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九)
車裡的溫度還在降低着,昏睡中的白凌隱隱顫抖起了身子。
惱火地咒罵了一聲,威臣兮狠狠地把她赤裸的整個身子擁進自己懷中,可接着又感覺到有兩抹柔軟隨之緊貼在自己胸前,正一遍遍考驗着他的自制力,他渾身一震,立刻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她丟在座椅上。
“今天,是我不該拿你試藥在先,所以放過你。但如果還有下一次,我發誓,我一定會把你這個死女人吃抹乾淨,好讓你徹徹底底的記住教訓。”
幾近咬牙切齒的警告,威臣兮怒火未退地瞪着旁邊基本一無是處的白凌,就連唯一可取的臉蛋也掛滿了擦傷。很難相信像她這種貨色的身體居然能把他體內的慾火那麼迅速地點燃,可之後他卻又要因爲擔心她,竟生平第一次做出了這種“半途而廢”的舉動!
這麼想的時候,威臣兮不忘拾起她的衣服,欲幫她穿上。但就在這時——
放在車廂前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頓住了他的動作。
……
絡楓緊握着手機把它貼在自己耳邊。
寂靜的屋子裡,唯有自手機聽筒裡斷斷續續傳出的“嘟嘟”等待聲在如此的夜裡獨自清晰。
這支黑色的手機是他在這個屋子的客廳的桌上找到的,裡面只存有一個人的號碼。當他在酒吧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她時,他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她家,可沒有上鎖的屋子,卻以空蕩蕩的姿態呈現在眼前。
他在這裡等了她兩個小時,最終在急切與擔憂的促使下,拿起了這支手機撥打了裡面唯一的號碼。
或許,這支手機並不是她的,所以裡面僅有的名字和號碼他纔會如此陌生。坐在破舊的沙發上,絡楓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裡自我解釋這種奇怪的現象。
掛在牆上的老舊時鐘沉默的走動着,月光折射進屋裡與昏暗的燈光交融,然後聚焦在他握着手機的手上。那手,因爲用力,而微微泛白。
“嘟……”
“嘟……”
電話那端依舊是等待的聲音。
正當絡楓失望的正想掛掉時,終於,有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喂?”
早料到會是男人接起,但一到真正聽見這個聲音時,他的心還是抑制不住的在急速墜落。
……
雨,斷斷續續後,終於還是徹底停住了。
夜色卻沒有因此變得明亮,反而愈沉愈濃。
威臣兮掛掉電話後,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面的白凌。已開了暖氣的車廂內不再冰冷,卻也沒有暖和到讓人不再感覺到屬於夜的冷氣。
遠離市中心的郊區道路上,除了遠處的路燈還在盡職的放光,整個世界恍若灰塵般沉寂,就連這條並不寬敞的公路上,也老久都沒有再駛過一輛車。
這時。
一道強烈的車燈從前方急速逼近,與之相隨的還有陣陣突兀的摩托車的轟隆聲。
那燈光直直射進威臣兮的雙眼,使之微微眯下。他冷凜的俊臉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直到前面那輛摩托車風馳電掣的來到車旁,他的眸底才浮現出一抹難以言喻的神色。
他看着銀白色摩托車在潮溼的泊油路上帥氣的傾斜一百六十度後,原地畫了個圈停下。白色的頭盔脫下,是少年漂亮清秀卻透着狂妄不羈的臉。
這個人,威臣兮並不感到陌生。幾個小時前,還在“BLACK”酒吧見到過他,聽他在舞臺上自彈自唱着從未聽過的歌曲,再加上曾在山上的飆車現場和他正面相照過,那時,他的身邊同樣伴着她。僅此的兩次,讓他對他的印象竟出奇的深刻。
下了車的絡楓緊繃着臉並沒有先開口,而是從越野車外透過玻璃窗尋找着那抹身影。當他看到躺在後座上的白凌時,他並沒有因此舒了口氣,而是更加皺緊了眉頭。
只見她穿着“BLACK”酒吧的服務員所穿的衣服,全身潮溼又骯髒,白得發青的臉上赫然有許多青一塊紫一塊的傷!
絡楓急忙打開車門,一把將她扶起,見她全身冰冷,緊閉着眼沒有絲毫反應,他既慌又怒地瞪向駕駛座上的威臣兮:“你把她怎麼了?!”
而後者則坦然自若地瞟了他們一眼,反問:“她死了嗎?”
“你——!”
“她沒死,這就行了。”
聞言,絡楓怒不可遏得幾乎要把拳頭揮向了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但他忍了。
“如果,她這張臉破相的話,那麼我會把她所受的這些傷加倍奉還在你身上!”他惡狠狠地烙下狠話。
只是他的話一出口,就令威臣兮嘲弄地勾起了脣角:“你有那個本事的話,我隨時等着。”
絡楓青筋暴跳,兩人目光相觸,驟然有股冷空氣席捲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