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又是半個月過去。
在這半個月時間,秦烈一共收集到兩百多塊大小不等的天炎晶,拿到七塊令牌,七枚空間戒。
如今,他手中已經持有了天劍山、黑巫教、萬獸山、夏侯家四方勢力的令牌,他能通過這四方勢力的令牌,感知到一定範圍內,這四方武者動向。
同樣的,四方勢力的武者,也能通過他手中的令牌,在一定的區域內將他鎖定。
他在通過三滴精血找尋天炎晶的時候,也時常藉助於墓碑修煉血靈訣,增強血之靈力的精純,以此繼續淬磨身軀,溫養真魂。
“炎火之地,連綿數千裡,我已經挨個找遍,將所有天炎晶收集起來。也拿到了所有慘死者的令牌,此地早已沒了生靈氣息,也是時候從此離開了。”
當他走遍炎火之地,拿到足夠多的天炎晶和令牌,通過令牌感知不到任何生命動向,他朝着臨近炎火之地的一個茂密森林而去。
那森林和炎火之地截然相反。
森林中,古木茂盛無比,一株株樹木數十米高,枝葉如烏雲一樣遮掩了天穹,讓森林幽暗深邃。
“清新的空氣當中,還是沒有天地靈氣,依舊不能吸收天地靈氣恢復修煉,只能通過靈石。”
踏入廣袤的森林,秦烈將四塊天劍山、黑巫教、萬獸山、夏侯家的令牌,取出來懸掛在腰間,隨時感知周邊的動靜。
他孤身一人在一株株古樹下走動着,自信十足。神態悠然。
從炎火之地得來的三滴精血。成了他手中的利器。他相信如果再遇到杜向陽和夏侯淵,他可以憑藉那三滴精血,給對方造成恐怖的重創。
兩天匆匆過去。
他在這片森林中,沒有感知到任何生命動向,也沒有見着一隻蟲豸飛鳥,這兒看起來充滿鬱郁生機的森林,顯得有些詭異。
“叮嚀!”
這一天,他腰間的劍符。陡然傳來輕鳴。
秦烈神情一動,將劍符取出,以心神感知。
有一枚劍符,離他六十里遠,在感知到他的動向後,正迅速朝着他靠攏。
咧嘴一笑後,一直愁於見不着人的他,也主動朝着另一枚劍符的方向飛掠而去。
一會兒後,在他前方一株參天古樹的枝葉中,忽然傳來一個罵娘聲。“媽的,怎麼又是你?”
杜向陽從樹葉叢中冒頭。他一臉晦氣的看向秦烈,“真是倒黴,還以爲能發現洛塵那邊的人,誰知道又遇到你這個瘋子。怎麼?你沒有死在炎火之地?炎魔清場的時候,你應該就在中央吧?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嘿,這半月來,我一直都在炎火之地。”秦烈不急不緩來到杜向陽所在的古樹下方,眯着眼看着他,道:“你是我這段時間見到的第一個人。”
“我可不想見到你!”杜向陽冷哼一聲,掉頭朝着遠處飛奔,在一株株古樹的枝幹上走動,漸行漸遠。
他已經試過了秦烈的實力,知道這傢伙極其難纏,而且也非常好戰。
他意識到秦烈不是軟柿子的時候,就再也不想碰到秦烈,不想讓自己惹上麻煩。
“在你右手的方向,大概三五百里的區域,我撿到了一枚劍符。那劍符上,有着淡淡的清香,那是女人才有的味道,天劍山參加試煉會的女人沒有幾個,何薇不會主動將劍符扔掉,我想那個扔掉劍符的女人,應該是你認識的。”
杜向陽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不久前,我在那片區域,看到了黑巫教的人,他們似乎在追殺着什麼人。或許,他們追殺的人,就是你認識的其中一個女的……”
他主動示好。
“謝靜璇!宋婷玉!”秦烈眉頭一皺。
本來已經盯上了杜向陽,準備報炎火之地一箭之仇的他,因爲杜向陽的這番話,臉色立即凝重起來。
謝靜璇通幽境中期修爲,宋婷玉,則是通幽境巔峰,她們在赤瀾大陸的青年一輩中,可謂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然而,在暴亂之地的九大白銀級勢力眼中,和這邊的天之驕子、天之嬌女比起來,她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優勢可言。
宋婷玉可能還稍好一點,單對單和別的勢力普通武者碰到,或許還能平分秋色不落下風。
謝靜璇就要遜色一籌了。
她如果不慎碰到別的勢力強者,處境將會極其艱難,很有可能會遭遇不測。
“一定是她們兩人當中的一個!”
