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堯哥通知完葉輝等人後,我也打了電話給唐鋼,問他們離開現場沒有。
唐鋼告訴我,在我衝擊西城天字堂陣營的時候,他們已經後撤,現在都在安全的地方。
我告訴他們,沒有我的通知,千萬別在街上晃盪,避免遇到西城天字堂的人。
雖然西城天字堂的人很少,總共也就幾十個人,但天字堂的人和我手下的一般小混混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打個比方,就好比真正上過戰場的軍人和只在一些場所維持秩序的保安,能比嗎?
打架可能還行,可要真拼刺刀。恐怕一個照面就得崩。
通知完後,我們就在原地等龍組和虎組的人趕過來,打算等龍駒和丁蟹帶人到了後,便展開反撲。
堯哥受了很重的傷,耳朵被砍掉了一隻。全身的刀傷至少有過十道,肩膀上的肩胛骨更是被砍斷了,一直在咬牙強撐,我勸堯哥先去醫院處理,但堯哥拒絕了我,他想要報仇,爲倒在西城天字堂刀下的兄弟報仇。
等了約十多分鐘,就感覺到一道強光照射過來,有車來了。
我心中一緊,看向前方,只見得一輛黑色的別克商務車出現在視線盡頭,緊跟着又轉出來三輛,清一色的都是七座的mpv,用來辦事非常合適。
“應該是咱們的人來了。”
堯哥說。
我當即按了三聲喇叭,向對面開來的車子打招呼。
對面最前面的一輛車子也是以喇叭迴應。是龍駒和丁蟹帶人來了。
他們的車子很快就靠過來,我和堯哥打開車門下車,迎了上去。
最前面一輛mpv打開,穿着白色中山裝的龍駒率先跳下車,緊跟着是丁蟹,還有其他的龍組虎組的成員。
龍駒一看到堯哥的樣子,當場吃了一驚,說:“堯哥,你沒事吧。”
堯哥說:“我沒事,總算等到你們了。”
龍駒說:“天字堂的人呢?知道他們在哪兒不?”
我說:“我們突破包圍圈就到了這兒,也不敢再去街上轉悠,不知道他們的情況。”
龍駒皺起眉頭,想了想,說:“咱們開車在街上找吧,上我們的車子。”
我和堯哥點頭說了一聲好,便上了龍駒們開來的車子,在街上尋找天字堂的人。
我本以爲龍組虎組的人來了,就可以正面和天字堂開戰,憋足了一股子勁,但是我們開着車子在街上找了兩個小時,將整個西城區都翻遍了,也沒有發現西城天字堂的蹤影。
這時,龍駒讓人將車停靠在路邊,說:“對方可能已經回去了,咱們再找下去可能也沒什麼結果。”
堯哥一心想着報仇。可是對方並不給機會,恨得咬牙切齒,憤怒地一拳砸向前面的座椅靠背,登時痛得齜牙咧嘴。
拳頭上的痛不算什麼,肩胛處的傷口才是最要命的。
龍駒看了看堯哥。說:“要不先這樣吧,先送堯哥去醫院,等掌握到了天字堂的行蹤再動手。”
我看向堯哥,只見堯哥的臉色越來越白,知道再不去醫院,他可能會出事,便說:“嗯,先去醫院,再想辦法打聽天字堂的行蹤。”
隨後我們就開車送堯哥去了醫院,到了醫院。醫生給堯哥檢查了下,登時責罵起來,說受了這麼重的傷,流了那麼多的血,怎麼才送過來?再晚來半個小時。堯哥的命都保不住。
我們都是很緊張,紛紛拜託醫生,一定想辦法醫治堯哥,錢不是問題。
醫生的臉色稍微好看點,讓我們去交了費用。並招來護士將堯哥送進了手術室。
堯哥應該沒事,可是我心裡卻挺鬱悶的,本想再接再厲,掃蕩西城尊字堂,爲新堂口的成立奠定基礎。可沒想到新堂口沒建起來,我們反而吃了一個大虧。
我找了一個機會打電話給蕭天凡,問西城天字堂的動向,蕭天凡告訴我,西城天字堂的人馬已經走了。麻風在走的時候跟他說,今晚我們南門應該不會再搞事,明天陳木生就出來了,更不用擔心,讓蕭天凡們穩住軍心。等待陳木生歸來。
陳木生要被放了!
