點點頭:“他們想在我身體中植入魂魄,被我滅了。我就是玩這一手的,他們這是班門弄斧。”
得了,既然人沒事,我們的事情也算是結束了。
我師伯看着地上的無垢大師說道:“身爲慈悲之人,卻行陰狠之事,幸好你們佛祖不會顯靈,不然先除掉你們這種道貌岸然之徒。那個慧明,誰殺謝家滿門你心裡清楚,爲何認定我們茅山派?被滅了滿門還心甘情願當別人手中的棋子。我覺得你不該繼續唸佛,而是回去上學,好好學習一下怎麼做人,再說報仇的事情吧。我們茅山派不欲和任何人爲敵,但是我們也不怕有人找麻煩。言盡於此,諸位,後會有期。”
我們轉身向外走,南宮璟瑄拿着她的彎刀遞給我師伯問道:“師父,這把刀是什麼刀,好怪異啊?還有財迷師兄那個令牌是什麼?我也想要……”
我師伯說道:“等下給你解釋。王家這位老相識,還不走嗎?一起去你家,先把我那徒孫的詛咒解決了。今晚我帶你們去故宮一趟,那邊最近鬧鬼很兇,需要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