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逸塵看我不大理睬他的樣子,火氣更大,衝過來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叫道:“莫小坤,你說誰是瘋狗呢?”
我斜了一眼牧逸塵揪住我衣領的手,冷笑道:“最好把你的髒手拿開。”
牧逸塵叫道:“不拿又如何?你咬我?”
我別開頭,呵呵笑道:“我不會咬你,只會揍……你!”
最後一個“你”字吐出,回頭就是一拳往牧逸塵臉上砸去。
“砰!”
牧逸塵估計沒想到我真敢動手,頭歪向一邊。跌撞出去。
等站穩後,摸了一下嘴角,看到手上有血,往地上吐了一泡口水,想要衝上來打我。
“幹什麼?都住手!”
就在這時,醫院門口傳來一道聲音,我扭頭一看,只見穿着一身中山裝的龍駒走了出來。
龍駒身後跟着幾個小弟,似乎龍駒要出去。
牧逸塵咬了咬牙,瞪了我一眼,扭頭往裡走去。
龍駒迎着我走來,掃了一眼我身後的人,說:“莫小坤,你到這兒來幹什麼?”
我說道:“龍哥,我聽說八爺情況有點嚴重,過來看看他老人家。”
龍駒說:“你現在已經不是南門的人,不用專程過來。”
我說道:“終究在南門待過,八爺以前對我也不錯,龍哥,你讓我看看八爺吧。”
龍駒看了看我。點頭說:“你跟我來吧。”
我說了一聲謝謝,帶着人跟着龍駒往醫院裡面走去。
八爺在住院部六樓的重症病房,我們乘坐電梯到達六樓,方纔走出電梯,就看到過道上站滿了南門的人。很多都是話事人級別的,熟人也是不少。
看到我出現在這兒,過道上的南門的人便雀雀私語起來。
“莫小坤,他來這兒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肯定是知道八爺病情加重,來笑話咱們呢。”
“哼!咱們南門現在這麼慘,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背叛南門加入兄弟會,哪會有這麼多事情?”
“真是想弄死光頭坤這個雜種,八爺以前對他多好,他居然投靠兄弟會。”
“這種人也沒有什麼好下場,現在被寧公解除了職務,毛都沒有了,也有可能是想到南門的好,想回來了。”
走在過道上,兩邊不斷傳來南門成員的嘲諷的聲音,有的是真的低聲議論,有的卻是故意讓我聽到。
雖然別人都在嘲諷我,可是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當初要不是八爺懷疑我,要撤掉我堂主的職務,我怎麼會想要離開南門。
我自覺我做事無愧於心,當初郭婷婷和牧逸塵好,我就預料到南門以後會出事,可依然堅守,這點也算得上仁至義盡了。如果八爺和以前一樣信任我,哪怕壓力再大,我也會堅持下去,可八爺不信我了,我找不到堅持下去的理由。
郭婷婷和牧逸塵帶着夏陽、謝風等人迎着我走來。牧逸塵一邊走,一邊低聲在郭婷婷耳邊說話,也不知道在說我什麼。
郭婷婷臉色很深沉,一副非常痛恨我的樣子。
今天的郭婷婷給我的感覺變了很多,一套黑色的小西裝。配了白色襯衣,打了領帶,看上去頗有商界女強人的派頭。
她走到我面前,斜眼看着我,說:“莫小坤。你來這兒是想看笑話嗎?”
我說道:“我只是來看看八爺,看過之後就走。”
郭婷婷冷笑道:“你會這麼好心?莫小坤,馬上帶着你的人滾,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時釗看了看四周,湊到我耳邊。低聲說:“坤哥,咱們要不先走吧,反正你來過就行。”
我沒有回答時釗的話,只是看着郭婷婷,說:“怎麼,郭大小姐連看八爺的機會都不給嗎?”
