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良川之行,總算有驚無險,好在憑藉我以前立下的功勞,神威營統領的職務算是保住了。
對於這個結果,四皇子和三皇子都是非常不滿意,他們本想趁這個機會發難,解除我的職務,重新爭奪神威營統領,儘量增加自己的籌碼,但皇后的一句話。將他們的希望全部抹殺。
這次去良川,我看到了夏娜,原本我以爲直到老死的那一天也不可能再見到的人。
夏家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夏夫人還在綁匪手中。
但現在我能做的事情已經不多,我不可能再爲了夏娜去良川,也不可能派人進入良川調查夏夫人的下落。
那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爲,對下面的小弟們的生命不負責任,即便是同意時釗留在良川,我也有點後悔,我害怕時釗的性格,可能會出事情。
接下來只能等綁匪打電話,然後見招拆招。
夏娜在回到夏家後,等了一早上,沒有接到綁匪的電話,心裡再次擔心起來。
夏夫人已經被抓走超過二十四小時。夏夫人已經年紀大了,即便是歹徒不對她下手,她的情況也非常危險。
蕭命之前威脅夏娜,說是知道夏夫人的下落,夏娜又開始猶豫。要不要打電話給蕭命問消息?
以現在的仇恨來看,即便是夏娜打電話去問,蕭命也不會說,要說也是提出更爲苛刻的條件,夏娜無疑是自投羅網。
就這麼,焦慮地又等了五六個小時,已經到了黃昏時分,日薄西山的時刻。
夕陽的光輝灑落大地上,使得萬物都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色的光輝。
很美,可是夏娜卻沒有什麼心思欣賞,她看着即將落下西山的夕陽,心中卻有種預感,彷彿夕陽落下去後,就是黑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夏夫人年級這麼大,隨時有可能離她而去啊。
原本夏家在良川顯赫一時,富甲一方,家裡也還算和睦,可是幾年不到,夏佐、夏凡先後死亡,夏夫人如今落入綁匪手裡,已經出現家道中落的跡象。
夏家很有可能會成爲歷史,在若干年後,被人遺忘。
夏娜想到夏佐,就非常自責。自責自己無能,沒辦法扛起振興家族的重擔,沒法挽救夏家。
時釗看到夏娜在窗戶邊發呆,背影極爲落寞,這個性格粗糙的漢子。也不禁對其產生同情心,走到夏娜身後,說道:“夏娜,你在想什麼?”
夏娜回頭看了一眼時釗,卻有一種親切感。那種親切感源於我,時釗和我是生死兄弟,愛屋及烏,所以夏娜一直對他很有好感,而且我和夏家的恩怨與時釗沒有太大的關係,所以現在夏娜看時釗反而像是最爲親切的朋友一樣,比和我的關係可好多了。
她說道:“時釗,我是不是很無能?沒辦法救我媽,也沒法挽救夏家。”
時釗笑道:“這不是你的錯,要怪只能怪你爸媽,要不是他們重男輕女,一心想培養你弟弟的話,你現在肯定會是一個女強人,將天子集團經營得有聲有色。”
夏娜苦笑道:“其實我自己也有原因,我以前過慣了衣食無憂的生活,從來沒想過夏家會遇到危機,潛意識裡一直覺得我爸會幫我扛,不用我自己操心。”
她其實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在認識我以後,也將我視爲堅強的依靠。
然而,現在夏佐死了,我和夏家也成爲了生死大敵,永遠不可能和解,她的所有依靠都沒有了,必須自己站出來承擔。
時釗說:“其實有些事情看開點比較好。”
夏娜看向時釗,說:“時釗,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思想的啊,以前我一直覺得你只會打打殺殺。”
時釗笑道:“和坤哥在一起時間久了,自然會受到他的感染。”
提到我。夏娜再次迷惘起來。
過了片刻,夏娜說:“綁匪還沒有打電話來,我媽媽會不會已經出事了。”
時釗猶豫了下,說道:“坤哥在臨走前跟我說過,以他估計。其實抓走夏夫人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蕭命。”
“蕭命?”
