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敗了,這個事實無疑將成爲碧雲寺永遠無法抹去的一個黑點。
碧雲寺和太平觀一直以來都在暗暗較勁,比誰纔是名副其實的第一大門派,也比誰的武學更爲高明。
天下武功出碧雲這一句話,太樹大招風了,太平觀對這一個觀點一直表示不服,他們認爲太平觀的武學實在不亞於碧雲寺,所以一直想證明。
而現在太平觀觀主正面擊敗了方丈,已經向世人證明了這一點,太平觀並不亞於碧雲寺。
太平觀的弟子們因此無不感到吐氣揚眉,洋洋得意。
而方丈的失敗對於碧雲寺的人來說,無疑是最爲沉重的打擊。那是一種信仰的毀滅。
現在就算我不知道天高地厚向太平觀觀主提出了挑戰,可沒有人認爲我能贏太平觀觀主,所以根本看不到絲毫的勝利的曙光。
要找回場子,放眼碧雲寺上上下下。幾乎無人能夠辦到。
此時的太平觀觀主就像是一座巍峨的無法攀越的高山一樣,傲立在哪兒,傲視所有碧雲寺的人。
對於我的挑戰,關維清第一個不樂意了。他當場跳了出來,看着我,譏笑道:“莫小坤,就憑你還不夠資格挑戰我師父。讓我來陪你玩玩。”
上一次神威營統領的爭奪,他輸得不明不白,一直引以爲恥,一直想找機會洗刷當日的恥辱。所以現在迫不及待想要跳出來,證明自己。
我斜眼看了一眼關維清,不屑地笑了一聲,說:“手下敗將,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對戰?”
“你!”
聽到我的話,關維清當場氣得臉色發青,怒喝一聲出來。
我冷笑道:“怎麼,不服嗎?上次在皇宮,可沒有人幫我,咱們是公平決鬥!”
關維清叫道:“上次是我疏忽大意,這次我定讓你好看!”
我呵呵笑道:“對不起,對於手下敗將,我是沒有什麼興趣的。”
關維清眼見我不肯答應和他比試,當場氣憤地跳了出來,拔劍出鞘,厲聲道:“只怕由不得你了!”說完快步向前。猛然一劍刺向我!
他這一劍也並沒有太多文章,他的目的也不是傷我,而是想逼我迎戰。
我猜到了他的意圖,根本不爲所動。淡淡地看着關維清,等他的劍刺來。
關維清看我沒有一點反應,心中發狠,我還不信,你莫小坤真有那麼大膽!手上的劍加快,徑直刺向我的眉心。
“師叔小心!”
“小坤!”
堯哥以及碧雲寺的弟子們都是擔心我會受傷,紛紛大叫出聲。
我依舊沒有動,不屑地看着關維清的劍。
他的劍越來越近。最後還是在距離我的眉心還有一釐米左右的距離堪堪停下。
關維清的目標是下一任觀主,自然不願意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在我不肯還手的情況下傷我,因爲那樣對他的聲譽有不好的印象。
我就是吃定了這一點。根本不虛。
我的臨危不懼的表現,登時讓現場的很多人都爲之震動。
以性命作爲賭注,就只是賭關維清不會刺上來,這樣的膽量與氣魄,放眼全場,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
可我就敢這麼做,不因爲別的,因爲我是莫小坤!
堯哥等人看到我沒有受傷,心下鬆了一口氣,感嘆無比,要論膽魄,自己也有不如啊。
太平觀觀主這纔對我另眼相看。淡淡地笑道:“有點氣魄,難怪你能在大燕掀風作浪。不過,你還不是我的對手,你要想挑戰我,先贏了我的幾個不成器的弟子再說吧。”
我看向太平觀觀主,譏笑道:“觀主難道也怕了我一個後輩?”
“哈哈哈!”
太平觀觀主聽到我的話哈哈大笑起來,充滿了一種傲氣,也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他笑完後。看向我,說:“莫小坤,你真是狂得可以!我會怕了你?好,別怪我不給你機會。你和他再打一場,要是能再贏了他,我就和你公平對決!”說着指了指關維清。
太平觀觀主的眼力自然非同一般,他看得出來。我的實力還不是關維清的對手,所以想給他的弟子找回顏面的機會。
慕容航在後面冷笑道:“莫小坤,你連觀主都不怕,難道還怕了觀主的一個不成器的弟子?”
關維清自然不是什麼不成器的弟子。相反在太平觀觀主座下的弟子中算是比較出色的了,之所以這麼說,是想激我和關維清決鬥。
我剛纔完全是憑一時的意氣,放出豪言,現在卻是騎虎難下了。
關維清的實力遠遠勝過我,再打一場,對方絕不會像上次那麼粗心大意,給我機會,所以等着我的必將是慘敗。
但當着這麼多碧雲寺的僧人放出了話,我也不能臨陣退縮啊。
想了想,心一橫,正要答應和關維清對決。
忽然,空中蕩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太平觀的武功未必就天下無敵,碧雲寺的武功也未必就那麼不堪!”
那聲音聽來是一個老人說的,可是中氣十足,在廣場上的數千人無不聽得清清楚楚。顯示說話的人雖然老,可是實力絕對非同一般。
現場的人無不震動,低聲議論起來。
“說話的人是誰?”
“難道碧雲寺中還有隱藏的高手?”
太平觀觀主也是感覺到說話的人的強大,不禁再生戰意。大聲喝道:“什麼人,出來見個面吧!”
我心下驚奇不已,說話的人會是誰?
在無數人的疑惑中,從大雄寶殿殿角轉出了一個人。灰色的僧袍,身形佝僂,拿着一把大掃帚,一邊掃地。一邊往外走動。
這個老僧面容枯槁,已是風燭殘年,我在碧雲寺待的時間不算短,可是隻見過一次。
聽寺裡的僧人說,他是藏經閣的掃地僧,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沒有人知道他的法名,不過有一點比較奇特。方丈那麼裝逼的人,在他面前也是客客氣氣,顯然老僧的輩分極高。
平常也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存在,只是以爲是一個老人而已。
可在此時。他的出現,登時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他的不平常。
試問一般的老僧,在見到現場的情況後,怎麼可能還能那麼自在從容?
太平觀觀主看着老僧,疑惑道:“這位大師是?”
老僧兀自掃地,口上笑道:“只是一個掃地的禿驢而已,大師千萬稱呼不得。”
聽到老僧的話,太平觀觀主座下的大弟子宋子雄當場就不樂意了,手指老僧喝道:“老和尚,我們師父和你好好說話,你老老實實回答,少打一些花腔!”
這個宋子雄是太平觀觀主座下大弟子,平時太平觀的日常事務也是由他主持,所以在太平觀中職權比較大。
太平觀觀主舉手,示意宋子雄退下,看向老僧,說道:“剛纔的話是大師說的嗎?”
老僧還是在專注地掃地,彷彿掃地就是他的天職,其他的事情概不關心,他一邊掃地,一邊說:“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這話無疑是承認了,現場登時一片騷動。
太平觀觀主笑道:“大師是對剛纔的比試結果不認同嗎?”
老僧說道:“勝負有那麼重要嗎?”
卻是顧左右而言他,沒有正面回答太平觀觀主的話。
太平觀觀主說:“大師如果不認同這個結果,可以站出來,與我公平決鬥,倘若我輸了,馬上就帶人下山,再不踏足碧雲寺半步。”
老僧聽到太平觀觀主的話,終於停下了掃地,往太平觀觀主看來,似乎他對於太平觀觀主的提議有些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