這對我來說,無疑是一個最具威脅的消息。
說實話,對付西城天字堂還能調集龍組虎組,勉強能夠抗衡,可是面對陳木生。我心裡完全沒底。
摸不透他會出什麼牌,猜不透他每一步是否蘊藏深刻的目的,和他對抗,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一樣。
在堯哥從手術室出來後,因爲天字堂已經撤走,堯哥也沒了什麼事情,龍駒和丁蟹在病房中待了一會兒,也帶人回了南城區。
病房中只剩下兩個人,我和堯哥,都是相顧嘆氣,爲眼前的局面感到頭疼。
“小坤,陳木生快要放出來了吧。”
堯哥說。
我點了點頭,說:“如果黃鵬沒能找到新的證據,必須得放人,否則會給顧小峰抓到對付他的把柄。”
堯哥苦笑道:“我現在這樣子,估計沒十天半月是別想出去的了,陳木生反倒可以出來,形勢不大妙啊。”
我說道:“堯哥,你安心養傷,外面的事情不用擔心。我會看着。”
堯哥點了點頭,說:“有你在我當然放心,我打個電話給葉輝他們,在我住院的這段期間,你暫代堂主的職務。戰堂的所有人馬都得聽你調度。”
我沒想到堯哥竟然要將戰堂交給我,心中一驚,說:“堯哥,那怎麼行,輝哥他們都比我合適啊,而且都是戰堂的元老,你應該將戰堂交給他們。”
堯哥笑道:“他們雖然不錯,可是頭腦沒你轉得快,根本不是陳木生的對手。要和陳木生鬥,武力是不行的。必須得靠腦子。戰堂中也只有你纔有這個資格。”
我聽到堯哥的話連忙謙虛了幾句,堯哥說我不用謙虛,我加入南門的表現大家都有目共睹。
我說:“堯哥,我的資歷還淺,怕其他人不服啊。”
堯哥笑道:“誰會不服?你都是快成爲第六堂堂主的人了。連八爺都認可你,誰又敢不服?你馬上就要當堂主,現在就當實習也不錯。”
我聽堯哥這麼說,只得點頭答應下來。
隨後堯哥就打電話通知了葉輝等人,宣佈了我暫代堂主職務的命令,葉輝們也沒有提出異議,畢竟我的威望已經夠了,而且我也即將和戰堂分家,哪怕堯哥再怎麼器重我,也不會影響他們的發展。
隨着堯哥的電話打出去。我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成爲南門戰堂的臨時堂主,掌握着戰堂數百人的生殺大權,躋身於良川市大哥級別之列。
想到這些,心裡不免有些興奮激動,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剛加入南門的時候雖然以堂主爲目標,可是沒想到我真的能實現。
在興奮過後,我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因爲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還有幾個小時陳木生就要被釋放。
這個人本身的身手不算頂尖,可是頭腦卻猶如一個電腦,轉動得非常快,計算精準,很少有疏漏失誤的時候。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會不會再有兄弟在陳木生的陰謀算計中倒下。
地位越高,權力越大,壓力也就越大。
我才當上代堂主,就開始感受到了堂主的壓力。
天快亮的時候,我離開醫院回住處休息。
可是回到住處,躺在牀上,卻焦慮的睡不着。
我翻身下了牀,走到窗戶邊,點上一支菸,煙霧在指間繚繞,彷彿我此刻的憂愁。
東邊天際,朝陽冒出來了,火紅的光芒有點刺眼的感覺。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煙,將半截煙一口氣吸到過濾嘴的位置,那一大口濃煙進入肺部,嗆得我差點咳嗽,乾眼淚滾出來。
我下了一個決定,決不能坐視陳木生出來,給我製造麻煩,對我形成威脅。
所以,我只能用非常手段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