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才幾天不見，你的實力好像增強了不少啊，氣息也變得越來越古怪，讓人越來越看不透了。”老妖怪回頭掃瞄儀一般掃了一遍蕭翎，嘖嘖稱奇。
“我聰明絕頂，悟性極高，練功獨樹一幟，進步神速，你有意見啊。我告訴你，這麼深奧的東西，以你的水平是理解不了的，你還是沒事就掃個地，吃個飯，洗個澡，睡個覺，做個夢吧。”蕭翎被老妖怪踩得多了，當然不會放過回敬他的機會，冷嘲之，熱諷之。
“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得意個屁，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的氣息之所以這麼詭異，是因爲你體內那一股先天真氣吧。”老妖怪無視他的得意洋洋，神氣在在地說。
蕭翎o(╯□╰)o，原來這個老妖怪早就看出來了，自己還爲此得意洋洋來着。
老妖怪揚眉吐氣地道：“雖然你的先天真氣還不算太深厚，所以發出來的那種純淨的氣息，被你的玄武真氣掩蓋了起來，別人看不出來，我老頭子也被你瞞過了一次，不過你瞞不過我第二次。”
蕭翎的腰又矮了一截，賠笑道：“這個，前輩真是人老成精老奸巨猾老謀深算，薑還是老的辣啊，什麼都瞞不過你。”
老妖怪：“……”
這是在夸人呢，還是在損人呢？
“話說，你怎麼對我們四象家族的事知道得這麼清楚的？難道你真的是我們四象家族的人？你出生於哪個朝代哪個年代？我是不是應該叫你一聲老祖宗？你又是怎麼看出我體內有先天真氣的？”蕭翎也不怕聒噪，一連串問題對着老妖怪砸過去。
“我不算是你們四象家族的人，所以你不用叫我老祖宗，不用覺得栽面。”老妖怪正如蕭翎所說，已經是人老成精（其實他也不能算人）的了，一眼就看穿了蕭翎心裡那點心思。
“那你是什麼時候被製造出來的？你還記得嗎？”和這個老妖怪沒有任何血統關係，將來把他打趴下也不會有任何罪惡感，蕭翎同學心情大好。
老妖怪：“……”
製造出來？這個臭小子還真沒把他當人看啊！
“你不是說你忘了自己多少歲了嗎？你告訴我你的破蛋之日，我幫你算出你的高齡。”蕭翎表示很好奇，這個老妖怪究竟能變態到什麼程度呢？
老妖怪竭力回想再回想，絞盡腦汁費盡心思想破腦袋，推算了好一會兒，才道：“如果我沒有記錯，應該是漢武帝元朔四年吧，應該是。”
老妖怪不是很確定，蕭翎幫他算了一下，不禁眼珠子有種離心力，就要掉下來了。
靠！這麼一算，這老傢伙豈不是已經兩千一百三十六歲了，這還是人嗎？真的是個千年老妖啊。
汗！
“你牛！”蕭翎不得不心悅誠服地豎起大拇指，兩千多年的功力啊，一塊木頭都能修練成精了，怪不得自己在他面前，就是個小龍套。
老妖怪喟然長嘆：“活得長又能怎樣？有時候，活的時間越長，煩惱就越多，活得就越痛苦。”
蕭翎嗤之以鼻，表示強烈抗議：“你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我要是能活兩千多歲，我一定不會煩惱，不會痛苦。”
“當你眼睜睜看着自己至親，至愛，最信任，最敬佩的人一個接着一個離你而去，你一點也不痛苦？你身邊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等待了兩千多年，想做的事情卻一直沒完成，你能不煩惱？你纔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的那個人。”老妖怪表示他幼稚的觀點不值一哂，真是頭髮短，見識也短。
蕭翎：“……”
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孤獨地虛度兩千年，身邊的人一個接着一個老去，死去，那長壽不是一種幸福，而是一種不幸，是一種折磨。
一老一小，站在晚風中，沉默了好幾分鐘。蕭翎纔開口氣：“你說你不是四象家族的人，那你怎麼對四象家族的事知道得這麼清楚？又是怎麼讓自己活得這麼長的？先說明，我沒有詛咒你死的意思啊。”
“因爲我當年也是研究長生不老藥的一員，和四象家族其實也是沾親帶故的，當然知道你們四象家族的來由。”
“所以，長生不老這種說法不是天方夜譚？你們真的找到了長生之法？你才能活這麼長時間？”蕭翎覺得自己在迷霧中似乎模糊地看到了些什麼。
“我得以長生，那是一個意外，一個充滿了血腥和刻骨銘心的記憶的意外，不說也罷。至於長生不老之法爲何，我也不知道，我當時也不知道自己已經擁有了長生不老的能力，只是一年一年地熬，但兩千多年熬下來了，就是死不了。”想起往事，老妖怪的表情很痛苦。那，一定是一段很痛苦的記憶。