秦烈深吸一口氣,立即放棄了對杜向陽的追擊,選擇朝着他指引的方向衝去。
不論是謝靜璇,亦或者宋婷玉,在赤瀾大陸的時候,都多多少少幫過他的忙。
當年,他深陷幽冥界的時候,凌家三番五次被七煞谷針對,都是謝靜璇出面力挺,讓七煞谷不敢亂來。
他被玄天盟背叛陷害後,也是通過森羅殿的樑忠聯繫上謝靜璇,讓她傳話宋婷玉,幫忙收集空間靈石。
這兩個女人,在他危難之際,都曾伸出援手,沒有做出過限他於不義的事情。
“會是她們中的誰呢?”
秦烈眉頭深鎖着,將黑巫教的那一塊令牌拿出來,衝掠的時候,不斷去看令牌,希望能通過令牌找到點線索。
半個時辰後。
那塊黑巫教製作的令牌,忽然傳來一聲尖利的嘯聲,如鬼哭般刺耳。
秦烈卻眼顯喜色,急忙以心神感知,通過黑巫教的令牌,來確定對方的方向。
“竟然有三個黑巫教的武者!而且還聚集在一起飛快移動着!他們在追人!”
秦烈立即反應過來,急忙以最快的速度,朝着令牌感知到的方向追去。
“四十里了!”
“三十五里!”
“二十里!”
“越來越近了!”
他在森林中分塊穿梭着,如一道電芒,和對方迅速接近中。
“咻!”
一道曼妙身影,忽然從他不遠處的林間穿過,朝着一個方向急逃。
那身影,雖然一閃而逝,卻讓秦烈神情振奮——是宋婷玉!
“停下來!”秦烈在後方狂追,放聲高喝。
疾馳的那道曼妙身影,立即頓住,聲音顫抖地呼道:“秦烈!是你嗎?”
“是我!”秦烈迅速趕了過來。
一株虯結粗壯的古樹根部,一道曼妙身影停了下來,她臉色黯淡無光,眼瞳深處,不時冒出一縷縷煙霧黑絲,眼睛似乎被束縛住了,顯得非常怪異。
在秦烈現身後,她撕掉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美麗卻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龐,赫然就是宋婷玉。
她如得了重病一樣,呼吸急促,隨着眼睛內黑色絲霧的加深,她迷人誘惑的酮體,不時的劇烈顫抖,她死死咬着蒼白嘴脣,似在壓抑着痛苦。
“快逃!他們馬上就會過來!秦烈,跟我一起逃!”好不容易剋制住體內的劇痛,宋婷玉急忙倉惶尖叫起來,“走!要快!遲了就來不及了!”
“是黑巫教的人?”秦烈臉色森寒,眼中殺意滔天。
宋婷玉的狀況很不好,他清晰的感受到,宋婷玉體內的生命氣息,在一點點的流逝着。
以他對氣血對生命能量的瞭解,他覺得依照現在的情況,宋婷玉撐不了半個月,就會流逝掉所有生命氣息而亡。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宋婷玉如今淒厲的樣子,狼狽驚慌的神態,都讓他想殺人。
“謝靜璇呢?有沒有見過她?”深吸一口氣,秦烈不斷穩定情緒,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有沒有事?”
“她?”宋婷玉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我不知道,她可能已經死了,她比我還要早中了巫毒。這巫毒,我解不開,她更加不可能解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