郭婷婷說:“我們不歡迎外人,尤其是叛徒,莫小坤,你最好識相一點。”
我聽到郭婷婷的話,忍不住冷笑。說:“這家醫院據我所知,並不是你們南門的,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沒資格趕我。還有,我想見八爺,准不准許由八爺做主,你說了不算,如果八爺說不想見我,那麼我莫小坤立馬掉頭就走。”
郭婷婷說:“我現在可以回覆你。我爸最討厭叛徒,不想見你,你滾吧。”
我笑了笑,回頭看向龍駒,說:“龍哥。麻煩你幫我通傳一下。”
龍駒遲疑道:“小坤?”
我說:“龍哥,看在我們以往總算認識一場,拜託幫我這個忙。”
龍駒猶豫了下,點頭往病房門口走去。
雖然郭婷婷是南門的大小姐,可龍駒地位超然,儼然就是八爺的代言人,郭婷婷也不好對龍駒呼喝,所以沒有制止。
她看龍駒去通報,看着我冷笑道:“莫小坤,聽說你在兄弟會混得也不怎麼樣啊。”
對於郭婷婷這樣傻逼的女人。我不屑和她解釋,難道我會告訴她,我離開西路元帥和狼堂堂主的位置是我自己一手安排的?
只會看表面,她也就註定只會將八爺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一手葬送掉。
我笑道:“我是混得不怎麼樣啊,不過總好過某些人,自不量力去找西城小霸王,結果被人打得灰頭土臉,丟了南門的面子的好。真是可惜啊,想以前南門何等威風,什麼時候被人欺壓過?”
“莫小坤。你說什麼?”
牧逸塵一聽到我嘲諷的話,登時惱羞成怒跳了出來。
現場的南門的成員聽到我的話卻是低頭議論,惋惜無比,曾經的南門風光無比,現在卻是已經淪落到三大社團最弱的一個了。就連兄弟會都比南門強。
我說道:“我沒說什麼啊,只是說有些人,你是有些人嗎?”
牧逸塵正要說話,郭婷婷舉手止住牧逸塵,隨即斜眼看着我。說:“莫小坤,你不用在這兒冷嘲熱諷,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我等着你的好下場。”
我呵呵一笑,說:“請你拭目以待。”
龍駒從八爺病房走了出來。看向我說:“小坤,八爺讓你進去。”
“啊!八爺怎麼會見莫小坤?”
“怎麼會?”
“八爺爲什麼要見光頭坤啊。”
現場的南門的人都是意外無比,想不到八爺會同意見我。
牧逸塵更是覺得無法接受,對郭婷婷說:“八爺怎麼會見他?”
郭婷婷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我瞟了牧逸塵一眼。冷笑一聲,迎着走去,故意狠狠撞了牧逸塵的肩膀一下,兒子站立不穩,往後跌退了好幾步,不由得更是大怒,瞪着我。
我淡淡一笑,說:“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牧逸塵想開口罵人,郭婷婷伸手拉了拉牧逸塵。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似乎擔心牧逸塵在衆人面前自損形象。
時釗、蕭天凡等人跟着我走了過去,人人對牧逸塵報以一個嘲諷式的笑容。
我走到龍駒面前,龍駒便帶着我到了病房門口,讓我進去,並關上了病房的門,顯然是八爺要單獨見我。
我走進病房,就看到躺在牀上面色蒼白,戴着氧氣罩的八爺。
現在的八爺,和我印象中的差了好多。應該是整個人像是老了幾十歲一樣,原本紅潤頗有氣色的臉,只有一襲的蒼白,人也瘦了,記得第一次看到八爺的時候。八爺停着將軍肚,臃腫的體型,可是卻擁有着超乎常人的矯健身手,給我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印象。
一出手,就讓陳木生連還手之力都沒有,被迫臣服,那時的風采何在?
“八爺,您還好嗎?”
我輕聲地問道。
八爺睜開眼,看了看我,隨即向我招手,讓我過去坐。
走到牀邊,八爺戴着氧氣罩呼吸的聲音就清晰地傳來,很急,很重,顯然他的呼吸不夠用,心臟的衰竭程度遠超想象。
八爺拿開氧氣罩,氣若游絲地說:“我很高興,你還能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