“那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一直叫你老妖怪，好像有點不太尊重前輩對吧。”蕭翎同學這會又想起要尊老愛幼來了。
“名字，不過一個稱呼，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已經忘了。”蕭翎其實是想打聽他的來歷，他怎麼會看不出來，不過，就算告訴他，他也不會知道歷史上有這麼一個人的。
他不願意說，蕭翎當然也無法逼問，所以問另一個很讓他好奇的問題：“你說的，你兩千多年都沒有完成的那件事，究竟是什麼？這麼難搞定。”
老妖怪一陣沉默，緩緩而生硬地說道：“就是研究我爲什麼一直死不了。”
“啊？”蕭翎目瞪口呆，老妖怪也會說冷笑話啊！
“不過這是你們四象家族的使命，我當年只是個小助手，瞭解的不多，所以兩千多年了，還是沒弄明白，所以我一直關注着你們四象家族的進展。”
“原來你當年是給我們打雜的啊，那你也沒什麼好得意的。”蕭翎恥高氣揚地說，“按照封建等級制度來算，你是不是得叫我一聲少主啊少爺啊什麼的？”
老妖怪：“……”
這個臭小子，真會討便宜。真不該告訴他這麼多。
老妖怪後悔了。
“哎！不對啊。”蕭翎同學幡然醒悟，“我說你怎麼那麼好心出來幫我呢，原來是想讓我幫你解開迷團啊，合着你就是怕我死了，你不知道找誰給你指點迷津啊。”
老妖怪不屑地冷哼，“憑你現在的能奈，還沒資格讓我反過來巴結你，你要是覺得我多管閒事，以後我袖手旁觀，看見你繞道走就是了。”
蕭翎趕緊賠上笑臉，客氣地道：“這個您不是老前輩嗎？您大人有大量，怎麼會跟我一個後生小輩一般見識呢，對吧，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計較啊。”
“哼！”老妖怪扭扭脖子，傲傲地哼一個。
“那個，老前輩啊，你是怎麼看出我體內有先天真氣的？”沒辦法，老妖怪現在的確比他牛逼，虛心請教是應該滴。
“因爲你發出的氣息不純。”老妖怪淡淡道。
“氣息不純？”蕭翎很訝異，先天真氣不是最純的真氣嗎？
“因爲你體內有兩種真氣，所以氣息變得很詭異，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碰上武尊以上級別的人，就能察覺得出，你玄武真氣中混雜着一股先天真氣，導致氣息顯得讓一般的武者看不透。表面上氣息變得不純，但先天真氣的那股純淨的氣息，細心的高手，還是可以察覺得出來的。”
蕭翎有點明白了，高手，是可以細察入微的。
“不過老頭我告訴你，現在看來，這股先天真氣對你是有幫助，不過以後帶給你的麻煩，只怕也不小。”老妖怪說得煞有介事，不像是在危言聳聽。
“會有什麼麻煩？”蕭翎想不到能有什麼麻煩。
“我看你的先天真氣和玄武真氣並沒有融合在一起吧。一山不容二虎，你體內先天真氣還很微小，尚未成形，還乖乖人你驅使，問題還沒有暴露出來。一旦你的先天真氣足夠深厚足夠強大，和你的玄武真氣，誰纔是主導真氣？要是發生衝突，到時候傷經損脈，甚至走火入魔，你就哭都沒眼淚了。”
“不會吧，這麼嚴重？”蕭翎嚇了一跳，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有得必有失，人生就是如此。”
“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辦法不是沒有。”老妖怪凝視着他道：“第一個辦法就是想辦法讓兩股真氣合而爲一，成爲一種獨特的真氣。”
“怎麼合而爲一？”知道有辦法可以解決，蕭翎內心稍寬。
“這又有兩個辦法，要麼你自己想辦法去引導它們融合，要麼找一個功力深厚的人幫你。不過，你自己摸索融合的方式，是有風險的，萬一不慎，很可能還是走火入魔。我倒是可以幫你，不過依靠外力來引導兩股真氣的融合，對你只有眼前的好處，目光放長遠的話，很可能會限制到你將來的成就。而且，融合以後的真氣，不是玄武真氣，更不是純淨的先天真氣，不純的真氣，威力也要大打折扣，要不要選擇融合，你自己決定吧。”
“靠！你說了不是等於沒說嗎？”蕭翎白眼連天翻。
“要不你選擇第二個辦法吧。”
“什麼辦法。”蕭翎焦急問。
“想要真氣永遠純淨，想要擁有強大的先天真氣，又能充分發揮它的威力，散去一身的修爲吧。”老妖怪無比淡定地說出讓蕭翎像見到了晴天霹靂的話。
“什麼？”蕭翎一時之間天打五雷轟。