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毒濃霧緩緩散開。!
來自於各方勢力武者,久候多時,待到最後一絲黑霧消散,他們終於急不可待衝向了秦烈所在的位置。
“真沒事?”楚離過來後,凝神細看,發現從外表看不出重創跡象後,禁不住最後確認了一句。
秦烈笑着搖了搖頭,“沒事!”
“好!很好!”楚離咧嘴歡笑。
“果然是禍害遺千年啊。”杜向陽嘖嘖稱奇,“你這個禍害沒死,夜憶皓那個禍害,竟然也逃了出去。就連那隻巫蟲,也從容逃開,看來好人沒有好報,惡人,反而活的長久啊。”
他這是將秦烈也歸爲惡人行列了。
“拿到八翼蜈蚣王身上的鮮血了?”一名萬獸山的武者,眼睛發亮,一瞬不移看向秦烈面前的玉瓷瓶。
在那玉瓷瓶內,有着小半瓶鮮血,總共十滴。
衆人的目光,也都凝神向那玉瓷瓶,皆是神情微動,目顯奇光。
“就在瓶子內,一共十滴。”秦烈伸手將玉瓷瓶抓了起來。
“只有十滴?”楚離心神一跳。
“十滴?”最先問話的萬獸山武者,愣了一下,回頭看向身後的一些人,忽然道:“夠了啊。這邊中了巫毒者,一共只有八個人,還另外多出兩滴出來呢。”
“我和秦烈戰鬥到現在,也是爲了八翼蜈蚣王死,爲了它身上的鮮血。我們倆,至少需要五滴鮮血纔夠!”楚離冷哼一聲。
此言一出,本來還覺得巫蟲鮮血綽綽有餘的一行人,立即沉默下來。
“秦烈自己也中了巫毒呢,另外還需要一滴,這麼一來······”杜向陽刻意拉長聲音,陰陽怪氣地說道:“那就只剩下四滴鮮血能讓給別人了。”
潘芊芊,趙軒,張晨棟·還有另外五個中了巫毒者,眼中綻放的渴望光芒,突然無比炫目炙烈。
他們都死死盯着秦烈手中的玉瓷瓶。
楚離神情陡然凝重起來,輕喝一聲:“秦烈!拿穩玉瓷瓶!”
“嘿!”杜向陽也怪笑起來。
秦烈一隻手將玉瓷瓶攥緊·端坐原地未動分毫,斜了前方衆人一眼,他以眼神點了點身前一隻八翼蜈蚣王身上的翅膀,說道:“它的翅膀上,粘着一些凝固的鮮血,那些鮮血能否用來破解巫毒?”
“不能。”雪驀炎率先插話,“凝固的鮮血·已經不夠新鮮,無法將巫毒的毒素,從中毒者靈魂中吸引出來。只有液態的鮮血′才能一滴,抽離出一箇中毒者靈魂的巫毒,鮮血一旦被毒素滲透,也將無法二次利用……”
她蹙着眉頭,停頓了數秒,內心暗歎一聲,又道:“十滴巫蟲的鮮血,只能醫治十個中毒者,多一個恐怕都不行。”
衆人愈發沉默。
一時間·這些人看向秦烈手中玉瓷瓶的目光,越來越熾烈,越來越怪異。
整個場面的氣氛·也一下子緊張起來,顯得有些劍拔弩張。
尤其是天器宗和萬獸山的那些武者,他們眼中漸漸繚繞出殺意·就連身上,也隱隱泛出冰寒氣息。
巫蟲的鮮血,總共只有十滴,加上秦烈和楚離那邊的六滴,便只剩下四滴能夠拿出來分。
可這邊中了巫毒者一共有八人之多,這要如何分配?
分不到的,將會慢慢走向死亡·會流逝掉生命和靈魂能量,他們很難眼看着自己的親人朋友就此離去。
因此·他們想到了搶,想到了動手。
此刻,經過一番大戰,楚離受了不小的傷,靈力消耗的厲害,洛塵更加不堪,秦烈身中巫毒,境界又低微······
在他們來看,也就杜向陽和幻魔宗的人,才能對他們構成威脅。
杜向陽,沒有中巫毒,又僅僅只是一個人,他們不用太放在心上。
幻魔宗,只有一人中了巫毒,和她們達成協議,分她們一滴鮮血應該就能妥善處理好和她們的關係。
這麼一想,其實在場的衆人,根本沒有幾個能威脅到他們。
他們完全可以將巫毒鮮血據爲己有!