夏娜還有些不信。
時釗說:“坤哥的推斷很少有不應驗的,這次估計也不會例外。”
夏娜說:“不大可能吧,他爲什麼這麼做?只是因爲我上次打他一耳光,掃了他面子?”
時釗說:“要想知道是不是他很簡單,你打一個電話就知道了。”
夏娜疑惑道:“打電話給他說什麼?”
時釗笑道:“你打電話給他,開口就罵他蕭命忘恩負義,假裝知道夏夫人落在他手上,他如果真的抓了夏夫人,很有可能會露出破綻。”
……
在一棟荒廢已久的廠房裡,夏夫人被五花大綁丟在牆角。下面是冰冷的地板,身上也沒有什麼鋪蓋,習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的夏夫人肯定受不了。
昨晚一晚,她冷得縮成一團,直打哆嗦。一整晚都沒睡着,現在精神憔悴,碰頭亂髮,哪裡還有以前高高在上的夏夫人的半分樣子?
她在這兒度日如年,一直期望有人能來救她,可是透過窗戶,看到夕陽落山,不由得感到絕望恐懼。
她從沒有體驗過這種滋味,即便是在夏佐還沒有發跡以前,就算面臨困難,也有夏佐可以依靠,可是現在她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都沒有。
呀地一聲,門打開了,一個大漢端着一碗極爲簡單的麪條進來。
大漢進來後,看了一眼縮在角落裡的夏夫人,冷笑道:“夏夫人,怎麼樣,滋味還好受吧?”
夏夫人連忙哀求道:“你們放了我,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大漢冷笑道:“錢就是萬能的嗎?夏夫人,看來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啊。吃東西吧,別餓死了,我不好交差。”
說完走到夏夫人面前,將裝了麪條的大碗扔在了夏夫人面前的地板上,湯水灑潑了出來,有幾滴還落在夏夫人的名貴的衣服上。
夏夫人雖然現在處境糟糕,但長期以來的習慣,還是讓她很在意這些細節,當場皺了皺眉。
再看那麪條,實在粗陋得可以,除了麪條就是湯水,還有一些作料,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就連蔥花都沒。
這樣的麪條她怎麼下得了口,眉頭不由皺得更緊,說:“能不能幫我叫點外賣啊。”
那大漢聽到夏夫人的話,譏笑一聲,說:“夏夫人,我要是你,現在就別挑了,有得吃就吃吧。以後怕是沒機會了。”
夏夫人聽到大漢的話,當場心膽俱裂,驚道:“你……你說什麼?你們不打算放我?救命,救命!”說到一半放聲求救起來。
大漢被夏夫人的舉動刺激到了,當場惱火,狠狠一把捏住夏夫人的嘴巴,面目猙獰地道:“夏夫人,我和你好好說話,你可別不知道好歹!再大喊大叫,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弄死你!”說完冷哼一聲,放開夏夫人。
夏夫人一被放開,再次大聲呼救起來。
大漢被夏夫人惹惱了,抓住夏夫人的頭髮,就將夏夫人的頭提了起來,跟着另外一隻手捏住夏夫人的嘴巴。說:“我讓你閉嘴聽到沒有?”
“什麼事情?”
大漢的話才一說完,又有一個人走了進來,正是這一幫人中的領頭的。
大漢說:“她大喊大叫,不給她一點教訓不行。”
領頭的聽到大漢的話,看了夏夫人一眼,冷笑起來,說:“夏夫人,我們好心好意送東西給你吃,不領情是吧?”說完大步走過去,端起地面上的碗,猛地一下蓋在了夏夫人的頭上,隨即爆喝道:“找雙臭襪子,將她的嘴巴給我堵住,看她還怎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