“雪小姐,我是萬獸山的紐紹鈞,我有個提議,不知你意-?”萬獸山的那名武者突然道。!
他只是看向雪驀炎。
“什麼提議?”雪驀炎不冷不熱道。
“十滴八翼蜈蚣王的鮮血,我們萬獸山和天器宗,拿掉其中五滴。”紐紹鈞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身旁人。
那人叫司徒通,是天器宗的一名武者,他也笑着點頭。
紐紹鈞和他早有默契,見他點頭了,愈發有自信,“剩下的五滴鮮血,你們幻魔宗隨意處置,我們兩方不會發表意見,雪小姐,你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剛剛纔平息的戰鬥,戰火瞬間又要重新點燃。
此刻,洛塵正包紮身上鮮血,正吞服着丹藥恢復,趙軒和張晨棟,一左一右站在他身旁。
洛塵蒼白的俊臉,陡然一寒,雙眸爆出攝人殺機,“紐紹鈞!司徒通!你們竟敢無視我洛塵?就算是馮一尤和鬱門在此,也絕不敢如此無視我,你們算什麼東西?”
“洛塵少爺,換了以往我們自然不敢無視你,相反,要是以前我們見着你還會繞着走。”司徒通嘿嘿一笑,一臉譏誚的看着他,說道:“可惜今時不同往日,你洛塵如今身負重創,戰鬥力不足平日三成。嘿,現在的你,還真是可以被我們無視!”
“你身旁的兩位還不是天劍山的武者,又全部中了巫毒,也壓根幫不了你什麼。”紐紹鈞也一臉揶揄地說道:“你們沒有足以令我們緊張的戰力,所以你們,也就沒有資格去得到那些鮮血。”
兩人的話直白勢利的可怕。
如無情的冰刀,將衆人先前對付夜憶皓建立起來的短暫聯盟,給硬生生切成粉碎。
“媽的!老子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平常這樣的小角色,老子想怎麼羞辱都可以,沒料到現在竟然被人無視了?”楚離怒極反笑。
“嘿,楚老大,你還真別生氣。剛剛我們對洛塵說的那番話,也同樣適用於你,那番話,也是……我們想對你說的。”司徒通眯着眼,一點都不客氣。
“杜向陽,此事和你無關,你可以不插手。”紐紹鈞皺眉道。
他在對待杜向陽的時候,還是頗爲凝重,畢竟杜向陽受傷較輕,還保持着很強的戰鬥力,真要和他們爲敵,會對他們造成不小的麻煩。
所以他希望杜向陽置身事外,不要參與進來,這樣他們把握將會更
這兩人,徵詢了雪驀炎的意見,羞辱了洛塵,挑釁了楚離,勸說了杜向陽,卻唯獨沒有去問秦烈的意見。
而秦烈,纔是真正拼死拼活,使盡種種手段,不惜以自身中巫毒爲代價,將十滴鮮血拿到的人物。
他們竟選擇無視秦烈的意見!
因爲秦烈不但中了巫毒,之前連番受傷,而且在他們來看境界也最是低微不堪——根本沒辦法對他們造成一絲威脅。
“雪小姐,你給個準話吧。”司徒通叫道。
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聲,全部凝聚到雪驀炎的身上。
連幻魔宗的那些少女,也是神情緊張不安,都想知道在此關鍵時刻,雪驀炎究竟是怎樣一個態度。
她的態度,將會決定到事態的走向,決定到戰局的變幻。
幻魔宗六名少女,除潘芊芊外,都沒有中巫毒,而且雪驀炎在這場戰鬥中,並沒有受到太大創傷,依舊保持着最佳的狀態。
可以說,現在的雪驀炎,纔是在場最強的一個人。
幻魔宗,也不是萬獸山和天器宗單獨一方,可以硬抗的。
就算是他們兩方聯手,要勝過有雪驀炎坐鎮的這些幻魔宗少女,也未必就能百分百佔據上風。
因爲深深忌憚,所以他們始終表現出應有的尊敬,一直在徵求雪驀炎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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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一滴鮮血,我帶着姐妹立即離開這兒,我只要一滴!”雪驀炎突然衝秦烈說道。
“不給!”秦烈冷酷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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